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特納,這個新西蘭五大能源公司之一創新能源的老板,一如既往的穿著他的正統英式紳士服,脖頸里打著黑色蝴蝶領結領結,那雙陰鷲的藍眼珠里古板中透著陰險;
當韓義于兩個小時后趕到海勒大廈時,他正坐在招待室里慢條斯理的品著中國龍井。
大衛特納站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韓義,最后那張如同老電影的古板面孔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伸出手用英語說:“韓先生您好!”
韓義點點頭,沒接對方的手,轉身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說個不好聽的,這樣的老頭現在對他來說連威脅都算不上;敢當跳梁小丑,隨時可以一巴掌把他給拍死。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韓義接過凌裳端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問到。
大衛特納那雙陰鷲的眼眸微微瞇了瞇,隨后自找臺階的聳聳肩膀,放下豎在半空中的手掌;
轉身坐下后看著韓義說:“相信韓先生也知道,我是新西蘭商業能源協會會長;
受眾多會員所托,特來邀請韓先生這個禮拜天到金斯利大廈一聚,商量有關于新能源合作開發事宜。”
“新能源開發?”韓義疑問了句,說:“你們新西蘭不是一直在搞地熱能嘛,難不成想把市場份額勻一點給我?”
“呵呵,韓先生說笑了”
大衛特納尷尬的笑了笑,說:“是太陽能。”
“太陽能……”韓義笑了笑,把茶杯放下說:“既然是合作開發,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拿什么來跟我們合作啊?是技術還是錢?”
大衛特納說:“技術我們沒你們先進,至于錢嘛,相信天義也不缺;
不過我們在新西蘭擁有著廣泛的銷售渠道網,電網網絡覆蓋了整個新西蘭;
如果我們能合作的話,韓先生不需要投入一分錢的市場開發,便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實現盈利能力。”
“還有呢?”
大衛特納皺眉道:“難道這樣還不行?”
韓義剛準備說話,不過隨后又問道:“如果合作開發的話,你們打算要多少股份?”
“這個嘛……”大衛特納沉吟了下說:“關于股份的事情我們回頭再商量……”
大衛特納又說了一會后,伸手拿過椅子旁邊的文明杖,站起來說:“那就不打擾韓先生了。”
韓義還是坐在那邊,點點頭,也沒說話。
大衛特納唇角揚起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冷笑,轉身出了接待室。
凌裳代韓義送了送大衛特納,回來后問道:“老板,你真打算跟他們合作?”
“不然呢?”
凌裳說考慮了下說:“新西蘭幾家私營能源巨頭,做事都不擇手段,跟他們合作,以后會非常麻煩。
尤其是這個大衛特納,被人私下里稱為大白鯊,典型的吃人不吐骨頭的類型。所以……”
凌裳跟韓義接觸時間較短,還不知道她家老板的厲害。
韓義笑說:“是嘛,那我還真要去看看,他怎么個吃人不吐骨頭。”
凌裳也沒再勸。
在她想來,韓義生意能做這么大,做事應該會有分寸。
隨后凌裳把這段時間的銷售情況跟韓義匯報了番,很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兩人一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意大利餐館。
身在奧克蘭的盧夢琳在飯菜上桌的時候,帶著一陣香風趕到。
“老板——”
韓義擺擺手,“坐”
盧夢琳脫下米白色風衣外套交給侍者,然后解下雪頸里圍著的香奈兒紗巾,坐下后擱在腿上,撩了下額角的秀發笑問:“我看了報道,國內外對咱們公司的太陽能汽車都是一致好評;
新西蘭這邊已經有客戶向我預定了。”
“噢,是嘛~”韓義邊吃邊和盧夢琳聊起了太陽能發電中心的事情……
距離這家意大利餐館不遠的大廈里的幾個人,也在討論有關于太陽能的事情。
大衛·特納,
“詹姆士·伯恩瓊斯”,接觸能量(ContactEnergy)實際掌控人,
克莉絲·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基金會主席、創世紀能源(Generationenergy)幕后老板;
三個人此刻正在秘密商議著。
“克莉絲,你有什么打算?”
手里抓著一支帶過濾嘴的細長香煙的克莉絲,嘟著一張猩紅的嘴唇、向著天花板徐徐噴了口煙霧,那張明艷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
“這種事不是一向都是你的拿手好戲嘛,還用問我?”
大衛特納又磚頭問:“詹姆士,你呢?”
頭上僅有幾根稀疏毛發的伯恩瓊斯,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說:“我問過路易斯了,政府那邊對他們的太陽能技術非常感興趣。
而且他向我透露,很多議員都非常贊同引進這項技術,所以咱們最好在此之前介入。
一旦他們跟政府達成協議,到時候會很麻煩。”
大衛特納沉吟著不說話,那邊灰藍色的眼眸里閃爍著兇芒。
“人手由我安排!不過話說清楚了,如果到時候談下來的話,創新能源要占21的股份,有意見嗎?”
“我們沒有任何意見。”伯恩瓊斯扭頭笑道:“克莉絲,你說呢?”
“當然!”女人笑到。臉上的表情在淡藍色的煙霧中,顯得妖異鬼魅。
晚飯后,韓義跟盧夢琳一塊去了趟南郡島。
清道夫提供的1000萬噸石頭已經準備好了。
人的野心是隨著實力增加而增長的,如果說之前僅僅是把南郡島當著一個世外桃源的話,那么現在,這里將作為他邁向星辰大海的起始點。
所以,無論怎么建設都不過分。
天義那邊的資金被他源源不斷抽調到這里來,截止目前為止,光現金就已經投入超過200億美金。
此刻,夜幕籠罩下的深海水域、海水就像沸騰了一般,向上“咕咕”冒著氣泡;
而坐在甲板上的韓義、就像一個垂釣星空的圣徒般、顯得輕松愜意‘
他已經掌握了拋石頭的技巧,就像運動員跳水一樣,只要找好角度,可以做到波瀾不驚。
當然,相比于韓義,靠在欄桿上的盧夢琳,早已經麻木了。
雖然韓義跟她說過,他擁有“特異功能”,但當時她以為他開玩笑的。
怎么也沒想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義有些累了,停止接收后豎起手動動指頭,盧夢琳立刻便明白了。
走到駕駛艙里拿了包煙,點燃后塞到了韓義手中,然后自己也“啪”的一聲點了支。
韓義抽了口煙說:“有什么想問的?”
盧夢琳想了想問:“你不會把我滅口吧?”
“看情況。要是大喇叭的話,我可能會辣手摧花。”
盧夢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么摧啊,用手掐嗎?”
“干&死你!”韓義惡狠狠到。
盧夢琳彎著腰笑個不停,眼淚都出來了。
韓義問:“有那么好笑嗎?”
“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說著盧夢琳還是笑個不停,最后干脆蹲下來,歪著頭靠在欄桿上,看著韓義笑說:“我發現我愛上你了,怎么辦?”
“嫂子會揍你的。”韓義隨口到。
盧夢琳還是笑瞇瞇的看著他,拉直的栗色長發在海風中上下飛舞,“我不在乎,你在乎嗎?”
“我要說在乎,你會不會找個人嫁了?”
盧夢琳搖搖頭,“很難很難!試過18厘米的,誰又想回到12厘米的日子,對吧?”
“……”韓義,“那你還問……”
盧夢琳笑得合不攏嘴。
頓了片刻問道:“她知道嗎?”
“不知道。”說著韓義躺在甲板上,把手懸在船舷外,繼續拋石頭,“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別煽情,我這人淚點低。”盧夢琳往前挪挪,跟他并排躺在一起,“那為什么不告訴她?”
“嗯……”韓義想了想說:“她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向往那種簡單而平靜的生活,我不想給她增加心理負擔。”
“那你意思是,我是那種不安分的女人嘍?”
韓義哈哈大笑,“看看,你這腦回路就是跟正常人不同!要不我怎么選擇第一個告訴你呢,就是這個原因。”
盧夢琳被逗得合不攏腿,“跟你商量個事。”
韓義:“說唄”
盧夢琳:“你讓我掐一下好不好?”
韓義:“為什么?”
盧夢琳:“我想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你為什么不掐你自己?”
“我怕疼!”
“……”韓義,“來來來,我給你講個故事”
盧夢琳媚眼如絲,“什么故事?”
“廢話少說,快點坐上來。”
盧夢琳翻了個身,騎坐在了韓義身上……
今晚無風,月朗星稀,月光下的甲板上,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