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論上來講,離子炮的彈藥是宇宙中大量不帶電子的氫離子。
這些氫離子來源于太陽輻射,太陽輻射產生的高能粒子經過離子炮周圍時被離子炮收集起來,通過發射裝置將高能氫離子發射出去。
離子炮也被稱為軌道炮,它通常是作為星際艦炮和反星際武器所使用。
不過那是正常情況。南郡島使用的離子炮不在此情況內。
它的彈藥來源于能量壓縮塊,廉價、高效、不產生輻射,且在使用時沒有冗長的聚能時間,非常方便。
當然,它的威力并沒有因此降低,依然非常恐怖;
相比于激光武器,離子武器的穿透力更強,且在大氣、水中的衰退率,不足前者的七分之一及四分之一。
另外,既然是“炮”,當然不可能僅僅是穿透力強悍那么簡單;
能量塊里壓縮的高能粒子在發射裝置的改變下,可以當做炮彈一樣作用在目標體上,產生10cm×10cm——1000cm×1000cm的湮滅效果。
最關鍵的是,它會拐彎……
而此時被離子炮射中的日苯捕鯊船上的船員,面對高壓下噴涌出來的海水嚇得魂不附體,立刻向海軍軍艦球員、并且試圖搶救船只。
可惜晚了。
駕駛艙的輪機控制系統以及底層的防水層、被離子炮射的體無完膚,海水堵都堵不住。
就在船員驚惶之下想逃到另外一艘船上的時候,那艘船也慘遭荼毒。
離子射線閃動了數十下,無聲無息間捕鯊船上多出幾十個破洞出來,海水噴涌而出。
眼看艦船已經完了,船員嚇得紛紛跳水,并且拼命朝遠處游去。
這里是深海水域,艦船沉沒時產生的強力漩渦、會把海面漂浮的物體拉扯進去。
金陵。
眼看著兩艘捕鯊船漸漸沉沒,韓義和沈心起身離開了餐廳。
三天后,日苯政府公告了兩艘遠洋漁船在南太平洋沉沒的消息,但是并沒有說明是被擊沉的,也沒有提到南郡島。
兩次沖突中,第一次,南郡島分別使用了大范圍大地磁暴及超聲波武器;這一次更駭人,居然疑似遠程“激光武器”。
因為沉沒地點在南郡島海域,日苯政府沒能進行打撈,所以不清楚是被離子武器擊沉的。
不過這依然不能減輕日苯防衛省的擔憂。
目前世界主要國家都在大力研究激光武器,也已經取得了一定成績。
就像美國雷神公司,早在2010年就研發出激光防空武器,成功擊落三架時速500公里的無人機。
但是要知道,它只是作為防御武器,而不是攻擊武器。
想用高能武器遠程攻擊,首先你要解決曲率問題。
地球是圓的,而高能武器是直線作用。
按照這次的打擊距離來計算,南郡島的激光武器起碼要部署在離地面130千米的高度。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問題來了,對方是怎么辦到的?
你總不能違反物理定律拐彎吧!
日苯防衛省百思不得其解。
為防止再發生類似事件,日苯政府發出緊急通知,無論軍民船只,都不得靠近南郡島300海里海域。
日苯捕鯊船沉沒事件,雖然沒在網上引來太大關注,但是各國政府卻相繼獲知南郡島擁有遠程高能武器的消息;
一時間,南太平洋附近局勢變得緊張了起來。
同時,作為疑似幕后黑手的韓義,也受到多國政府的高度關注。
6月14號端午節這天,金陵大學光學物理研究所所長鄭培生教授打電話給韓義,邀請他一塊喝下午茶。
韓義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鄭教授待他不薄,從他還是一個無名小卒時就開始為他站臺,之后也多次在公開場合力挺他;
另外,由鄭教授所主導的物理研究所,也為光子應用初期的逆推工程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是他為數不多所尊敬的人。
下午兩點半,韓義獨自前往邀約地點——位于莫愁湖畔的茶樓。
鄭培生先一步到了,同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穿著白襯衫的鄭教授還是老樣子,一米七左右的個子、瘦瘦的,一頭稀疏的灰白相間的頭發貼服在腦門上,坐在那里微微彎曲著脊背;
韓義快步走上前,謙遜道:“不好意思鄭老,還讓您老人家等小子,實在是罪過。”
看到韓義,鄭培生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拍拍旁邊的座椅笑道:“坐坐坐……
他們是我去年帶的博士生,薛博華跟范夢琪。”
薛博華跟范夢琪帶著興奮的表情站起來恭敬道:“韓總好”
韓義笑著擺擺手,“嗯,坐坐坐。”
鄭培生看著他笑瞇瞇道:“我看了你們公布的無損太陽能電池數據,真得非常了不起,說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毫不為過!”
“謝謝!鄭老過獎了。”
鄭培生說:“我跟華清的李思源教授已經聯名推薦你參加今年的諾貝爾物理獎評選。”
“啊……又推薦啊?”韓義有些意外。
加上今年,鄭培生前后已經推薦他三次了,不過前兩次都落選了。
倒不是不夠資格,而是諾獎潛規則太多了。拋開之前提到的深層次問題,單就評選本身來看看。
首先諾獎是由瑞典的諾貝爾獎委員會,每年發出1500封推薦信,邀請1500個人推薦。
推薦里面包含幾種人,第一,歐美國家現有物理相關院校的正教授;
第二,已經得了諾貝爾獎的人;
第三,現在在國際上各個領域的領頭學者。比如鄭培生以及華清大學物理學院的李思源教授。
然后再來說說這1500人,當中有一半的人會推薦自己,基本就是750票了,另外750票當中會非常分散,相對集中的大概也就十幾票,不到二十票;
然后從連續幾輪都得到十幾票、二十票的人當中挑選五個人,再仔細看他們的貢獻是什么,最后由諾貝爾物理學獎委員會來做一個評選。
那么這相對集中的二十幾個人,都是誰推薦的?大部分是那些人的學生。
中國物理學家當然也有不少人有機會被推薦,但只有一兩票是不能進入評選環節的,如果你真想拿諾貝爾獎的話,還必須教出三四十位可以進入那1500人名單當中的學生。
也就是說,你必須教出三四十位在國際上領先的學者。
韓義他今年滿打滿算才28歲,上哪去教出幾十位國際領先的學者?
所以,你技術再厲害也沒用,人家就是不選你,你能怎么辦?
韓義勸慰說:“無所謂。反正不管他們承不承認,也絲毫抹殺不了我們在物理學上的貢獻。”
不過鄭培生顯然不這么想。
中國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過一位真正的諾獎獲得者,他希望韓義能獲取這份殊榮。
另外,他這輩子沒機會爭取諾貝爾,但是交出一位諾獎學生也是一件名載史冊的事情了。
韓義名義上是他半個弟子。
鄭培生說:“諾獎不單純是一個榮譽問題,它還會極大改變國內的學術氛圍,提升人才競爭力,所以這個獎你非常有必要去爭奪。
我跟高坤、楊振林以及丁兆鐘幾位老先生都通過電話了,他們這次會全力支持你!”
對面薛博華跟范夢琪兩個人,此時靜靜的聽著,心里對韓義這位名義上的師哥、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到30歲就創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現在又要去參加諾獎評選,而且還有這么多業界大佬的提攜。
人生若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