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諸事,由小見大。
能夠讓一群孩子獲得安全的環境和優質的教育,上世風界必須擁有強大的武力。
否則,大人都無法安穩,幼子何來安穩。
能夠讓一群圣境法師教育一群孩子,上世風界必須擁有大量法師武者,有過剩,又有空閑,還要有興趣。
否則,大人都拼命修行,學子何來照顧。
能夠讓一群孩子不受貧困影響,上世風界必須富有。難度是,上世秘界都很窮,跟富有的塵上塵世截然不同。
所以。
上世風界必須擁有無比強大的武力,這樣才能夠獲得資源。
要知道上世秘界只是一個區域,可能不如一虛空。這么‘有限’的范圍,生存了無數的圣境法師,界主法師,至尊法師,法靈主宰和祖靈長者……就好像一個湖泊中住了成千上萬的巨鯨,小魚小蝦能夠分到資源才怪。上世風界的教育資源供應充足,可見,這些都是‘賺’來的。
除了守護上世風界,除了派遣練兵,除了自我修行,上世風界還得擁有一群專門賺錢的法師。
換而言之。
別的地方一個法師豪強就能自成一局,上世風界最少需要四個才能做到這種程度。為了培養這些學童學子,上世風界必須擁有其它勢力和其它區域‘4倍’以上的武力,才可能平穩維持這種模式。缺少一角,整體就可能崩散瓦解了。
一個勢力。
如果連最弱的凡人都生活不錯,那肯定很有錢;如果連最弱的凡人都知識豐富,那智慧文明肯定很高。
上世荒界連法師后裔都過著‘窮’日子。
上世風界卻無一學子受資源影響。
可想而知,雙方差距多大。
即使塵上塵世這種富足到花費不完的地方,他們最低層的人們仍然生活不好。因為更多資源都被頂層拿走了,最低層的人們勉強不算貧困。比富足,塵上塵世完爆任何已知地方。但,比最下層的生活,上世風界能夠完爆塵上塵世十萬八千里。
“這里就是煉器師們的學堂。”龍域引路,唐士道一直默默跟著。
新一格斗場。
煉器師們正在比拼:不是它們打斗,而是它們的‘作品’在戰。人形魔偶,魔能戰械,獸形魔機,甚至還有魔法飛艇之間比拼。技術與魔法,它們融合起來研究,并且不斷創新改進,生成各種各樣適合工作或者戰斗的東西。
唐士道一直平靜觀看,內心也有更深的認識。
在這地方,修練者分為‘武者’和‘學者’兩種類型。同時,在武者和學者中,它們又各自分成兩類。
第一類:苦修苦想型。
這類人的天賦較低,悟性不高。但是,它們相信反覆修行可以產生改變。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百年不行千年,只要朝著一個方向前進,總會爬上自己本來無法攀爬的高度。
第二類:思考參悟型。
這類人的天賦高,悟性好。它們認為,當路走到盡頭,走到懸崖邊上,自己需要的不是搭橋鋪架,也不是訓練跳躍能力,而是給自己找一雙翅膀。在它們心目中,如果路盡撞墻,挖墻不是正確方式,想辦法‘融入’墻中才是正路。
兩類人若是學者區分。
那么。
前者就是實驗狂人。無論遇到什么難題,實驗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總會有一次成功的。
后者是奇想瘋子。它們不會過多實驗,它們會嘗試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的方法,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成功的方法。
在唐士道看來:這沒有對錯。
實驗狂也好,奇想狂也罷,關鍵是‘做’了……只要用心去做,無論哪一種方法都可能成功。相對的,不管你有多少想法,有多少計劃,有多少資源,你沒有做,你就不可能成功。塵上塵世的祖靈長者們缺少什么?他們既不是實驗狂,也不是奇想狂。
他們什么都沒有做,他們只‘等待’收獲……這個‘等待’就像一種慢性毒藥。
“我們繼續走?”
“嗯。”
龍域一直引路,發現唐士道真的細心觀察,內心也暗暗贊賞。
祖靈的境界,用心觀察圣境和界主的的修練與成長,這就像一頭大象細心觀察一群螞蟻那樣,本來是不可能的。人皇真的用心了,可見他的成就并不是幸運,只有努力過的人才懂得欣賞別人的努力。
再往上走。
界主。
至尊。
法靈主宰。
祖靈長者。
一行人一步一步前行,一處一處觀摩,從未驚擾,也從未被人驚擾。
行程意外的平靜。
不是因為龍域這個領路人,而是這里的‘學習氛圍’注定它們很少分心,一般只專注做自己的事情。唐士道能夠感應到,一些格斗爭霸的賽更熱鬧,因為那些地方更像‘考試’的考場,遠非這些‘課室’可比。
這一路走來,唐士道也發現了上世風界的第二個強大之處。
那就是……訓練度。
這個訓練度不是說學童們,而是所有人。從普通法師開始,到圣境,到界主,到至尊,到法靈主宰和祖靈長者,所有等級所有法師都差不多……經常性的訓練。
就像一種習慣。
正常來說。
哪怕各大虛空的豪強,經常性訓練的人物也很少。超過界主以后,訓練就大大減少了。到達法靈主宰的級別,人們甚至幾萬年幾百萬年不練行。在虛空經常性保持修練的有誰?第一個能想到的……稻草人。然后,法師網小隊的魁摩,藍姬,武月兒,白璧和湖仙。
同樣的,三大劍的潔姬,鸞,七俏,三人也是習慣性修行。
除此之外。
超過一定程度的強者很少修行。即使自己的神唐系信徒,他們也有一些是偶爾修行,不像使徒們那樣天天努力奮進。在虛空,鯤鵬盟族已經算‘積極’的群體了,但仍然不如上世風界這些法師勤奮。它們的修行是一種習慣,每天都保持的習慣。
舉個例子。
假如虛空是平凡世界,那么,上世風界的所有人都像運動員,它們發閑發懶的時候很少。
即使武者閑時也捧著書本,學習學者的知識。
這種整體性的強大,唐士道感覺很震撼。在這些人身上,唐士道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自己不算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不算小虛空的活化法術和活化位面,沒有轉生衍世的分身,自己的‘勤奮’都不如這些人。難得的是,上世風界已經是最強之一,它們仍然保持這種努力奮進的精神。
可想而知,它們跟塵上塵世相差多遠。
“你們的首領都很了不起。”唐士道真心贊嘆。
“當然。”龍域也真心很自豪。
“我似乎有點明白你們首領的用意了。這不僅僅是炫耀,也是一種威脅。沒有同樣的‘武力’,絕對不可打上世風界的主意。這個武力遠遠不止頂層強者,整一個整體架構才更強大。”
“你過獎了。”龍域也不反對。
“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哪里?”
“中心區,最高格斗場,龍神圣壇。”龍域指著遠方,一個最高最大的格斗場。它已經不像大樓,更像一座巨山。
唐士道微笑,示意。
“有個事,人皇先生。前往這地方需要一個身份,或者一個名字。你要用假名嗎?”
“不用。”唐士道明白什么意思。
用假身份去看,可以減少一點被挑釁的麻煩。
表明身份,可能會有人挑戰。
“那好,請吧。”龍域也是一問,相信唐士道不會用假名。在這里除了少數飛行的,大部分的龍族居民都變成龍人狀態。唐士道這樣的‘人類’是異類,在這里極少看見的異類。
一路上。
九成九以上都是龍人,極少極少才是鴉人和鷹人之類。
人類……只有唐士道這一個。
龍神圣壇擁有很長很長的階梯,叫做戰士之階。它從‘山腳’一直延伸到頂層,可以一步步走上去,也可以飛上去。但是,不想或不敢參與戰斗的法師不能踏足,因為它叫做戰士之階。你敢踏足,證明你敢接受一切挑戰。
這條階梯,走得越高人數越少。
中下層是圣境,界主和至尊之流的豪強,它們走到一大半必須左轉或右轉,進入內部的格斗場。
真真正正。
有膽走到頂上的法師強者很少。
唐士道和龍域并肩走上,這時候,階梯兩旁出現了巨大的呼喊聲。在龍族執宰的世界,有一個人類出現,并且踏足它們心目中最神圣的戰士之階……它們不得不歡呼。
種族不同。
不要緊。
它們必須贊頌這種勇氣,無論是敵人是朋友,是同族是異族。
“歡迎……大咒人皇……唐士道。”
頂上圣壇也有宣聲,給大家點明來訪客人的身份。這時候,歡呼的聲音更大了。除了外部的觀眾,內部的觀眾們也魔法屏幕上看到唐士道的消息。同一樣,它們也在呼吼喧嘩。
“我好像挺有名?”
“當然。我們對虛空了解不算多,但是,你一個人扇了塵上塵世所有宗族長者的臉。這一巴掌的聲音,我們所有上世秘界都聽過了。對塵上塵世,我們也不喜歡。但無可否認,它們確實擁有很不錯的實力,就是膽子太小了。你能扇他們的臉,自然能夠獲得掌聲。”
唐士道聽著笑了。
上世風界,它的包容性也很強大……無視敵友,只承認事實,這還是普遍性的心態。
可以做到這一點,太難得了。
教育。
訓練。
包容。
上世風界的強大,確實超出自己的意料。
好地方。
好秩序。
好氛圍…………全知之眼學習了,這一切很值得自己收錄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