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其實也算正常……畢竟,避難所之中的居民,并沒有多少人會把這些活死人視為自己的同類,在很多人的眼中,它們和變異生物并沒有多少區別。
大部分人類對待活死人的態度,其實就和當初登陸美洲大陸的歐洲人對身為土著的印第安人一樣……
對于這種情況,齊麟也沒有任何辦法,這些事從來不會因為個別人的態度而得到改變,種族矛盾,向來是人類內部最為復雜的矛盾……這一點,光是看看被稱之為“民族大熔爐”的米國就可以知道了,盡管米國早在60年代就通過《平權法案》等立法措施廢除了種族隔離制度,然而直到第三次世界戰爭爆發,米國內部不同人種之間的偏見和歧視卻依舊存在。
人類與人類之間尚且如此,就更別提已經不再身為人類的活死人了。
僵尸村落里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齊麟也沒有搜刮的興趣的,最后看了一眼,他便回到了載具上面,繼續向北前進。
齊麟的車速并不快,為了及時做出反應,兩把槍也都處在子彈上膛的狀態之中。
B級的食人花都已經出現了,誰也保不準還會有些什么牛鬼蛇神擋在路上——《》里的游戲難度事實上已經被主腦調低了,就算整個游戲世界的難度經過了兩次升級,依舊比不上真實的廢土世界。
當然,黑潮和寄生者那種主腦心血來潮弄出來的玩意除外。
由于食人花的存在,這片區域暫時還是安全的……但是這種安全已經持續不了多久了——高階的變異生物彼此之間都有著一定的感應,用不了幾天,附近的高階變異生物便會發現B級食人花死亡的消息,到那時候,這里就會被其他的高階變異生物所占據了。
食人花已經算是高階變異生物比較“溫和”的存在了,畢竟它的捕食方式比較被動,很少會主動襲擊領地內的獵物,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僵尸才會把聚居點定在這朵B級食人花的領地之中。
齊麟穿過了這片山谷,正打算稍作休整,這時他眼角的余光卻是突然瞟到了在右邊的一處山坳之中,似乎有一些異常的狀況。
齊麟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頂用破布搭起來的帳篷,只不過帳篷的便面抹上了一層泥漿,這些泥漿在變干之后便和土黃色的山坡混為了一體,乍一看確實不容易發現。
“單獨的一頂帳篷?”
齊麟可以確定這不是人類派遣小隊留下的蹤跡,凡是派遣到地表上的小隊,無一不是實力強悍、裝備精良,就連他們配備的帳篷用的都是自帶光學迷彩效果的特殊面料,隱蔽性可比山坳里這個又臟又破的小帳篷強多了。
而且,這個帳篷顯然已經存在這里很久了,根據雷隼小隊的戰術手冊,任何人在離開營地之后,都必須要徹底抹除留下的痕跡,就連腳印都最好不要留下,更別提一頂完整的帳篷了。
“是獨行的落單僵尸……還是那些被流放到地面上的‘淘汰者’呢?”
除去派遣小隊之外,會搭建帳篷的生物也就這么兩類了,在齊麟的記憶之中,當初《》淘汰玩家還不會被主腦殺死之前,每個避難所似乎都有那么一批態度比較極端的淘汰者被放逐到了地面之上……只不過這些被放逐的家伙身上不僅沒有攜帶任何物資,甚至就連衣服和褲子都會被人給扒下來……
連用來御寒的衣物都沒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放逐者估計都無法熬過第一個夜晚。
就連組織內部都不太清楚地面上到底有沒有幸存至今的放逐者。
齊麟悄悄摸了過去,只不過當他接近這個帳篷的時候,卻發現帳篷里面空無一人。
帳篷的出入口處并沒有塵土堆積,由此可見,這個帳篷應該不是被遺棄在這里的,只不過是帳篷的主人暫時外出了而已。
稍加思索,齊麟便在一塊大石頭后面躲了起來,靜待帳篷的主人回來。
齊麟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個有些跛腳的僵尸一瘸一拐地朝著帳篷走了過來,它的身上穿著一件布滿了破洞的T恤和一條幾乎已經臟得和黃土一個顏色的工裝褲,它一手提著一只肥碩的嗜血鼠尸體,一手則是抓著一個簡陋的捕獵陷阱。
就在這個僵尸距離帳篷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它突然丟掉了手中的獵物和陷阱,從腰間抽出了一支自制吹箭,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很顯然,這個僵尸在離開之前在帳篷周圍設下了某些隱藏的記號,而齊麟無意之中破壞了這個記號,這才讓對方知道已經有不速之客來過了這里。
看到這個情況,齊麟自然也沒必要隱藏下去,他端著大口徑突擊步槍,直接從石頭后面站了起來。
“地下上來的人?!”那個僵尸一驚,連忙將吹箭對準了齊麟。
盡管齊麟的手里有槍,但是現在雙方的距離不到三十米,吹箭在這個距離下,同樣有著不俗的殺傷力。
“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談談。”為了表示誠意,齊麟先一步低下了槍口。
“談……什么?”僵尸依舊保持著瞄準齊麟的姿勢,用有些含混的聲音問道。
“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詢問一些消息而已。”
“想要詢問消息你可以去南邊的丘陵,那里有一個村落,里面都是和我一樣的‘變異者’,他們人多,知道的東西也更多。”這個僵尸說道。
僵尸們從來不會自稱為僵尸,他們一般都把自己稱之為“變異者”。
“那個村落的家伙想要殺掉我,他們把我引導了那朵食人花的地盤上……不過我運氣好活了下來,那個村落里的僵尸已經被我殺光了。”齊麟沒有選擇隱瞞,既然眼前這個獨行僵尸知道那個僵尸村落的存在,卻沒有和那些僵尸住在一起,由此可見,他們應該不是一路人。
聽到齊麟屠殺了整個僵尸村落的消息,這個獨行者并沒有出現什么驚訝的反應,反倒是有些疑惑地問道:“那朵食人花我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很簡單啊,我把那朵食人花給干掉了。”齊麟聳了聳肩。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