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
妖怪?
偌大一座酒樓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因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一切而陷入一種懵逼的狀態之中,唯有許仙和楊嬋的聲音自大廳中響起。
“咳咳。”
似是感覺到了場面的尷尬,許仙咳嗽幾聲掩飾住心底的慌亂,連忙解釋道,“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姓許,名仙,字漢文。”
也不許配了,也不神仙了,許仙干脆重新介紹了一遍自己的名和字。
看著許仙忙不迭解釋的樣子,楊嬋掩著嘴笑了笑,“我姓楊,名嬋,因家中排行第三,所以還有個封號三圣母。”
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楊嬋學著許仙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剛剛解釋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看著眼前仿佛很愛笑的女孩,許仙心底很是疑惑。
神仙都這么平易近人嗎?神仙都這么愛笑的嗎?
果然,自己還是對神仙一無所知啊!
實際上,他哪里知道楊嬋之所以這么愛笑,并不是因為神仙這么平易近人。
一來是面對著神仙,他本身并沒有那種緊張與敬畏,讓兩者之間的交流并沒有太過生分的隔閡感。
而來....是人家楊嬋太過無聊了。
作為活在人間的神仙,自從她家二哥上天述職之后,人間剩下的就只有她自己。
幾百上千年下來,盡管偶爾有人會下來看看她,但大多數時間,還都是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宮殿。
甚至于,無聊的狠了,這位最近都開發出了一種弄出來一個分身跟自己一塊下棋的新技能。
還能下著下著棋本體跟分身打起來。
這種無聊到了都快要精分的人,遇到了一個面對自己并不敬畏,能跟自己平等交流,還比較有意思的人,自然就顯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就在兩人做完自我介紹之后,被挼搓在懷里的哮天犬掙扎著從楊嬋的手臂中露出一個腦袋。
“三圣母,您不是在華山清修,怎么會出現在這杭州府的酒樓里的?”
說道這事哮天犬就有些無語,明明前一刻還跟許仙裝逼,說這世上沒有能治得了他的人。
敢這么放言,自然是因為他家主人在天庭不會出現在凡間,他家另一個主人在華山清修,跟杭州相距數千里不會在這里遇到。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應該沒機會遇到的人,竟然就這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聽到哮天犬的疑惑,楊嬋低下頭看了哮天犬一眼,揉了揉小狗的腦袋,“一個人在華山無聊了,你們一個兩個的事務繁忙,沒時間來看我。
呆的久了,就想出來轉轉,今日剛到,正準備游一游西湖呢,就感應到了你這條沒良心的狗的氣息。
枉姐姐對你這么好,從小一點點看著你長大,你這沒良心的小狗崽竟然幾十年不去看姐姐一次,沒辦法,只能姐姐來看你了。”
聽著楊嬋語氣中的可憐與幽怨,許仙表示,如果不是看著在楊嬋說話的同時,被抱在懷里的哮天犬在其一雙魔抓之下被揉捏成各種形狀,一張狗臉都變得扭曲的話....他真的差一點就信了。
果然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啊!
“許許公子。”
就在許仙心里腹誹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好聽的女聲。
聞言,許仙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就見一個略微有些眼熟的女孩,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
“這位姑娘,你是”
下意識的,許仙就問出這么一句有些傷人的話。
話音剛落,許仙就有些后悔。
果然,就見那女孩腳步一頓,面色微變了變。
“小女子盧紅藥,數日前貢院外曾一睹許公子的風采,不過還未曾與許公子有過什么交集,想來許公子應該還不認識小女子了。”
話雖然如此,但知府千金盧紅藥的語氣中,卻依然帶著幾分幽怨。
論家世,自己可是知府的千金,算得上家世顯赫。
論樣貌,自己雖然不說傾國傾城,帶也是整個杭州府排的上號的美貌。
論才華,自己雖然未曾入過書院,也無法參加科舉,但也是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樣的自己,放到哪里不都應該是人群中的焦點嗎?
可是.....這樣的自己,竟然連給眼前這位許公子留下一點印象都不能嗎?
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
看著站在許仙身邊的楊嬋,盧紅藥突然沒有了底氣。
自己....似乎還真的比不上站在許公子身邊的這位啊。
對于盧小姐的心里路程,許仙是不知道的,畢竟他還沒有加點‘讀心術’這么大佬必備的技能。
而對于盧小姐這個人,他也真的是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倒不是他清高,實在是當日初得系統,有一心牽掛著自己的科考成績,加上有秦檜和蔡京倆二貨的搗亂,許仙一顆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盧紅藥的身上。
因此,盡管見過一次,許仙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卻并不能一下認出。
此時經過盧紅藥一說,許仙倒是想了起來,說起來當日這位盧小姐的出現,可是為他吹牛逼唬住一群吃瓜群眾,帶來了不小的幫助呢。
“原來是盧小姐,一時之間沒能認出,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許仙對著盧小姐拱手行禮,也算是對當日對方無意間給自己提供的幫助表達了謝意。
見許仙認出了自己,盧紅藥心中歡喜,想要上前和許仙交流。
尤其是許仙近日作出的那些詩詞,每一首都深深地打動了她少女的的芳心,讓她心中念念不忘。
尤其是那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更是讓她有種心有戚戚的感覺。
就在盧小姐心中歡喜的準備上前交流的時候,卻見許仙見禮過后,卻仿佛沒有跟她交流的想法。
轉過頭,許仙對著楊嬋笑了笑,“楊姑娘是準備游西湖嗎?剛好我等也正有此意,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同前往?”
杭州西湖,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異世界,都是比較有名的景點。
而許仙雖然就是杭州府人士,家主杭州府錢塘縣,但活了十七年,卻并沒有游過西湖。
以前是年幼家貧,連杭州府都不曾來過。
上次府試,是許仙頭一次來杭州。
也去過西湖,但因為自覺功名無望,心中苦悶,雖然到了西湖發泄了一通,但許仙并沒有在西湖游玩一番。
所以,今日許仙到了杭州,還真有游西湖的想法,并不是純為了跟這位神仙套近乎。
聽了許仙的提議,結合之前許仙自我介紹的那一出,楊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伙子對自己有想法。
只是轉過頭,看著許仙眼中干凈不含任何雜念的神色,很快她又否決了這種猜測。
略略猶豫了下,看了看懷里抱著的哮天犬,不知怎么想的,楊嬋就點了點頭,同意了許仙的提議。
至于許仙應劫之人的身份,或許對于別的修行中人來說,許仙就是一個大坑,誰見了誰躲。
甚至于天庭眾仙,也不會愿意在這個時間接觸許仙這個大劫的中心。
但楊嬋,卻唯獨是這天地間少數的可以不用擔心被這場大劫波及的存在。
至于原因,自然是她腰間掛著的那盞神燈的原因。
寶蓮燈,作為女媧娘娘留下的至寶,享人族氣運,又是世間至純至善的法寶,本身就能庇護主人不入輪回,不墜魔道,不具量劫加身。
楊嬋點頭同意同游西湖,許仙拉了把從始至終都在傻眼的秦觀,對著盧紅藥點了點頭,結了賬,三人就出了酒樓。
酒樓中,直到許仙三人離開,直到許仙的背影自眼前消失,那位盧小姐都一直怔怔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如同化作了一尊望夫石。
莫名的,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句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莫名的,她覺得這句詞戳中了她內心中的柔軟,只覺做出這首詞的詞人簡直深得她心。
然后
她又想起,作出這首詞的人,正是讓她想起這句詞,并心有戚戚的許仙。
一瞬間,盧小姐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扎的千瘡百孔,欲說還休
看著自家妹妹仿佛化身望夫石的樣子,盧俊眼中若有所思。
然后,想到了那跟在許仙身邊的女.....仙,他又只能無奈苦澀。
妹子呀,你選的.....這是什么量級的對手啊。
這樣的選手,根本不是咱們有資格比較的啊!
還沒開始,你已經輸了
盧紅藥滿心苦澀,盧俊心底為自家妹子判了死刑,劉彥昌看著楊嬋和許仙離去的背影,整個人悵然若失,仿佛在剛剛的一瞬間,有什么寶貴的東西,從他的生命中走失了。
然而,無論是他是她還是他,都不會明白,今日的經歷,對于他們的人生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
當然,這一切,至少目前來說,都已經與許仙無關了。
在出了酒樓之后,看著臉色已經恢復淡定,并能不時與楊嬋隨意的交流幾句的許仙。
看了看已經變成了大狗模樣,乖乖的跟在許仙和楊嬋身后的哮天犬,又看了看自己,已經從之前的懵逼之中恢復過來的秦觀,突然認清了一個事實。
他的知己好友,已經走上了一條與自己完全不同的路。
兩人的未來,會隨著時間,隨著各自的發展越走越遠,遠到.....自己窮其一生,也再難追上他的背影。
“漢文.....西湖我已經去過許多次了,趕了一上午的路,也有些乏了,就不與你們一同去游湖了。
你們去玩吧,我準備回客棧休息一下。”
看著秦觀的背影,許仙知道.....今次一別,在兩條完全不同的路上,或許兩人會越走越遠,遠到再難看見彼此。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條路,都是每個人不同的選擇。不是嗎?”
像是在勸慰許仙,又像是在說給自己。
楊嬋的聲音,在這午后的西湖畔,在這春日的微風中散開,在一些人的心中,蕩起了點點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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