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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點老舊的獵鷹滑落在曼谷機場的時間,距離左慈典接到電話,只過了5個小時不到,飛行時間甚至只有三個小時出頭。
呂文斌連睡覺都舍不得,一路各種拍拍拍,還在私人飛機的小吧臺里自己做了三明治。
待到下機的時候,呂文斌更是望著皮膚光滑的空姐,感慨連連:“大丈夫當如是啊,大丈夫當如是!”
“大丈夫就該天天坐私人飛機,跨國做手術,最后得時差綜合征是嗎?”左慈典年紀大了,就算是坐私人飛機,也做不到常年健身的呂文斌那樣神采奕奕,更是對年輕人的野心嗤之以鼻。
呂文斌只“哼”了一聲,道:“總比得經濟艙綜合征好吧。”
“我要是有錢,我閑得慌才飛來飛去的,不如就找個清靜的小城市,買個大宅子,整個人一窩,那才叫舒服。”左慈典重重的嘆口氣,再揉揉脖子,道:“那么漂亮的空姐,也不知道給咱按摩按摩的。”
“哪里痛?”凌然的手冷不丁的就伸到了左慈典的脖子后面,只聽咔嚓一聲,就給他把脖子折了個方向。
過來接機的泰國人直接看呆了,遲疑了半天,用英文問:“kingofSoldier?”
左慈典被凌然拎著脖子,又疼又爽又聽不懂,并抽空露出一抹笑容來。
“是來自滬市的凌然醫生嗎?”泰國人身后的翻譯本來是看凌然看呆的,此時趕緊跑了出來。
“我是凌然,云華醫院。”凌然小糾正了一個。
“總之國內來的就沒錯了。”小翻譯是華人一名,笑著套了個近乎,又給泰國人翻譯了一遍。接著就招呼眾人上車。
“中國功夫?”泰國人一邊走,一邊模擬了一下凌然抓左慈典的動作。
小翻譯笑著搖頭,自作主張的解釋道:“中國功夫。”
泰國人眉毛微挑,躬身打了個招呼,再對翻譯道:“希望他的功夫能夠戰勝其他醫生的技術。”
“還有其他醫生來,你們知道的吧?”華人翻譯沒有翻泰國人的話,而是給凌然一行透漏了新消息。
左慈典連忙表達感謝,道:“我們知道有別的醫生團隊來,但不知道有幾個?”
“算上你們,從外面過來的醫生團隊有三個,一組來自新加坡,一組從印度過來,另外,曼谷本地的醫院還有兩名醫生,也會過來。”華人翻譯說到這里,看了凌然一眼,又道:“你們從國內來,可能不太熟悉,實際上,泰國本地的醫療水平是很高的,是世界排名前三的國際醫療的目的地……”
華人翻譯顯然并不是醫療界認識,說的不清不楚,但也算是說的明白了。
左慈典也是看了凌然一眼,再向華人翻譯道謝,道:“既然來了,比一比也沒什么,飽和救援唄。”
“也是,反正來了就有錢是吧。”華人翻譯見狀笑了出來,接著又嘖嘖贊道:“有錢人就是會玩,尤其是歐美人,聽說出事的當口,人家那邊就有專人開始聯系周圍的醫療團隊了,哦,這邊是泰國人的邊防過來了,大家稍等一下……”
車輛稍停兩分鐘,泰國人自行交涉后,重新起步,走了一段之后,眾人重新下車,卻是又有兩架直升飛機等在前方,于是熟悉的分撥上機,戴好耳機,重新嗡嗡起飛。
左慈典此時看看手機,發了條信息,再問那華人翻譯道:“介紹我們過來的薄院長,目前在哪里?”
“在醫院,君安診所的薄院長對嗎?”華人翻譯確認了一句,自顧自的接上,道:“他給我也打了電話,對了,薄院長讓我告知各位,禮物到了醫院會親手贈送給大家。”
左慈典撇撇嘴,覺得薄院長還是有點耍心眼了。
不過,他也不多說什么,魯迅說的好,來都來了……
“國內旅行團一般都是到酒店,就給送花環什么的,你們醫療團到了醫院送,感覺也挺合理的。”華人翻譯說兩句話,又瞥向凌然,道:“凌醫生不喜歡說話的嗎?”
“凌醫生是這樣的性格。”左慈典笑呵呵的給了一句話,免得氣氛太尷尬。
“凌醫生這么年輕,就能受邀過來做手術,技術應該很好吧。”
“那是……”左慈典笑呵呵的,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咱們國內的醫生,其實挺不容易的。”華人翻譯又換了一個角度,試圖激起共鳴的道:“你們看國外這邊,有國際來的病人專門找著做手術,泰國醫生的薪水也挺高的……”
左慈典“恩恩”的應著,很快就發現下方的燈光變的明亮起來。
直升飛機下降了。
這時候,機內的乘客都不說話了。華人翻譯是準備著做好翻譯,左慈典和呂文斌等人,則是滿腔的期待。
近了。
又近了。
機門拉開的瞬間,呂文斌迫不及待的第一個跑了出來。
狂奔幾十米,進到醫院內,涼爽的空調鋪面而來,同樣撲面而來的,還有一圈圈的黃紅色花環。
“泰國傳統節目。”華人翻譯大約是看多了,笑呵呵的站在后面。
然后,就見薄院長面帶微笑的站上前來,再從身后取過一個賊綠賊綠的盒子,翻開來,再遞給第一個上前來的呂文斌:“歡迎歡迎。”
盒內的手表的表盤,同樣是賊綠賊綠的,再配上盒子上碩大的皇冠標,華人翻譯不自覺的叫出了聲:“綠水鬼?”
“質保卡之類的都在袋子里,各位別忘了拿。”薄院長像是圣誕老人似的,一個盒子一個盒子的遞出來。
他自己也爽的很,總有種拿客戶的錢來拉攏自己的關系的感覺。
“綠水鬼買都買不到的,真的假的?”華人翻譯多少知道一點勞力士,不覺驚訝起來。
薄院長笑笑,既是回答也是說明的道:“病人家屬這邊咨詢了梅奧,福克納先生特意推薦了凌然醫生,所以,病人家屬也是非常希望凌然醫生及其團隊能夠過來。勞力士都是在本地收集的,確實不是很容易,足見心意。”
薄院長說著到了凌然面前,同樣展開一個綠盒子,笑道:“凌醫生這塊是全金的綠面迪通拿,咱們國內叫綠金迪,也是蠻有名的。”
“多謝。”凌然只看了一眼,示意左慈典收起來,就問道:“病人目前如何?”
“狀態穩定,咱們先去和其他幾只手術團隊匯合,再決定具體方案和主刀人。”薄院長說著介紹起了現狀。
作為凌然的中間人,薄院長對凌然能否執刀,或許可以說是更上心的。
左慈典則是小心翼翼的將價值一輛小寶馬的綠金迪連盒子收了起來,和自己的綠水鬼盒子放到一起,轉交給身后的呂文斌,道:“收好了,弄丟了,你的那輛寶馬就是我的了。”
“賣你算了。”呂文斌摸索著自己的勞力士盒子,深情的道:“5系已經配不上我了。”
華人翻譯望著抱著一堆綠盒子,以至于顯的有些綠油油的呂文斌,不禁喃喃:我是選錯專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