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韓義泡在了金陵大學圖書館。
物理、天文、氣象、電子信息、光信息、環境科學、高分子材料與工程、熱能與動力工程、通信工程、生物醫學與工程,五花八門,什么都看。
強悍的記憶力賦予了他過目不忘的本領,所有東西看過一遍之后就仿佛印刻在腦海里一般,隨時可以調取。
但是這樣做的后果就是,他的體能消耗量急劇增加。
人類大腦的主要活動是神經元通過電子運動傳遞信號,以及維持神經元的膜電位,它的重量雖然只占體重的2左右,但消耗的能量占整體消耗量的25以上。
這還只是正常情況下。
而像韓義這樣的學習強度,那不是25,而是250,十倍都不止。
本來一顆可以維持一天高強度運動的能量膠囊,他現在基本上每1個小時就要吃上一顆,要不然整個人都會虛脫。
泡在圖書館整整一個禮拜,直到沈心打電話過來,問他什么時候去南郡島,韓義才緩緩合起手中的《電磁通論》。
本打算回江心島,半路上又轉道去了雨瀾花苑。
進門前韓義想到了物理界四大神獸之一的《拉諾的烏龜》,繼而聯想到地球跟地外文明的差距。
拉諾的烏龜是說,假如你前方有一只烏龜,你和它同時出發,那么你想超過它必須先到達它原先處的位置,這時它己向前走了一段路了;
然后你繼續追,必須到達它在這一時刻所在位置,此時烏龜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這樣你永遠也追不上那只烏龜。
當然,這個問題已經被牛頓和萊布茨尼創造出的微積分破解了。
所謂“永遠”應該是時間的無限,而不是時間接近某一個數的極限,拉諾烏龜只能證明當時間無限接近某一值時,我運動距離“總是”小于烏龜運動距離。
總是不等于永遠!
那么這個定律放大到地外文明,是否也能實用呢?他是否也能成為超越那只千年烏龜的“阿喀琉斯”?
這個問題還縈繞在腦海,等防盜門自動打開時,韓義又想到了物理界四大神獸之一的《拉普拉斯妖》。
法國數學家皮埃爾西蒙·拉普拉斯于1814年提出的一種科學假設:“我們可以把宇宙現在的狀態視為其過去的果以及未來的因。
如果一個智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運動的力和所有自然構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夠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體到最小的粒子的運動都會包含在一條簡單公式中。”
簡單說就是,如果誰能破解了這頭“惡魔”,那么他就能知道宇宙中每個原子確切的位置和動量,能夠使用牛頓定律來展現宇宙事件的整個過程,過去以及未來。
比如,他通過測量空氣中電子和光子的撞擊值,就能知道宋蕓香現在在不在屋里?她的意識形態?甚至于思想。
因為思想也是一種電子運動的表現方式。
是不是恐怖如斯?
看過唐伯虎點蚊香……點秋香嗎?
唐伯虎找了7個老婆,天天在家打麻將,然后他遇到了自認為很懂他的丫鬟秋香,經過九九八十一關,終于把秋香娶回家了。
然而唐伯虎還是太天真了,那個之前欣賞他才華,醉眼迷離讀“桃花塢里桃花庵”的秋香,結婚后剛好湊了兩桌麻將……
至于詩集則拿去墊桌腿了。
這個故事不是要告訴我們女人有多么善變,而是要向我們說明,婚前跟婚后是兩碼事。
宋蕓香當然沒那么夸張。實際上她還沒被韓義給徹底俘虜,但身上那股子“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的氣質還是被破了。
當韓義進門后,宋蕓香穿著素色家居服,腰間系著圍裙在客廳里拖地,那個畫風讓他不忍直視。
在他印象中,宋蕓香就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代佳人,她就應該跟人談談詩詞歌賦,又或者穿個無塵服埋首在實驗室,當那個“掃地僧”。
“你怎么有時間過來啦?”撅著屁股的宋蕓香頭也不轉的問到。
韓義站在轉角的鐵樹旁,隨手拿起水壺噴灑著,“我要去一趟新西蘭。”
“噢我還以為你來問我為什么不去研究所呢!”宋蕓香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說到。
韓義就不喜歡她這個口吻,放下水壺走到她身后,然后“啪”的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宋蕓香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蹦老遠,轉回頭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那副表情就像看到了史前色狼一樣。
韓義面不改色,坐到沙發上說:“別拖了,我幫你重新找了個房子。”
上次想著讓宋蕓香臨時住一下的,結果忙忘記了。
宋蕓香遲疑了一下,然后放下拖把走到韓義斜對面沙發上坐下。
“我想去新西蘭。”
“為什么?”
宋蕓香轉頭看著窗外花園里的松柏說:“在國內我很別扭。”
韓義點點頭。
他感覺自己現在又向“人渣”邁進了一大步。
想了想說:“也行。我正打算在南島那邊建造一個大型研究所呢,你順便幫我負責一下。”
宋蕓香扭回頭盯著他看,“你……拉我回來就是幫你做事的?”
“廢話……當然不是。”
頓了一下韓義又跟道:“人與人之間,除了相互吸引力之外,也要擁有共同的興趣愛好,那樣才能走的更長更遠。
我說的長可不單單是人類的三五十年時間。”
“那是多長?”
“起碼28厘米。”
“……”宋蕓香感覺這個天沒法聊了。
韓義特別喜歡看宋蕓香無語的表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這就是調教吧。
不對,用“撩騷”比較恰當一點。
本來當天下午走的,但是宋蕓香爸爸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去一趟。
韓義想想也一塊跟了過去。
宋蕓香家在浙省海島市,家里也是獨生子女,父母確實是企事業單位普通員工,但是人家爺爺可不一樣,多年前曾是浙大數學系的著名教授,發表過很多有影響力的著作。
可惜,在宋蕓香5歲時就去世了。
所以宋蕓香的天賦也有一部分是隔代遺傳。
五點鐘韓義和宋蕓香登門時,宋蕓香爸爸宋鈺,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一副學者模樣的中年男人,眼珠子差點沒驚出來。
“這位是……”宋鈺看著自己女兒問到。
宋蕓香有些尷尬,她真沒想讓韓義過來,是他厚臉非要跟過來的,而且還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逼她就范。
“伯父您好,我叫韓義。”韓義自我介紹到。
“還……還真是啊”宋鈺也是非常意外,“那個……韓總您坐。香香,快,給韓總倒茶去……”
“噢”宋蕓香應了聲便去廚房了。雖然韓義不請自來,但好歹也是客人。
這邊韓義坐下后笑道:“怎么沒見伯母啊?”
“呵呵,她單位今天臨時有事加班。”說著宋鈺又熱情道:“韓總,你吃水果。”
“噯,我自己來就行……”
坐了不到半小時,宋蕓香母親回來了。
等知道韓義的身份后,自然也是一陣驚訝。宋蕓香從來沒跟他們說過自己認識韓義,更別提兩人的關系了。
中間母女倆進了房間,大約十分鐘后又出來了。
“香香啊,你陪小韓出去逛逛,等下回來吃飯。”
“噢”宋蕓香走到韓義身邊道:“走吧。”
韓義知道兩口子要說悄悄話,便很識趣的跟著宋蕓香出了門。
他今天過來也是為了安宋蕓香父母心。畢竟女兒出國是件大事,總要知道跟什么人去的?以宋蕓香的性格不可能說出來。
宋蕓香家房子是那種帶四合院的自建小洋房,不過有些年頭了。
兩人順著門前的水泥路朝前面的區商業街走去。這里是城西,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
走了十幾分鐘,見韓義一直不吭聲,宋蕓香忍不住說:“你就不想知道我媽說什么了?”
“嗯,說什么了?”
見他隨意的樣子,宋蕓香有些失落,“沒什么!”
韓義感覺自己現在都快練成“他心通”了,宋蕓香嘴一撅他就知道她想什么。
但是懶得去開解,因為很快她就不會再為這些小事去煩惱了。
茫茫星辰大海等著去他們去征服呢,感情之事實在微不足道。
剛好前面有兩個大冬天穿著腰身很低的牛仔褲、露出一抹白皙的水蛇腰。
韓義用下顎朝其中一個女孩腰上的水晶鏈示意了下,問:“知道為什么掛鏈子嗎?”
宋蕓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搖搖頭,“為什么?”
韓義以專業的口吻說:“意思是脫光了衣服身上還有一件東西,不至于一絲不掛,這是特殊行業從業人員最后的尊嚴。”
宋蕓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