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時間,4月29號上午11點。
就在韓義抵達美國的當天晚間,經過長達一個半月的僵持談判后,以澳大利亞政府為代表的三大礦企,在韓義名下的東郡島上簽署下秘密協議。
協議規定,澳大利亞礦企每年支付給韓義20億美元的“貿易保證金”,而韓義承諾不再低價傾銷礦石,同時每年各類礦石總出口額不得高于1億噸。
當然,協議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實際上就算韓義繼續大批量拋售礦石,澳大利亞政府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當第一筆“保護費”到賬后,盧夢琳微笑著撥通了韓義電話,“溫妮莎部長要跟你通話。”
在電話里跟韓義聊了幾句后,盧夢琳把電話遞給旁邊一位40來歲的白人婦女手中。
這個女人正是澳大利亞新任商務部部長溫妮莎·盧瑟福。
溫妮莎接過電話時,壓抑下憤怒的心情,用還算流利的中文說:“韓先生你好,想必盧經理已經把情況跟你說明了吧,那我就直說了。
你為了你的祖國、不惜犧牲個人利益,而我為了我的國家,也愿意付出所有的熱忱,本質上我們都沒有錯。
但事情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么就事論事,我希望韓先生能遵守彼此的約定。”
頓了下,這位溫妮莎部長繼續道:“另外,我記得華國有句俗語,叫覆巢之下無完卵。
在全球化的今天,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已經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澳大利亞礦石市場一旦完全崩潰,產生的連鎖效應必將波及全球。
所以我真誠希望韓先生能保持……中立位置!”
電話里的韓義沉吟了片刻說:“你說的這些我會考慮的。還有嗎?”
一直陰沉著臉色的溫妮莎部長,輕輕吁了口氣,把心頭那股壓抑的感覺傾斜出來,道:“韓先生稍等。”
說完把電話交給旁邊一位鷹鉤鼻白人男子。
白人男子走到一邊說:“韓先生你好,我是澳大利亞國防部的蘭斯·阿博特……”
就在這邊談判結束不到兩個小時,澳大利亞與華國就礦石價格重新達成了一致協議。
至于誰吃虧誰賺,這個只有雙方自己知道了。
就在礦石戰爭的硝煙剛剛平息下去的同時,天義跟華國工信部就6G網絡通訊談判也正式落下帷幕。
據相關消息透露,華國有望在8月初率先進入衛星網絡通訊時代。
美國時間,4月29號上午11點,邁阿密棕櫚灘227號!
“美國商務部發言人漢克·威爾科特斯,今早接受商業周刊記者采訪時稱,有關方面正跟天義集團積極洽談6G入網事項……”
“根據駐華記者發回的報道顯示,上午10點23分,天義集團與華國工信部正式簽署協議,雙方就6G……”
“天義集團新聞發言人柳鸞,在接受本臺記者采訪時稱,6G采用了射線傳遞方式,它完美解決了……”
伊芙琳看著虛擬屏幕里的新聞,由衷贊嘆道:“難怪你被媒體稱為千年難得一遇的鬼才,真的很了不起。”
端著杯馬提尼的韓義,嘴角勾了勾說:“那又怎么樣?在你們這種人眼里,也不過是銀行里一串零而已。”
伊芙琳臉上沒有任何尷尬之色,笑說:“你現在好端端的坐在這里,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韓義沒接茬,放下酒杯朝餐廳走去。
坐在那里的伊芙琳,一雙眼眸怔怔盯著韓義背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餐廳方向傳來拉動椅子的聲音,伊芙琳才恍惚間回過神,起身跟了過去。
貴族風的餐廳里,長長的餐桌上擺放著各式進餐器具,香檳紅酒也是一應俱全,中間豐盛的菜肴冒著撲鼻的香氣;
而兩個漂亮的白人少女分別站在餐桌左右,雙手貼在內黃色圍裙下擺,一臉養成的柔順表情。
韓義這幾年什么場合都經歷過,唯獨沒參加過這種貴族式家宴。
不是沒人邀請過他,實際上有很多人給他發過請柬,但都被他拒絕了。
老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骨子里就是個暴力傾向嚴重的屌絲,這一點不會因為他變成世界首富就能改變得了。
要么按他的習慣來,要么拉雞倒八次。
不過今天不一樣,是他自己主動上門的,自然是客隨主便。
吃飯的過程泛善可陳。
環境非常優雅,菜肴也非常合他胃口,關鍵是對面坐的人不對。
跟一個想殺他的人一塊用餐,換誰來心情都不會太美妙。
當韓義放下筷子時,對面的伊芙琳也跟著放下筷子。
“要不出去走走?”
“隨便。”
4月底的棕櫚灘,白天最高溫度已接近30℃,走在迷人的棕櫚樹下,吹著迎面而來的清涼海風,心情舒暢。
走累了,找一個露天餐飲桌坐下,點一杯椰果汁,翹著二郎腿看海面上白帆激流。
“說吧,什么秘密!”
頓了一下,韓義跟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騙我。”
昨天韓義本來已經動了殺心,但是伊芙琳說,想用一個秘密來交換。
以韓義原本的性格,對什么狗屁秘密根本不敢興趣。世界上還有比他的制造商工廠還有交易平臺更大的秘密嗎?
不過也是無聊。
殺人簡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朵鮮花凋零。
還不如坐下聽聽她的“故事”呢。萬一有趣,在注定漫長的人生里,豈不是也找到了一個可以回憶的事情?
伊芙琳優雅的吸了口椰果汁,等放下后那雙若秋水般的眼眸已經變得水汪汪一片。
韓義放倒躺椅,側身躺下來后把太陽帽蓋在臉上,慢條斯理說:“別用那個眼神看我,哥不吃這一套。”
伊芙琳也有樣學樣,跟韓義并排躺在一起,“根據公開資料顯示,你比我小兩歲,應該是你叫我姐。”
韓義說:“別得寸進尺!我現在沒那個耐心跟你泡蘑菇,你再跟我嘰嘰歪歪的,當心我跳起來給你兩嘴巴子。”
“你……一直都這么粗俗嗎?”
“我找人給你下個肉桿菌毒素,你要還能這么淡定,我叫你聲親媽。”
伊芙琳嘴角翹了翹,想皮一下試試,終究沒敢。然后問:“她現在怎么樣了?”
“你那個手下啊?可能在西班牙某個地下室里,也可能死了,誰知道呢!”說完韓義不耐煩了,“你TM到底說不說的,不說就趕緊回去收拾一下,然后自己抹脖子去。”
伊芙琳對他的威脅不以為意,自言自語道:“我認識她已經快20年了。我知道,她其實一直想找個好男人嫁了,可惜,一直沒遇到。
還記得7年前,她在柏林遇到一個男人,當時愛對方愛得死去活來,結果到最后才知道,那個男人其實早就成家了,而且妻子非常漂亮。”
韓義說:“殺人犯里同樣有很多值得同情的,但是也掩蓋不了他們殺人的事實。還有,你自己也不過才30歲,別跟我話滄桑,哥能給你說個滄海桑田出來。”
“我比你大兩歲。”
“比我大兩歲也要叫我哥。”
頓了一下,韓義跟道:“要說就快點說,我的耐心有限。你要再跟我東拉西扯,那就不要說了。”
伊芙琳遲疑了半晌才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嘛。”
“快說。”
“你……是不是來自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