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的不同,價格自然天壤之別。
秦大廉還以為論斤賣,原來人家論克賣,一聽十斤白熊膽要五十萬,他頓時一哆嗦。
“這么貴啊!這是藥么,這是金子吧!這邊八百的也是一克的價格?比金子都貴了啊!”
安靜的內局,就聽秦大廉在大呼小叫,等他驚訝夠了,這才訕笑著等在一邊。
“百年份的血靈芝,二兩,千年太歲,二兩,金絲血燕四兩,九齡的香臍子……”
云極這邊在屏幕上點擊著藥材與所需的數量,秦大廉在那邊掰著手指頭算。
不說別的,單單百年份的血靈芝,二兩就是十萬塊!
血靈芝也叫棺材菌,幾乎是最貴的藥材了,想要百年份的可種不出來,而是需要找到百年古棺。
因為血靈芝這種奇藥不是種的,是在棺材上長出來的,越是年代久遠的古棺,生長出來的血靈芝越是珍貴,所以血靈芝才有棺材菌的別稱。
云極每報出一份藥材,秦大廉的眼皮都跟著一跳,最后店長在平板電腦上核算出價格,不多不少,三十二萬!
買一次藥而已,就花費了三十二萬,秦大廉的確有錢,但也沒想到云極真能花出去這么多。
三十二萬,轉眼就沒了!
為了自己的怪病,秦大廉沒辦法只好乖乖付款。
由于藥材珍貴,而且需要磨成細粉,云極與秦大廉一時還走不開,被陳萬延讓到豪華的待客室,沏上最好的龍井茶。
大爺般的款待,需要千金一擲,買些尋常的藥材可得不到這番招待。
“太貴了!抓次藥三十二萬沒了,這家店也太黑了吧,暴利,暴利啊。”秦大廉嘀嘀咕咕:“茶不錯,我得多喝點,怎么也得占他點便宜。”
聽著秦大廉的嘀咕,云極無心品茶,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出門外。
待客室離著藥局后院不遠,沒走幾步就出了長廊。
穿過院子,繞過池塘,不多時云極來到了那座古香古色的小樓下。
藥香依舊,只是與之前略有不同。
再次仔細的辨認了一番,云極搖了搖頭,自語道:“火候不對,這爐藥廢了。”
門沒關,云極信步而入。
走過玄關,入眼是空曠的大廳,大廳的角落里有一個小火爐,火爐上架著紫砂的藥壺,藥壺里咕嘟嘟煮著藥材,冒著熱氣。
飄到外面的藥香,就是從這藥壺里傳來。
看見紫砂藥壺,云極的目光動了動,小小的藥壺居然存在著靈氣波動,不知是藥材中含有天地靈氣,還是藥壺本身的原因。
另一側,挨著窗邊,兩位老者正在棋盤上博弈。
煎藥的藥壺,下棋的老人,本該普通平靜的一幕,卻因空空如也的棋盤而顯得不尋常了起來。
兩位老者聚精會神的盯著空棋盤,左側的頭發稀疏,穿著少見的大褂,搖頭晃腦,右側的是個紅臉膛,緊鎖雙眉。
“車六退二。”紅臉老者當先說話,始終盯著棋盤。
“炮三平五!”頭發稀疏的老者撇著嘴還招,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馬五進七。”紅臉老者的眉頭鎖得更深,沉聲說道。
“嘿嘿!就等著你這一步呢,看好了,橫車,將軍!”頭發稀疏的老者用手一點棋盤上的一格空位,得意道:“你的盤頭馬成了窩心馬,哈哈!我看你這次輸不輸!”
盲棋而已,在云極看來算不得什么。
見兩人在下棋,走進屋子的云極也不出聲,站在一旁仔細聞了聞,又搖了搖頭。
可惜了一爐價值匪淺的名貴藥材,云極此時能斷定,紫砂壺里熬著的藥,的確廢掉了。
紅臉老者還在盯著空蕩蕩的棋盤思索著棋步,那頭發稀疏的老者自認為贏定了,翻著眼皮看了看不速之客。
發現云極也在看著棋盤,而且皺著眉,他頓時哼了一聲,道:“看得懂盲棋么?看得懂老夫這一步橫車的用意么,看棋不語還算有禮,表情少點就更好了,年輕人,這里可不是你能進來的地方。”
如果對方只說這里不對外開放,云極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可是那句帶著瞧不起的質疑,讓人心中不暢。
求佛,求的是解脫。
修道,修的是逍遙。
既然別人讓自己心中不暢,云極反而不走了,而是灑然一笑。
“懂些棋道,盲棋而已,算不得高深。”云極的語氣談不上客氣,也不算高傲,但是聽在對方耳中,卻覺得有些刺耳。
“現在的年輕人,口氣都這么大了?”
頭發稀疏的老者瞥了云極一眼,哼了一聲,道:“據我所知,在銀山市能看懂盲棋的人屈指可數,能半路看懂整盤盲棋的,一個也沒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云極淡淡的說了八個字,始終沒言語的紅臉老者終于從棋盤上抬起頭來。
“這局我輸了。”紅臉老者話不多,只是認輸。
“天外有天?哈!吹牛誰都會,小子,既然你懂棋,我給你個機會展示一番!”頭發稀疏的老者一指那紅臉老者,道:“他這局死棋,我不用你給他支招,你如果能還原出我們兩個的棋路,就算你厲害!”
“那有何難,只需讓我知道七個位置的棋子方位,給你還原一番也無妨。”云極淡然一笑。
“已知七個位置的棋路,你就能還原整個棋局?”頭發稀疏的老者一瞪眼,道:“好!你要是還原不出來,以后看見下棋的就得繞著走。”
“還原出來,又當如何。”云極隨口一問。
“你要是還原出來我們的棋局,我今天晚上蹲樓頂學一宿狗叫!”頭發稀疏的老者提出了賭注。
各不退讓,賭約已成。
云極要是輸了,今后但凡看到下棋的必須繞路,如果贏了,頭發稀疏的老者就學一宿狗叫,還是在樓頂。
“陳老,犯不著和一個娃娃置氣。”紅臉老者當起了和事佬,對著云極使眼色,意思是讓云極趕緊走,這老頭脾氣大。
“置什么氣!我活這么大,還能被個小鬼嚇住?來來來,開始吧!”被稱為陳老的老者吹胡子瞪眼,指著棋盤讓云極選。
云極也不客氣,看了看空空的棋盤,指向一點。
“這里是卒子,我的。”頭發稀疏的陳老抱著肩膀不屑一顧的說道。
云極又指向一點。
“馬,他的。”
沉吟了稍許,云極再次一指。
“這里是空的,嘿嘿,不行了吧,我看你如何還原棋局!”
兩人你來我往,很快七個點被云極用完,其中有兩處還是空位,并無棋子存在。
得知了五處棋子的位置,加上之前兩位老者走過的四步棋,云極開始推算,他的腦海里逐漸出現了一副棋道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