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最有名的宮廷菜館子當屬仿膳飯莊,就坐落在北海,也有80多年的歷史了,間中停業過,但確屬御廚的手藝還是傳下來了。
馮志詳帶著凌然從大廳入內,特意參觀了一下飯莊的宮廷式的室內設計,再笑道:“我給打了個招呼,請店里的大實出手,大家嘗嘗味道怎么樣。對了,祝院士久居南方,能吃得習慣北方菜嗎?”
“能吃。一般。”祝同益架子端的足足的,一邊點頭一邊道:“北方的建筑大氣,占地面積也大,不像是南方的面積,太擁擠,逼仄。不過,南方在菜上面下的功夫多,精細一點。”
“蘇1州菜我也喜歡。”馮志詳沒有相斗的意思,笑笑道:“京城的點心,也有南方來的廚師的改良的,徽班進京有了京劇,淮揚菜在京城也是大放過光彩的么。”
祝同益年輕10歲的老臉上,總算綻放出了一絲光彩,并點頭道:“你這樣說還是客觀的。”
“得,咱們今天嘗嘗京城的宮廷菜,再用客觀的評斷標準,說一說。”馮志詳說著帶祝同益和凌然進了包廂,里面已經有三人提前到了,連忙起身歡迎。
“兄子是我帶來的司機。”馮志詳指指今日縮水到201斤的綴醫,又指指旁邊,道:“李源李主任是附二院的普外科主任,也一直想見見凌然呢。這位是”
“我叫瞿悅,是力康健的銷售主管。”打扮很金領的瞿悅是來付賬的,說話場面又好聽。
“坐,先坐”
互相介紹幾句,馮志詳婉拒了酒水,就帶領著話題,果斷閑聊起來。
他現在可是知道凌然的脾氣的,更知道他不喜歡做普通的癌癥手術,要是一個沒弄好,凌然拒絕給許錦億做手術,他也拉不回來了。
瞿悅笑笑,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笑道:“把我剛才點的菜再報一下,各位看著再點菜。”
“好的。”服務員是個不怎么年輕的姑娘,低頭看看,就報道:“你們點的菜式有慈禧御點四樣,蔥燒海參,龍馬精神,抓炒魚片”
等服務員報完了,瞿悅笑容滿面的看看對面,尤其是看著凌然,道:“大家看看還要補點什么?”
“可以了,太豐盛了,不可能吃完的。”祝同益似笑非笑的看看對方。
無事獻殷勤,做醫生的可太熟悉這個流程了。
一桌子隨便大幾千元的席面整下來,祝同益都來了些興趣。
凌然自無不可,也道:“是太多了。”
“不怕多。”瞿悅擺擺手,示意服務員去準備,又連忙道:“凌醫生最近可給累壞了吧,每天都要做那么多手術”
“最近沒做幾臺手術。”凌然說起這個來撇撇嘴,相比起來,他在昌西授飛刀的頻率要高多了,回云醫也有手術可做。不像是京城的醫院,總是考慮較多,一家醫院邀請飛刀的時候,也就是一臺兩臺。
如果不是左慈典張安民等人太興奮,天天拉著凌然,凌然已經有了南歸的念頭了。
馮志詳咳咳兩聲,連忙轉移話題,談到了宮廷菜。
李源輕松的接了過來。
60歲出頭的李源現在也不太主刀手術了,但迎來送往就太熟悉了,再加上瞿悅,以及挑剔的祝同益院士,四人你來我往的聊天,很快讓飯桌上的氣氛熱烈起來。
凌然也吃的很開心。
如果數據化各地小吃的名氣和口味的話,京城小吃的名氣,除以口味,估計能得到一個超級大的數字,足以排名全國前列。但是,京菜的水準卻是不差的。
尤其是一些發源于外地,卻在京城發揚光大,揚名立萬的菜式,尤其如此。
譬如著名的“蔥燒海參”,除了貴以外,就挑不出毛病了,它也是魯菜中的代表作,與九轉大腸遙相對應,一個好似年輕時的蓄子,一個好似中年時的施瓦辛格“者可令淑女跳墻,恨不得一個人就之給包圓了,再不示人。后者可日御九女,一盤菜就把一桌食客給包圓了。
凌然品嘗著軟糯的蔥燒海參,倒是頗為滿足,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懷念邵老板。
仿膳飯莊的菜式雖然不錯,裝修也很漂亮,但邵老板的館子,總是能給人以更多的期待,而不只是單純的眼前菜式。
在邵老板的店里吃飯,不僅燒烤的味道不錯,邵老板本人還經常帶來驚喜,比如新來的竹鼠,新來的序,新來的校
凌然想到這里,不由的掏出手機,翻到邵老板的微信朋友圈,然后,就見一張x光片,出現在三天前。
“克里斯骨折!”凌然看到那x光片的樣子,不由的念了出來。
“凌醫生吃的不習慣?”瞿悅看到凌然都開始玩手機了,也是驚嘆,在場的是三個大主任好吧,一般的薪生在跟前,怕不是要
她的目光掃到了旁邊205斤的綴醫,這位上桌開始就水到杯干,服務員還特周到的,杯干就加水,兩人似乎是卯上了。
“凌醫生嘗嘗這個宮保雞丁。這是我特意點的。您別看它普普通通的,好像哪里都有似的,實際上也是宮廷菜了,和魯菜和川菜的宮保雞噸不一樣。現在搞國宴,也經常點這道菜的。”李源主任說著用干凈的勺子,舀了一勺子,給凌然。
“恩,有吃到,味道很好。”凌然對菜的口味還是很滿意的,即使不是這些天里吃到最好吃的,也能排名在前了。
“凌然。你可能不知道,李源李主任還是許錦億許主任的老師。恩,我也帶過許錦億。”馮志詳見大家都不餓了,干脆就放下了筷子。
李源也放下了筷子,用感慨的語氣,道:“許錦億在我那里學習的時候,還經翅到馮主任∫們那時候一起做胰腺方面的研究和臨床,經常到休息的時候一看表,得,門口的小館子都關門了,吃饅頭吧。”
“那時候還沒有外賣。”瞿悅笑著掩嘴。
“方便面都嫌貴。當醫生的么,不到頭上面,收入都不高。”李源停頓了一下,道:“許錦億現在用是到了最好的年紀了當上了科室主任,技術也在巔峰,醫院也愿意支持,正該大展雄途的時間。”
“沒錯。”
“想想咱們醫生也可憐,青春年月的時候,能吃能喝能干,偏偏是沒吃沒喝沒得干。到了五六十歲了,終于啥都有了,結果吃不動喝不動干不動了。”李源曳。
“許錦億主任癌癥了。肝癌。”馮志詳看向凌然,道:“許主任想讓你幫他做手術。”
“肝切除?”凌然也放下了筷子。
“沒錯。”馮志詳點頭。
祝同益咳咳兩聲,道:“你們這兩個當老師的,怎么突然來這么一出。許主任還不到60歲吧,即使做了肝切除,也不能保證有生之年不復發的,與其為了癢刀醫生浪費時間,不如快點把手術先做了。”
凌然“恩”的一聲:“眷做手術是優先瘍。”
馮志詳道:“做完手術以后,許錦億是準備去美國安德森癌癥中心做后續治療的。他目前正在加緊辦各種手續。安德森癌癥中心能提供世界上最好的癌癥治療方案,因此,你如果給他做手術治療的話,許錦億相當于得到了世界最好的癌癥對策了”
“但也不能保證生存率。”凌然曳,這是癌癥最殘忍的地方,從來都沒有什么保證。
“許錦億會滿意的。”馮志詳道:“有時候,病人滿意,不就行了?”
凌然愣了愣。
祝同益又是咳咳兩聲。
“許主任回國以后,會繼續工作的。”馮志詳打斷祝同益的發言,道:“東黃區醫院的普外科主任,在接受凌然凌醫生的肝切除手術以后,迅速投入到了工作當中,這樣的招牌,會一直豎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