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什么想說的?”周靜怡道。
冷非笑了笑:“說什么?”
周靜怡道:“搖海宗不可力敵。”
“這是自然的。”冷非點點頭道:“我一直在這么做,一直拖著不跟他們交戰。”
上一次與盧孚打起來,還是因為他們兩個,否則他會一直逃命,利用擎天獸的速度。
“好吧,相信你知道怎么做。”周靜怡點點頭:“還是要讓你那兩只神獸慢一些的,給他們一點兒希望,否則跑得太快,他們灰心之下會讓更強的高手追擊。”
冷非頜首。
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逃一逃停一停,吊住他們的胃口,否則真把他們逼走,換來更強的高手,他還真要吃力。
“那咱們走啦。”周靜怡輕聲道:“萬萬小心。”
“放心吧,我沒那么容易死。”冷非微笑道。
周靜怡嘆一口氣,輕輕點頭:“斬靈宗勝搖海宗一籌,咱們回去啦,免得成為你累贅。”
她轉身便走,裊裊娉娉如一朵白云冉冉而去。
冷非看向陸沉水。
陸沉水哼道:“別死了!”
冷非露出笑容:“你就別想美事了,我死不了!”
陸沉水搖搖頭,飄飄而去。
冷非心念一動,兩擎天獸再次飄忽而行,眨眼間消失在遠處虛空,繼續奔逃。
他在奔行之中苦思,乾坤滅天掌與擎天神掌相融已經有了眉目,靈光閃動不已。
一口氣逃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時分,徹底被追上。
盧孚與方靖勛兩人追得煩了,最終使用了寶物。
原本是逃命用的寶物,卻用來追殺。
這讓兩人都極惱火。
這般寶物都是難得一見的,關鍵時刻能夠保命脫身,竟然浪費在這里,心疼又憤恨。
他們看向冷非的目光冰冷無比。
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原本有十分殺意,已經膨脹成了二十分,迫不及待。
“你逃不掉的!”盧孚冷冷道。
他現在面對冷非,已經不想掩飾自己的痛恨與殺機,死死瞪著他,雙眼迅速充血。
冷非看向方靖勛。
這老者的修為也是深不可測。
他發現搖海宗弟子的修為很難窺得,這應該是搖海神功的功效了,難測虛實。
方靖勛皺眉打量著冷非,撫髯道:“確實年輕有為,可惜了!”
冷非笑了笑。
忽然數掌凝于天空,金光閃動,籠罩向兩人。
融入了擎天神掌之后,乾坤滅天掌已經從黑色變成了金色,吸納的是太陽之力。
擎天神掌的強大之處便在于吸納太陽的力量,至剛至陽,至精至純,遠勝他原本的內力。
“砰砰砰砰……”兩人腰間長劍不出鞘,只揮動雙掌迎上這一只只金色巨掌。
冷非下一刻消失。
他再次逃走。
直覺盡管沒感應到危險,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逃離,自己的任務不是殺他們,而是吊住他們。
要讓他們意猶未盡,讓他們覺得穩穩當當,殺自己綽綽有余,這其中的分寸需小心的拿捏。
“追!”方靖勛紅潤臉龐一片陰沉。
滑不溜手,這是他對冷非最深的印象,要說武功有什么出奇之處,倒也未必。
他們擊滅乾坤滅天掌,覺得乾坤滅天掌除了精純,再沒其他。
冷非對自己這幾掌也不滿意,融合得太淺,僅是其皮毛,需要時間慢慢打磨。
他騎在擎天獸上,不理會外物,陷入腦海里,一直在模擬推衍兩套掌法,尋找著融合的契機。
“砰!”一聲悶響,冷非猛的回過神。
擎天獸仿佛撞到墻上,發現悶響。
它們停住,甩甩腦袋保持清醒。
冷非看向對面的方靖勛與盧孚,皺了皺眉頭。
這搖海宗還真是麻煩,奇功層出不窮,這顯然又是一門奇功,類似于先前的鎖住虛空。
“小子,你能讓我施展捕空功,死而無憾了!”方靖勛搖搖頭道:“死去吧!”
他拔劍出鞘。
一道白虹直貫向擎天獸。
擎天獸剛要隱身,卻無法動彈。
盧孚也已經發動了靖海凝波神功,兩者相疊,威力更加驚人,完全困住了冷非與兩擎天獸。
冷非哼一聲。
虛空出現數道金掌,光芒耀眼,如黃金鑄成。
“轟隆!轟隆!轟隆!”連綿不絕的悶響聲中,一道道金掌被白虹貫穿。
十道金掌過后,白虹變緩,現出劍身。
長劍顫動如靈蛇,想要掙脫掌握。
方靖勛咬著牙,怒瞪雙眼,緊握住劍柄。
已經中了自己的捕空功,還有盧孚的靖海凝波神功,怎還能施展武功?
而這掌力明明很尋常,只是稍稍精純一分而已,為何現在變得如斯強橫,劍身傳來的力量震得自己半邊身子酥麻,幾乎掌握不住長劍。
“砰砰砰砰……”數道金掌與盧孚劍尖相撞。
悶響聲中,盧孚后退兩步,劍尖輕蕩,幾乎便要脫手。
他臉色越發難看。
“方師兄!”盧孚沉聲道。
“雙劍合璧!”方靖勛沉聲道。
兩人同時出劍,兩柄劍在空中相合,仿佛變成一把劍,化為一道白虹射向冷非。
數道金掌迎上,被輕輕刺破,好像刺破薄紙。
虛空中凝出一道又一道金掌,連綿不絕。
十幾掌后,白虹去勢不衷,已到了冷非心口前,劍氣已經刺至心口,寒意要把他凍住。
“叮……”一聲清鳴聲中,他袖中鉆出一道白光。
兩劍被一撞,頓時偏離方向,刺中冷非左肩。
“嗤!”劍尖入體,劍勁順勢鉆進來,要破壞掉他五臟六腑,徹底殺死他。
雷霆頓時沿著劍尖鉆進去。
兩人身體一僵,甚至心法都停止運轉。
冷非雙掌輕輕一拍他們心口。
兩人輕飄飄飛出去,好像兩片葉子在秋風里飄落。
“砰砰!”兩人撞進樹林。
“喀嚓喀嚓……”一棵棵手臂粗的松木折斷,一口氣撞斷了六棵樹才停住。
兩人倒地之后,翻身而起,再次射向冷非。
冷非已經騎著擎天獸消失。
“啊——!”盧孚怒吼著揮劍。
劍光如冰輪。
一棵棵樹攔腰折斷,緩緩倒下。
“盧師弟!”方靖勛喝道。
盧孚停住發泄,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酡紅如醉。
每次都差一點兒要殺死他,偏偏關鍵時候又被溜走,只差一點點,氣得他發狂。
方靖勛沉聲道:“看來咱們兩個還不夠!……請荊長老吧,不信荊長老出手,他還能逃掉!”
“我已經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忽然出現,手上拎著一人,卻正是冷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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