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羽絨服的御寒效果,李秀寧非常滿意。她愉快的在雪地里舞起了劍。
馬三寶在一旁說道:“無論是縱馬奔弛,還是挽弓射箭,都不受影響!要是在冬天再打起仗,穿著羽絨服也沒啥影響!”
李秀寧道:“三寶,你倒是提醒了本宮!”
“什么?”馬三寶愕然。
李秀寧道:“沒有想到啊,北方胡禍禍亂中原千年的問題,居然被陳將軍無意給解決了。”
“呃……”
馬三寶剛剛開始的時候,倒沒有想這么遠。經過李秀寧提醒,他也明白了過來。
自秦末開始,匈奴族就不時的侵略中原,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匈奴慢慢成了華夏一族的心腹大患。雖然漢武帝時,以傾國之力兩征漠北,幾乎把匈奴族打得快要亡族滅種了,然而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后來漢宣帝把匈奴打得分裂南北兩部,隨著南匈奴投降,在五胡亂華期間,冉閔率領中原漢人反抗胡人暴政,將匈奴族和羯族滅亡之后,鮮卑族卻在北方草原上再次崛起。鮮卑族建立的北魏、北周等政權,統治著北方三百多年。隨著鮮卑族自相殘殺,漸漸沿落之后,接著突厥族又開始興起。
當然,李秀寧還不知道,在突厥被大唐滅亡之后,在草原上會接著有契丹、女真、蒙古等部族先后崛起。
這個問題,千百年來不是沒有人看不到。然而就算看到了也無法解決,只是北方邊塞實在苦寒,只要越過長城,越往北越是寒冷,縱然在中原王朝強盛的時侯,可以在軍事上壓倒諸胡,也可以打得他們遠遁千里,可是卻因為惡劣的天氣,漢人沒有辦法在漠北生存扎下根。
如果漢人可以在漠北扎根,依靠著漠北為數不多的水源地,開墾土地,形成聚集居,慢慢會同化當地的胡族,形成華夏一家親。
主要還是天氣實在太惡劣了,漢人沒有辦法抵御這里冷下三十年的嚴寒。
然而,陳應弄出來的這個羽絨服,雖然只有不足兩斤重的羽絨,卻可以完美的解決御寒問題。這樣以來,只要將羽絨服全部推廣開來,就可以讓漢人百姓,扎根漠北,適合當地的惡劣氣候。
想到這里,李秀寧不敢大意。
“三寶,馬上配車,本宮要進宮!”
……
陳應還不知道李秀寧已經拿著他搗鼓出來的羽絨服和羽絨被進宮了,而且李秀寧將這個陳應“發明”出來的東西,提升到了國家戰略高度。
事實上陳應的羽絨服,并不能算羽絨服,因為沒有膨化,所以并沒有后世的那種美觀,不過御寒效果卻非常不錯。
陳應本著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原則,幾乎以白送的價格,將整個長安城的鴨子毛和鵝毛一掃而光。
陳應搜刮滿長安城,共得各種羽絨共六千余斤,雖然數量聽上去不少,可是由于沒有辦法膨化,要做成羽絨被和羽絨服,也做不了多少件。
此時,陳應府府邸上儼然成了一個繁忙的工廠。陳應臨時從街道以每天十文錢的工錢招募了三四十名幫閑,這些幫閑忙著著從事將羽絨清洗工作。原本廚房里的四口大鍋早已不夠用了,陳應不得不臨時在院子里壘了十二口四尺直徑的大砸,用來不停的為羽絨高溫蒸煮。同樣的,烘干房里的火也是日夜不息。
府中的下人和三四十名幫閑也都忙得腳不沾地。當然,為了刺激這些人的積極性,陳應除了給他們開工錢之外,又給他們加餐,不僅小米飯可勁吃,而且每人每頓飯都可以吃到一塊莫約半斤重的大肥肉。
“郎君,咱們不能這樣下去了!”蘭兒對于陳應的慷慨大方非常不滿,撅起小嘴不悅道:“咱們一天要吃二百多斤糧,還有三十多斤肉,就是有一座金山銀山,遲早也會被郎君敗光!”
“不妨事!”陳應不以為然的笑道:“等咱們這批羽絨服加工好,咱們就發財了!”
蘭兒道:“上好的柳絮被兩幅寬八尺長可以賣一千二百錢,咱們的羽絨被要賣多少錢?”
最先趕緊制出來的羽絨被和羽絨服并沒有被陳應銷售出去,除了送給平陽公主和馬三寶的兩床被褥和兩套羽絨服之外,剩下的都被陳應免費分發給府里的下人。
陳應道:“柳絮被只是一般富裕人家用的,聽說貴族都是蓋狐白褻,四幅一丈的狐白褻至少要賣二十八貫,咱們四幅寬一丈長的羽絨被就賣五十貫,每套羽絨被用羽絨六斤,加上絲帛和人工成本,每床羽絨被就賣一百貫!”
“什么?一百貫?”
蘭兒膛目結舌的望著陳應,她非常想說陳應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陳應道:“別以為一百貫非常多,這長安有錢的人多著呢,咱們的羽絨被比狐白褻輕便,御寒效果更好,若不是考慮到容易仿制,我還想賣一千貫一床呢!”
就在這時李初七氣喘吁吁的道:“郎君,門外來了一個沒有胡子的老翁!”
陳應來到門外,看著一個滿臉折子的白臉青袍團衫的男子。
在這名男子身后是一隊左御衛士兵。
看著陳應出來,白臉男子清清嗓子,用老公鴨般的嗓子道:“寧遠將軍陳應接旨!”
陳應聽到這話,心里非常糾結,居然是一個宦官。
自己是跪呢,還是不跪?
然而沒等陳應下跪,那名宦官道:“陳將軍,咱家傳的是口諭,不跪行大禮!”
陳應趕緊躬身而立,垂首聽命。
宦官道:“奉陛下口諭,傳寧遠將軍陳應,即刻到甘露殿見駕,不得延誤。”
“臣遵旨!”
陳應沖宦官拱手道:“未請教公公如何稱呼?”
“咱家可當起公公這個稱呼!”白臉宦官低眉淺笑道:“咱家姓陳名齊,添為甘露殿常侍。”
“原來是陳常侍當面,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陳應伸手作出請進的架勢,笑道:“陳某這也身實在是太邋遢,如此前去見駕,實在是太失體統,陳某沐浴更衣再陳常侍入宮見駕!還請陳常侍稍待!”
陳應根本弄不清李淵要見自己的用意,如果不弄清李淵的用意,他是不敢進宮的。哪怕是流亡江湖,陳應也絕不會讓自己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陳齊微微一笑,跟隨陳應進入陳府前廳,不一會兒,一名丫鬟端著茶水緩緩進入廳中。
陳齊此時也正好感覺口渴,端著茶杯陡然間眼睛都直眼了。
茶杯里居然一滴水都沒有,也沒有茶葉,而是放著一錠莫約十兩左右的銀判。
陳齊左顧右盼,發現無人注意自己,用袖子一蓋,將這一錠銀子不動聲色的收入袖子中。
剛剛開始,陳應還以為電視劇宦官都愛財,這是騙人的。從陳齊這收錢如此熟練的動作,陳應就知道這個陳齊平時沒少收黑錢。
陳應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陳常侍,陳某這茶水味道如何?”
陳齊臉上皮笑肉不笑的道:“陳將軍府上可是煮得一手好茶,陳齊喝了這一次,日后少不得要來府上叨擾!”
“隨時歡迎陳常侍大駕!”陳應又拿出一代銅錢,莫約兩百枚,遞到陳齊手中道:“兄弟們踏著風雪而來,實在辛苦,拿去買酒,暖暖身子。”
“這如何使得!”
雖然嘴里說著如何使得,可是陳齊將嗖一下將錢袋收了起來。
陳應邊隨陳齊走出前廳,邊低聲問道:“陳常侍,不知陛下因何事召見陳某?”
陳齊低聲道:“不是咱家多嘴,陳將軍只需要明白,是好事就行!”
聽到這話,陳應這才心安,跟隨陳齊朝著甘露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