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搖搖頭,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的道:“你們也太笨了,他的骨頭就算再硬,但有一個地方卻肯定是軟的……把他的褲子脫了!”
梁贊聞言只覺得菊花一緊。
而跟在陳應身后的湯六娘,臉上一紅。
兩名士兵也望著陳應露出膛目結舌的神情。
“你……你……你要做甚么!”意識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羅松陡然清醒了過來,語氣中帶著些許恐懼。
“不干嘛啊!”陳應不以為然的笑道:“告訴我,你是受誰指使前來刺殺本將軍,你說出來,對你,對我,對咱們大家都好,不要讓我難做,我這個人可是見不得血的。”
“你殺了我吧!”
“嘖嘖,你真是有種,不過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陳應回頭沖著兩名發愣的士兵道:“還愣著干嘛,把他跨下的那二兩肉割了喂狗!”
兩名士兵聞領,依陳應所言,上前就去扯羅松的褲子。
“你好毒!”羅松差點氣得吐血。要說打罵砍殺,作為七尺高的漢子,他還真不怕這些。哪怕羅松剛剛加入摘星門,卻也知道摘星門門主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甚至連長得什么樣子,是男還是女,都沒有人知道。但是有一點卻是天下摘數百上千名摘星門徒眾知的事情。
那就是絕對不能出賣摘星門的秘密,一旦泄露摘星門的秘密,哪怕只是泄露一個字,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羅松不怕死,也有失手被擒后承受嚴刑拷打的準備。可是他卻沒有準備在跨下挨一刀。
只要是被閹割了,那還算是男人嗎?
那就會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這對于好色如命的羅松來說,這可比在他身上炮烙之刑更加難以承受。
——刺啦
隨著褲子被扯破的聲音響起,跨下一陣冰涼。
特別是拿著刀子的唐軍士兵,臉上露出猙獰的戾氣。
“別……別……別!”羅松嚇得大汗淋漓,竭斯底里的吼道:“我說,我說!”
“這才對嘛!”
藏在隊伍中的內奸,一直沒有查出來,這就像一根刺插在陳應的心頭,讓他寢食難安。羅松雖然是刺客,但是卻不可能在他的大青馬上動手腳,因為那個時候羅松還沒有機會接觸他。
到底是誰想致自己于死地?
如果不弄清這個問題,陳應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羅松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尖刀,結結巴巴的道:“陳……陳……陳將軍……你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
陳應冷冷的道:“希望你認清一個問題!”
“呃……”
陳應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羅松的下體道:“你沒資格跟本將軍談條件!”
羅松的目光軟了下來,緊張的道:“我其實知道的東西不多,我們摘星門有摘星門的規矩,拿錢辦事,替人消災。半個月前,有長安的貴人出錢兩百貫買陳將軍的腦袋。”
“這個貴人姓誰名誰?”
羅松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就是他來自長安,還是我推測的,在我們總堂,接案子的是長安分舵……”
“這么說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意味著你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請陳將軍給個痛快!”羅松似乎準備認命的,神色漸漸坦然了。
陳應皺起眉頭,看著羅松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他應該是確實什么都不知道。
陳應慢慢的走出地牢,望著烏云堆積的夜空,心中莫名的煩燥。
他不想惹事,然而事情總會莫名奇妙的找上他。
梁贊走到陳應身邊問道:“要不要先殺……”
“先等等!”陳應冷冰冰扔下這句話,就在陳應苦苦思索怎么揪出內奸時,突然發現剛剛跟他進入地牢的湯六娘居然不知去向。
就在陳應東張西望,尋找湯六娘時,卻見湯六娘氣鼓鼓的來到陳應面前。
“怎么回事?”
湯六娘滿臉憤忿的道:“還不是趙虎那個下流胚子,他居然要……要。”
陳應玩味的笑道:“要什么?”
“他要我陪他睡覺!”湯六娘陰沉著臉,兇巴巴的道:“幸虧他跑得快,看我不撕爛他那張臭嘴。”
聽到這話,陳應初時還不以為然,軍中都是大老爺們,有道是當兵三年,母豬塞貂蟬,湯六娘盡管年齡不大,脾氣也爆,不可否認,她卻是一個擁有著潛力股的小美女,只要再過幾年身體長開了,肯定會是一個誘惑人的小妖精。
這個趙虎正是他的親兵之一,平時看上去有些木訥,憨厚老實。如果說軍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調戲湯六娘,唯有這個趙虎不像是這等人。現在陳應的臉色慢慢浮現一股凝重之色,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恐怕趙虎調戲湯六娘是假,引開她讓趙虎的同伙偷聽羅松招供才是真的。
想到這里,陳應頓時有了主意。
陳應叫來梁贊,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一陣。
梁贊表示明白。
陳應回到大帳中,沖帳外站班的親衛楊順道:“楊順,你去伙房一趟,讓他們趕緊的燉只雞!”
楊順哭喪著臉道:“將軍,咱們伙房中別說雞了,連肉干都沒有。”
“你以為本將軍就這么饞啊,還不是羅松那個混蛋,要非要吃雞,如果不給他弄只雞吃,就算打不死他也不招供。”
楊順道:“可,這個時間去哪弄雞?”
“本將軍不管這事,你去通知伙房,他們偷也好,搶也罷,馬上給燉一只雞!”
楊順無奈的離去。
走出大帳出伙房的路上,趙虎碰到楊順道:“楊三郎,你這是去做什么?”
“做什么?”楊順沒好氣的道:“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刺客,非要吃雞,說不給他雞吃,就死也不招,這不是難為人嗎?”
趙虎微微一笑道:“楊三郎,這事你甭管了,交給我了!”
不明真相的楊順,滿臉欣喜道:“多謝虎哥了,回頭等回到了長安,我帶你去找魯寡婦?”
“魯寡婦?”
“對,魯寡婦騷勁足,比紅袖招的頭牌還帶勁,只要你嘗到她的滋味,包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
地牢門前兩名執守的士兵已經酣睡著,發出陣陣鼾聲。
突然有人壓低著腳步,緩緩而來。烏云掩住了月光,天空黑漆漆的看什么東西都只有個輪廓,烏云被風吹走,月光撒向靜謐的大地,只見一道黑影,蒙著面巾,只露出兩只眼睛,他佝僂著腰,盡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黑衣人悄悄接近了這個地牢,所謂的地牢只是臨時性的,根本就沒有門。黑暗躡手躡腳越過這兩個酣睡的士兵,潛入地牢。
地牢內的燭火搖曳著,飄忽不定的燭光,讓這個地牢顯得陰森而恐怖。
黑衣人這時卻陡然站直身子,拔出匕首,快速撲向羅松,就在這時,羅松突然抬頭,望著黑衣人道。
“你不該來!”
“可是我還是來了!”
“來了,那就留下吧!”一個唐突的聲音在黑衣人的背后響起,黑衣人扭頭一看,地牢內已經出現十數名士兵,為首的正是梁贊。
梁贊陰森森的道:“劉三,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說罷梁贊上前一把抓向黑衣人的面巾,露出劉三錯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