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剛加入戰場,以逸待勞的圣殿騎士生力軍不同,小隊眾人差不多是人人帶傷,而且,彈藥和體力也接近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很多情況下,齊麟都已經不再開槍,而是改為用骨刃來解決戰斗——在那把巨大的斬馬刀形狀的骨刃上,已經沾滿了斑駁的血跡。
擁有和的齊麟還算好,但是小隊的其他人體力消耗卻是十分嚴重——小隊在這片居民區里遭遇到的抵抗強度,實在是比原計劃中高出太多了。
從暴怒出現干掉了大塊頭他們開始,整個計劃就開始已經脫離了預想中的發展。
“十二點鐘方向,大批圣殿騎士,有重機槍!”
齊麟他們剛剛沖出一條小巷,就迎面撞上了二三十個圣殿騎士,雙方先是一愣,隨后便開始激烈地交火——
齊麟第一時間就擊斃了對方的機槍手,不過對方猛烈的火力也是將他們壓回到了小巷之中。
“有人受傷嗎?”齊麟大聲問道。
“驟雨中彈了。”程硯秋回答道。
驟雨是程硯秋小隊僅剩三人之中除了他和夜梟之外的一個男性戰士,為人比較沉默但是卻十分可靠,在之前的戰斗過程之中,一直在小隊的側翼掩護著眾人。
“要不要緊?”
“胳膊中單,運氣很好,差了不到一公分,沒有打中大動脈,子彈對穿了出去。”程硯秋撕開了驟雨的袖子,看了眼說道。
“幫他包扎一下,我們可能需要強沖這一關了,拖下去對面的人肯定越來越多!”齊麟說道,從背后抽出了他剛剛從尸體上撿的一對近戰武器。
那是一塊用冷軋鋼板做成的防護盾和一根粗大的釘頭槌,槌頭上橫七豎八地穿著不少生銹的鐵定。
子彈已經沒多少了,而單兵磁軌炮在這種距離開炮和自殺沒什么區別。
程硯秋和夜梟飛快地幫驟雨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眾人又簡單地分配了一下裝備。
除了霧眼的莫辛納甘還有六排彈夾共計二十發子彈之外,小隊里其他人的主武器子彈都已經打光了,只有手槍還剩下個位數的彈藥,夜梟手里拿著的,則是一支從擊斃的圣殿騎士身上撿來的老式M16A1步槍,而這把步槍里的彈藥也所剩無幾。
“我還有最后一個閃光彈,等會我丟出去之后,我們就直接沖,只要能沖過去,我們就有很大希望擺脫身后的追兵。”齊麟說道。
“那沖過去之后呢?動靜這么大,東區那邊肯定也知道了我們這支小隊的存在,就算他們不清楚我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誰也不會放任一支敵對勢力的武裝小隊在自己的轄區亂跑吧?”程硯秋說道。
“進入東區之后我們就直接分散開來,東區面積大,酒吧、商業區較多,人員也較為雜亂,我們只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鋼鐵之城的外來玩家,不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再在海岸邊會合。”
齊麟說得這個方法,其實是原定的幾個備用方案中的一個,但這個備用方案,說實話,卻是他最不想啟用的一個,小隊的眾人如果分散開來,誰知道大家究竟還能不能在預定的時間預定的地點再次集合,僅憑一兩個人,是絕對沒法將一艘蒼穹級航母的艦橋破壞掉的。
但現在這個情況下,潛入變成了突圍,前有堵截、后又追兵,也就只有這個方案,才能讓計劃進行下去了。
另外,齊麟也讓程硯秋給雷奎發了消息,讓雷奎暫緩一下正面的攻勢——如果西區的互助會玩家還能抵抗,說不定導彈一時半會還落不下來,但如果西區一旦淪陷,齊麟可以肯定,下一秒,航母上的導彈立馬就會在財團聯盟大部隊的頭上炸開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齊麟猛地拉開了手里最后一枚閃光彈,用力朝巷子外面丟了出去!
“唰——”
一陣耀眼的強光閃過,齊麟抄起盾牌就沖了出去,其他幾人緊跟在后。
這些圣殿騎士的戰斗經驗顯然不怎么樣,這一個閃光彈出去,差不多全吃,被強光奪取是視覺的他們,不是緊緊捂著淚流不止的雙眼,就是抱著手里的武器亂掃。
那些閉著眼亂掃的流彈毫無準頭可言,就算少數奔著齊麟他們所去的,也都被齊麟用厚重的鋼板擋了下來。
小隊很快就沖到了圣殿騎士的防線前,齊麟直接了丟掉手中的盾牌,釘頭槌使勁一掄,瞬間就把面前兩個圣殿騎士的腦袋給砸開了花。
撿起兩名死亡的圣殿騎士的武器,齊麟一手一支突擊步槍,左右開弓,短短兩秒鐘,就掃翻了至少十幾個人!
圣殿騎士的防線瞬間崩潰,齊麟他們四人在十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將這二三十個圣殿騎士全部殺死,并且還順便在他們的尸體上補充了一下彈藥。
“抓緊時間,快走!”
齊麟匆匆從尸體上摸了一支仿造AK樣式的561式突擊步槍,又抓了四五個彈匣塞進了口袋里,便起身朝著前面跑去——還有不到五十米,就是一條縱貫軍港區的馬路,這條馬路,也是南區和東區的分界線。
馬路的路基高出地面有接近兩米的樣子,兩側是鋪著碎石子和煤渣的斜坡,齊麟他們四人手腳并用地從斜坡底下爬了上去,然而,還沒有站穩,身后一聲槍響,夜梟又從馬路上面滾了下去。
“夜梟!”
齊麟喊了一聲,只見滾下去的夜梟臉上的面罩已經被尖利的石子劃破了,滿臉都是淋漓的鮮血,而在她的大腿上,則是被子彈開了一個對穿的孔——這是7.62口徑的步槍彈造成的傷害,正面只有不到一個硬幣大小的槍眼,而在背面,創口處被帶走的血肉足有碗口那么大一塊。
鮮血瘋狂地噴涌出來,和周圍地上的塵土混在一起,變成了紅黑色的泥漿。
“我們沒法救她,她自己也上不來。”齊麟看了看夜梟的傷勢,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從居民區里沖了出來的互助會追兵,搖了搖頭。
夜梟似乎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先是從口袋里摸出一支嗎啡,用力扎在自己的小腹處,然后將身上背負的炸藥取了下來,猛地一甩,甩到了馬路上面。
那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不用管我,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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