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冷非與李青迪。
宋逸揚現在能夠徹底了解冷非的心思。
那個時候,明月軒對冷非而言是高不可攀的,當初他斷然離開青玉城,前往驚雪宮,未必沒有這個緣故。
要找到與明月軒旗鼓相當的宗門,抬高自己的身份,從而能李青迪相配。
冷非道:“神秀宗又如何,她已經是你的女人了,還怕她跑了不成?”
“就是感覺配不上她了。”宋逸揚苦笑道。
冷非哼道:“你小的一個逍遙堂弟子,能配得上滄瀾劍宗的弟子?”
“哈哈,這倒也是。”宋逸揚精神一振,大笑起來。
逍遙堂與滄瀾劍宗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現在好歹自己還是個堂主了,大有進境。
冷非道:“你這升得夠快的,都成堂主了?”
他知道宋逸揚聰明過人,可這么快成為逍遙堂主,確實出乎意料之外。
宋逸揚得意的一笑:“說來還是要托你的福,我與王府的關系加深,算是影響巨大,后來堂主出事,眾人便推舉我成了堂主。”
“堂主他出了什么事?”冷非道。
宋逸揚道:“死于天海一個高手之手,死狀頗慘,咱們沒能報仇。”
冷非眉頭一挑。
“天海”冷非皺眉道:“還有天海高手過來?”
“是。”宋逸揚點點頭:“而且天海高手越來越多了,咱們青玉城至少有九個天海高手。”
冷非看向唐瀾。
宋逸揚道:“這些天海高手個個都不容酗,而且身懷巨資,有敢起覬覦之心,暗自出手,都被他們滅掉。”
冷非臉色沉肅下來:“這是立威。”
既殺了人,又沒辦法治罪,利用的便是貪婪之心,但凡覺得自己本事不俗,看到意外之財,便容易沖動。
宋逸揚輕輕點頭:“所有人都知道天海高手不好惹,現在倒沒人招惹他們。”
“他們來做什么?”冷非道。
宋逸揚笑道:“他們難道還能成氣候?”
“他們可能是天海的眼睛。”冷非道:“天海一直野心勃勃想登陸,不能不防。”
宋逸揚想了想道:“也沒做什么,不想成門成宗,只是喜歡青玉城的繁華,一直在這里享受,花錢如流水。”
冷非哼道:“那就是打探大禹的虛實了,邊境太過松懈了。”
唐瀾分辨了一句:“邊境很難封租些高手的。”
冷非點點頭。
“我來看看吧。”唐瀾道。
冷非道:“不必。”
唐瀾看向他。
冷非曳:“一點兒新不必動用,先不管他們,暫時成不了氣候。”
唐瀾道:“我會跟父皇提一句,讓巡天捕盯著他們。”
冷非輕輕點頭。
宋逸揚道:“冷非,你是特意來看我的?”
“也看看登云樓如何了。”冷非道。
“好得很。”宋逸揚笑瞇媚道:“有我關照著呢,他們日子過得很滋潤。”
冷非慢慢點頭:“那便好,我們走了。”
“著什么急!”宋逸揚道:“先吃過飯,我好好聽聽你這一陣的經歷。”
“也好。”冷非留下來。
他好久沒跟宋逸揚一起吃飯了。
宋逸揚一聲吩咐,很快擺好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三人坐在大殿外面的石桌邊,一邊欣賞著月色,一邊喝酒吃飯說話。
“既然找不到巧玉姑娘,不讓他們回來?”冷非捏著玉杯問道。
“不急,讓他們找。”宋逸揚道。
冷非眉頭挑了挑。
宋逸揚哼道:“這幫家伙散漫慣了,需得不時敲打一番,過幾天不敲打,便懶洋洋不思進取。”
逍遙堂在青玉城內已經是頂尖宗門,而且素來嚴守中立,沒人招惹他們。
這導致逍遙堂弟子沒有斗志,修煉的動力不足。
宋逸揚年紀輕輕成為堂主,有奮發進犬意,想要蠕余三宗而代之。
當然這念頭不會跟旁人說,只是暗自準備。
冷非看破他心思,曳道:“老實一點吧,以后會有大變,積蓄實力而不要耗費。”
“大變?”宋逸揚笑道:“難道還會有大戰不成?”
冷非道:“暗流涌動,差不多吧。”
“什么時候不是暗流涌動。”宋逸揚哼道。
冷非斜睨他。
宋逸揚擺擺手:“好吧好吧,聽你的,廣積糧,高筑墻!你現在到什么境界了?”
“神明境。”冷非道。
宋逸揚“噗”的噴出一口酒,噴向唐瀾。
唐瀾偎著冷非坐。
她覺得壽命只有四年,不能浪費一刻,拋去了先前那般矜持害羞,不管旁人的目光。
冷非一揮袖子,噴出的酒霧在半空一停滯,然后飛向旁邊。
宋逸揚嚇了一跳,忙向唐瀾道歉。
唐瀾輕笑一聲,曳。
冷非哼道:“至于嗎?”
“哈哈,冷非,你也太能吹了吧?!”宋逸揚大笑道:“你也真敢吹!”
冷非哼道:“坐井觀天吶。”
“不可能!”宋逸揚笑道:“神明境,我還歸虛境呢!”
冷非哼道:“就算我吹牛吧。”
宋逸揚看他如此,驚奇的道:“不會吧?真成神明境了?”
冷非傲然點頭。
宋逸揚道:“這怎么練的?”
“自然是奇遇連連,你氣運不夠,羨慕不來的,還是不聽為好。”冷非道。
宋逸揚哼道:“真是氣人死吶,竟然到了神明境!”
他精神一振忙道:“那好,你快幫我追上巧玉,我跟她說說話。”
冷非道:“不差幾天吧。”
宋逸揚忙嚼:“度日如年啊*是公主忽然離開,你是什么滋味?”
冷非想了一下:“罷了,你拿一件她的貼身之物。”
宋逸揚頓時大喜過望:“稍等。”
他很快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冷非:“這是她平時帶著的,這次卻忘了。”
冷非接過來,凝神感應了一下,慢慢點頭:“還好,能找到她。”
“那咱們趕緊的。”宋逸揚忙道:“我不會阻止她進去,但要見一見她。”
冷非點點頭,看向唐瀾:“可吃飽了?”
唐瀾抽出雪帕輕拭嘴角,優雅的道:“走吧,快些過去看看。”
冷非攬起她柳腰,搭上宋逸揚的肩膀,三人一閃消失在院中,化為一道影子輕掠。
約摸過了一刻鐘時間,冷非倏的停住,停在了一座山巔上,月光清朗。
月光之下,一個中年男子正提著一個楊巧玉輕盈而行,腳踩樹梢飄飄無聲。
中年男子一襲青衫,枯逼人,雙眼湛湛。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