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萬里盡漢歌  第三百六十章 潰敗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長風萬里盡漢歌 | 漢風雄烈   作者:漢風雄烈  書名:長風萬里盡漢歌  更新時間:2019-06-05
 
驍騎營只有五百騎,但他們是生力軍不說,更是受陸謙buff增幅籠罩的隊伍。那就是一柄尖銳的鋒刃,在姚政的帶領下直撲而上。從側面直插廝殺中的戰場。

“殺——”姚政一聲爆喝。這算是他第一次上陣引兵,面對強敵,擔負重任,卻是毫無畏懼。是真金就不怕火煉,正史上這人能成為岳飛手下重將,那先天生就的便要有一副好膽量。

雪亮的槍刃從一個西軍悍卒的胸膛戳入,姚政如若揮動一根稻草一樣,甩著槍頭上的尸體砸向了另一名撲來的西軍軍官。

就是在打保齡球,一中二。不僅砸趴下了那軍官,連他胯下的馬匹也直接趴在了地上。

二股鐵流狠狠相撞在一起,寒光起落錯閃,鮮血噴薄,殘肢橫飛。驍騎營銳不可當,姚政便是這柄利刃的尖鋒,擋者披靡。

“殺,殺進去。”姚政怒吼著。長槍亂舞,點點寒光沒入血肉中。

作為一軍之膽,這一陣上姚政完成的是淋漓盡致。他匹馬單槍始終沖鋒在全軍的最前面,一路上就猶如一削鐵如泥的寶劍,西軍隊列中撕開了一個筆直的缺口。

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長槍,士兵不行,低階軍官也不行,甚至是指揮使一級的中層軍官,是照樣不行。一個個撲向他的軍中強兵悍將,都似扔給了狗嘴里的肉包子――有去無回。

可在與西夏人血火力搏中殺出來的西軍將士卻無人感到信服,依舊如撲火的飛蛾,不停地涌到他的馬前!

槍影道道,數都數不清;銀點如星,仿佛是天上的銀河。

快、狠、準,這廝陳廣槍法的三大特點,與林沖槍法有很大不同。姚政的槍法本就受他影響,而上的山寨后又與頭領中的諸多好手切磋,武藝自然更進一步。如今殺起不如自己的兵將來,那叫個干凈利索。

馬匹長嘶,喊殺震天。

姚政所部的出現叫林沖所部是好不振奮。豹子頭早已經殺得渾身浴血,此刻奮起余勇,長矛抖成了柳條。十多個明晃晃的槍頭,讓他當面那迎頭撞來的西軍軍官冷汗直流。

跟隨在這軍官身后殺來的西軍騎兵就驚駭的看到,自家副指揮使竟一個照面里被挑了起來!

鮮血順著槍刃留下,染得紅纓更加鮮紅。林沖振臂一甩,全身披掛的尸身二百斤不會少,被一下拋出了三四丈的距離。同時長矛向著那些西軍騎兵探去。

林沖打馬疾沖,這些兵士他看也不再多看一眼,卻是適才矛頭亂甩,尖鋒點過之處,五六個西軍騎兵就已經抱著胸口捂著咽喉一命歸西了。

臨死的慘叫無法阻擋下這頭嗜血的豹子,一切敢于接近的敵人,都被斬殺。

驍騎營五百騎兵從血肉的風雨中沖出來,人數早就不是五百人了。每個人都面目全非,身上滿是鮮血。

姚政哈哈大笑著,一抖手中點鋼槍,怒吼道:“弟兄們,再隨我殺回去。”

扭轉馬頭,對著一個西軍陣列,就要進行第二次沖鋒。

驍騎營將士跟隨著他身后,和鐵流一樣繼續沖鋒。這沖鋒,擊垮了西軍騎兵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本來就與林沖部廝殺慘烈,精神、體力都有疲憊西軍騎兵又受到了驍騎營的沖擊,這沖擊的力度還是那般強烈、猛烈,他們崩潰了。當姚政帶領著驍騎營兵馬鐵流一樣浩蕩沖擊來的時候,一個個西軍騎兵調轉了馬頭向側面奔去。

螳臂擋車的下場就是被徹底碾碎!

殺神一般的驍騎營令西軍騎兵肝膽俱裂。雖然他們的統制還在,雖然他們是大名鼎鼎的西軍,可在這般狂風暴雨的沖刷下也難逃軍心渙散的下場。這就是冷兵器軍隊的特性。

“趕著他們向后,向后!”姚政很清楚陸謙的意圖,大吼著說著。

那西軍的陣列不是那么容易就沖的散的,姚政先前更親眼看到過西軍向自己人發箭,所以啊,還是把他們向后趕。那里都是些京畿禁軍、鄉勇,不堪一擊。而他們當中更是有童貫這個主帥在,童貫若有失,西軍還能不亂么?

哭喊聲,慘號聲,弩箭的呼嘯聲,各種各樣的雜聲充斥著戰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如是,西軍騎兵的大半敗兵一窩蜂的被趕到了趙譚面前,在嵩州兵馬都監周信憤怒又驚駭的目光中,一頭扎進嵩州軍的陣列中,把后者搞得分崩離析,全軍大亂,也就不足為奇了。

甚至是西軍自己都曉得這么做只會把局勢變得更糟糕,可人都是惜命的,在自己喪命與將戰局向深淵里再推進一步相比,無數人選擇了后者。

亂軍中,林沖自從周信而去。那原先的“趙”字大旗已經倒了,看不到絲毫的痕跡了,只剩下一面“周”字將旗。他自然曉得要去殺誰。

林沖雙目如電,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奔踏更疾,兩馬相交中。只是一合,長矛劃過一道弧線,那禁軍指揮使已人頭落地,橫尸馬下。

不堪一擊,這嵩州軍的軍官完全不堪一擊,比起西軍來可差了不少。

“賊將休走——”林沖大吼一聲,繼續打馬飛奔向周信沖去。后者見到林沖是直向自己沖來,就已經招呼親軍退避。

但他心中是怒極,逃竄中見林沖一個勁的打馬沖來,心頭更是火大。真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以為自己跟那些軍中小將一個水準?

可一陣怒氣攻心后卻也無奈看到局勢不由人,若是被林沖

追上,保不準梁山泊騎兵圍來,自己就走不掉了。是以,周信只一個勁的來逃。直到他看到了趙譚。

此刻趙譚那里還有童樞密長史的氣派,被一波敗兵堵住了去路,眼看就要被一支穿插來的梁山軍賊騎給追上。周信雖然惱恨他膽怯如鼠,早早的拋下兵馬逃竄,但撞到了卻還是要救一救的。

當下縱馬挺槍殺去,身后一批軍士追隨!

但周信救了趙譚來,林沖卻也沖了上,只是后者兵少,身后竟只有三五十騎。周信眼看林沖兵少,心中斗志大增,催馬來戰。

林沖大吼一聲,手中的長矛好似變成了一支怒龍,狂暴地揮出,被鮮血沾染的紅纓在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的痕跡來。猶如兇獸直撲直前,帶著一股無比慘烈的殺伐之氣。

卻是豹子頭此番廝殺,早已經雙目盡赤,血腥彌漫胸膛了。

周信倒也怡然不懼,長槍探刺,直挑林沖咽喉。

“鏘!”

一聲劇烈的金鐵交鳴聲中,林沖揮出去的長槍力壓周信,隨后抖起蛇矛槍桿一攔,如同鐵棍般砸在周信腰腹,清脆的骨骼劈裂聲中,周信人就兩腳脫蹬,突出一口鮮血,飛起斜穿出去。

剛剛落地便見一慌亂的西軍騎兵從來,馬蹄塌下,周信兩眼突出,整個人都被一股劇烈到極致的疼痛給席卷,他甚至想就此便昏死過去。但劇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神志無比清晰。而西軍騎兵之后就是梁山軍的追擊。周信剛剛緩過一口氣,應目就是一巴掌大的馬蹄,腦袋仿佛西瓜一樣被一踏變作粉齏。

“林教頭威武——”

亂陣廝殺中響起了歡呼聲,周信的死也讓嵩州軍徹底失去了斗志與約束。

一窩哄的近萬兵丁,就這般的向著童貫后陣卷來。

童貫已經看到了嵩州軍的危機,可以說是心急如焚,不斷的吼叫,卻絲毫不起作用。等到周信的將旗在陣中也倒下的時候,他頹然的坐到椅子上,失魂落魄道:“完了。”

煙塵滾滾,梁山賊寇驅使著上萬敗兵和西軍潰敗的騎兵向后陣撞來,他雖然已經調派人馬去步陣攔截,可心中卻知道,這一戰完了。

無數的敗兵潰逃,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往后逃跑。露出了自己毫無防備的后背,給梁山騎兵大殺特殺。一個個敗兵哭爹喊娘,他們不斷被踏翻,砍翻在地,哀嚎聲,慘叫聲震破耳膜。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這般窩囊的去死,也是有些人想要抵擋,不過身旁的人都在逃,他們勢單力弱,如此抵抗就不是抵抗而是在送死了。他們就也只能跟著一起逃跑。

梁山騎兵就仿佛是追逐著羊群的餓狼,他們不斷的包抄,分割,撕裂,驅趕,讓敗兵們覺得,到處都是他們的人馬,想要活命只能向前。

深深的恐懼之下,人是會喪失理智,是會慌不擇路的。他們隨著人流,在梁山軍驅趕下,往后方的大陣沖去。很多人擁擠在一起,被推倒,踩死,或是為了奪得生路空間,相互的纏斗廝殺。

軍紀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所有人都是在逃命,在恐懼的驅使下,拼命往前擠。仇恨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切事物。這是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童貫的手足都在發抖了。

如果王稟擋不下這股敗軍,這些如同洪水一樣的潰敗,就會把后陣的所有兵陣一一沖垮。

王稟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里也盡是不可思議,半響才化作兇光,大喝道:“傳令下去,潰兵不得沖擊我軍大陣,違者全部射殺!”

他身旁親將不敢怠慢,若是任潰兵沖擊王稟軍,那后軍就全完了。

只是王稟也不會就這么的去救援攔阻這些敗兵,他能做的僅僅是在其側面組成一個大鎮,截擊他們背后的梁山泊賊騎。

在他喝令下,上萬京畿禁軍結成了一個利于防御的圓陣,外圍是密密的盾牌長矛,之后是人數眾多的弓弩手。

完成這一切后他才松了一口氣,而后心中暗自痛罵:“趙譚,你個蠢材。”這一陣這位童樞密面前極得氣重的趙長史,就也自求多福吧,他現在也自顧不暇,可沒那能力去救他。

他喝道:“再傳我將令,各部將士緊守陣列,若潰兵敢沖軍陣者,格殺勿論!”

后陣的變動引得前陣的西軍都紛紛色變。本來五萬余的后軍,被童貫這般指派后,他的身邊只剩下了萬把京畿禁軍。

盧俊義臉上都要笑開了花,“弟兄們,隨我直取閹賊。”

而劉仲武這個時候,卻豁然下令中軍回兵。此戰勢頭不對,需為萬全計!楊可世、楊可勝兄弟與秦風路第二將王淵皆怒不可遏,常捷軍與秦風軍死傷這般多,眼看就要把賊兵打穿,劉仲武卻這時候收兵。

而陸謙猛的一擊手,自己忍耐了許久,終于等到這一刻了。“傳我將令,鐵騎營披甲。”五百具裝鐵騎終于到一顯身手的時候。天佑梁山泊,西軍直差最后一擊就能叫中軍破裂,可劉仲武這個時候選擇了收兵。

“大都督,岳飛/王貴/徐慶請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身側響起。陸謙扭過頭來,看著戰意迸發的三小,笑道:“戰陣廝殺,生死未卜。你們可要想好了。如真愿征戰,就隨我身后——”

小溫侯呂方與一丈青扈三娘隨從陸謙左右,那郭盛前朝受了重傷,至今還沒好利索。他的位置實質上就已經被扈三娘給頂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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