“盡管網絡只癱瘓了幾分鐘,但是造成的后果還是非常嚴重的。
至少給韶官造成上百億人民幣財產損失;
而日苯經過三天的連續搶修,才剛剛恢復金融、工廠、交通、電力、通訊等部門的正常工作生活,至于損失,目前還沒有統計出來。
據日苯那邊媒體說,此次病毒潮的破壞力,不亞于一場七級地震,后遺癥非常大。”
周和平說完后,看了眼對面沙發上的年輕人,面色嚴肅道:“韓總,這還僅僅是幾分鐘,如果是幾十分鐘呢?一天呢?智能病毒的威脅太大了……”
韓義雙手交叉,兩個大拇指飛快旋轉著,等對方說完道:“那你想讓我怎么做?”
“呃……”周和平看了眼肖俊聰,然后接著道:“截止今天上午10點,韶官那邊至少查獲了100部含有智能病毒的手機,而日苯那邊雖然沒有確切數字,但想來不會低于這個數字。
韓總公司是搞人工智能的,想來對智能病毒特征應該不陌生,這種擁有無窮量變的病毒,除了智能殺毒軟件……”
韓義不等對方說完便打斷道:“你既然知道智能病毒擁有無窮量變,就應該知道它是殺不死的。
而且智能病毒只要改變一下分裂結構,就可以變成智能殺軟,到時候誰殺死誰還不一定呢!”
旁聽的柳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后立刻意識到不對,臉色緋紅的底下了腦袋。
周和平明顯不甘心:“可是韓總……”
“別可是了……”韓義再次打斷,隨后慢條斯理說:“帶樣本了嗎?”
“帶了!”
韓義點點頭,直接送客,“你們先回去吧,留一份下來讓我們工程師研究研究。”
周和平還待再說,結果被旁邊的肖俊聰攔住了,“那就不打擾韓總了。”
“嗯,慢走”
看到兩位大佬離開離開,那邊的柳鸞才松了口氣。
不過隨后又興奮了起來。
瞧瞧,兩個平時她需要仰視的科技大佬,在韓義這位國內科技教父級人物面前,就像小學生一樣,都不敢搶嘴的。
等韓義回來后,柳鸞剛打算開口,他隨口道:“走吧,吃飯去。”
“那……那我的采訪。”
“邊吃邊說。”
那邊周和平一直等出了大門,坐上車后才說:“你怎么不讓我說啊?只要把智能框架做好,怎么可能被反殺嘛,他這分明是……”
“別說了”肖俊聰拎了拎黏糊糊的襯衫,“韓義這個人做事向來自我,連我們周總都怵他,你跟他犟,沒你好果子吃。”
周和平一張臉變得更黑了。
肖俊聰拍拍他肩膀,“行了,別郁悶了。我知道你壓力大,可事情都出了,急也沒用。”
“哎”周和平嘆息一聲,想說點什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以前的黑客,那是一種褒義詞,是對技術大牛的尊稱,包括綠色兵團,紅客聯盟,華夏聯盟,黑鷹等等,組織里的高級成員,都曾為中國的網絡安全事業做出過一份貢獻。
那時候他們崇拜的不是那些有錢人,而是技術比他們厲害的人,哪怕有再大的怨恨,沒有一頓酒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可是再看看現在那些所謂的高手,技術不咋樣,撈錢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厲害。
更有那恬不知恥的人,把他們曾經辛苦構建起來的網絡安全,當作賺錢的籌碼,公開喊出,國人愿意用隱私交換便利。
真是笑死人了。
誰愿意拿隱私交換便利?
還不是被軟件綁架了,你不接受協議,你就無法使用他們的軟件。
就是這么霸道,就是這么不要臉,如果是在國外他們也敢這么說這么做,保證罰的他們傾家蕩產,連孫子輩都還不清。
肖俊聰知道周和平心里所思所想。
周和平不是氣憤韓義不鼎力相助,而是為下一代網絡安全事業的接班人憂心。
韶官那邊出了那么大個事,全世界都鬧的沸沸揚揚,但是國內私下里沒多少技術員討論智能病毒的遺患,以及解決方案。
因為現在沒人講技術,就講錢,誰錢多誰就是老大,誰就可以號令群雄,莫敢不從。
那種一心鉆研技術的人,真得太少太少了。
“行了老周,別擔心了。你應該換個角度想,智能病毒的出現,其實又何嘗不是一個契機?
按照正常技術更迭速度來講,智能病毒起碼要在58年后才會出現,現在既然提前出現,也必將推動世界上那些大的安全公司尋找解決方案。
而且按照智能病毒的破壞性,根本就是個不死不休的結局,但是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周和平抬起頭,目光涌動著一層光芒,“你是說……”
“我什么也沒說,”
肖俊聰視線投向反光鏡,天義科技集團幾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天義員工食堂里。
“家是哪的?”
“長洲的。”
“韓總……”
“家里還有什么人啊?”
“爸媽,爺爺,還有個弟弟。”
韓義呵呵笑道:“你這么拼,該不會是一個扶弟魔吧!”
“我弟弟很乖的,現在在中海財經大讀大三,年年都拿獎學金。”柳鸞說完,跟著問道:“韓總,能談談您對dtt框架協議的看法嘛。”
“沒什么看法。一力降十會你懂吧?”說完韓義又問道:“有沒有男朋友啊?”
“啊……”柳鸞那杏仁眼里滿是驚訝,一雙櫻桃小口也是微微張開,顯然對這個問題很吃驚。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瓜子臉上浮現出一團酒紅。
“呃……還……沒有。”柳鸞有些不好意思。
“是空窗期,還是良禽擇木而棲?”
“都不是!只是現在社會誘惑太多,亂花漸欲迷人眼,所以我想等一等,相信屬于我的那個他、遲早會來到我的身邊。”
柳鸞對自己的回答感到非常滿意,然后強裝鎮定的看了眼韓義,胸口如小鹿亂撞,“難道霸道總裁師弟看上我了?死了死了……我該怎么辦,萬一他告白,我要不要接受的……”
“昨天聽你說,也是金師大的對吧,哪個校區的?”韓義笑瞇瞇問到。
“仙園。17屆。”說完柳鸞心跳加速,一塊水煮魚片夾到中空又掉了下去。
“呵呵,那我還得叫你聲師姐了?”
“呃……嗯!”
本來是采訪的柳鸞,現在完全變成了被采訪者,腦海里被自己某個想法給攪的亂糟糟的,問什么答什么。
“愿不愿意到天義當新聞官?”
“好啊……”回答完的柳鸞猛的發現不對勁,瞪著眼睛驚問道:“你說什么?”
韓義重復了一遍。
“新……新聞官,什……什么意思啊?”
韓義邊吃飯邊說:“天義缺個新聞發言官,我看你學的是傳媒,又是記者,所以想讓你去試試。”
“這樣啊……”柳鸞心里啞然失笑,原來是背景調查啊!
不過也是,以小師弟的身份什么樣的國色天香找不到?就算自己再漂亮,也沒道理第二次見面就來撩她,那也太沒品了。
虧自己還在那自作多情。
下降的智商重新附體,柳鸞又被韓義的話給驚到了。
天義新聞官啊,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崗位,如今就這么唾手可得,讓她有些不敢置信。
現在這個社會,青年靠什么出頭?
頭等青年靠出身,二等青年靠關系,三等青年靠天資,四等青年靠努力,五等青年耍文藝,六等青年打游戲!
她心里竊以為,小師弟是看在同學關系上。
“怎么樣,有沒有信心?”
柳鸞咬著下嘴唇狠狠點頭,“愿意愿意,十萬個愿意。”
“呵呵,愿意就好!盡快把手頭工作處理好,回頭到人事部報道去。”
“嗯”
吃過飯,臨分別前,柳鸞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能問一下,為什么選擇我嗎?”
韓義哈哈大笑,“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你非要靠才華,我要是不給你一個機會,那不顯得我眼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