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看向李天心:“那咱們就進去吧?”
“走罷。”李天心哼道。
冷非左手捉住李天心的袖子,右手捉住宮梅的羅袖。
然后一動不動。
李天心扭頭看他。
冷非看向她。
“走啊!”李天心道。
冷非道:“不是李姑娘你帶咱們進去?你輕功更神妙,不知不覺。”
“你也一樣能悄無聲息進去。”李天心道。
冷非搖搖頭:“我的輕功心法不成,上一次是侯俊杰不在,他們的暗哨也沒跟上,所以能僥幸進去,現在就不成了。”
李天心不信的瞪著他。
冷非笑道:“真要能悄無聲息進去,我怎會拒絕,也不怕浪費這點兒內力,是不是?”
“反正你是個狡詐的家伙。”李天心道。
冷非搖搖頭道:“我已經發下了重誓,李姑娘你還這般不放心,實在是……”
“誰知道你還有什么詭計。”李天心道。
她現在只有一個人,是見心宗的未來,興亡系于一身,不能冒險。
她又知道自己的智謀不足,真要跟那些詭計多端的家伙斗,很難斗得贏。
所以要萬事小心,但凡一點兒不妥當的都要想了再想,免得被陷害。
宮梅輕輕搖頭。
她忽然生出一股憐憫感。
這李天心瘦弱的肩膀要扛起見心宗的振興,她能想象得到其中的艱難。
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活得太累了。
“那好吧,走!”李天心瞪著冷非看了看,哼一聲,三人無聲無息的消失。
冷非凝神感應著周圍,雷印的流光一下脫離,周圍一下變得緩慢。
自己處于一片絕對的寂靜之地,如同極寒深淵。
周圍光線絢爛,奇異而瑰麗。
他們處于一片光罩內,與外面的光華隔開。
他有一股強烈沖動,想要伸手出光罩,觸摸一下這些絢爛而奇異的光華。
直覺卻禁止他這么干。
他遵從于自己的直覺,強自忍住。
下一刻,眼前變化。
但雷印的威力猶在,仍舊緩慢無比,看到了自己離開那片寂靜之地,出現在一座小院內。
他一下認出,這便是侯俊杰的小院。
周圍一下恢復如常。
李天心不動。
冷非與宮梅也沒動。
三人凝神感應周圍,看有沒有人在盯著。
冷非輕輕點頭。
李天心也慢慢點頭。
宮梅頭一次看到侯俊杰的院子,細細打量,不放過每一處地方,最終停留在院中的假山。
這假山是由數塊巨石堆砌,石頭之間縫隙極大,松松垮垮,似隨時要倒塌。
每一塊巨石皆一人高,乍看好像是經歷了千萬年的滄桑,風吹雨打,陳舊而堅硬,不會腐朽。
她輕飄飄過去,玉手撫摸假山的每一寸。
李天心不以為然的哼道:“我已經摸過啦,沒什么問題,這里所有的地方,每一寸我都摸過!”
她用的是笨辦法,既然有可能藏在這里,那就不放過每一寸地方,仔細的探過虛實。
可惜她毫無發現。
宮梅扭頭看她一眼,玉手沒停,繼續摸索著。
李天心哼一聲不再多說。
冷非道:“宮師姐,這問天圭是什么模樣?”
“不知。”宮梅搖頭。
李天心傲然道:“巴掌大小,渾圓無缺。”
冷非皺眉道:“形狀不對吧?”
據他所知,玉圭往往是上圓下方,或者是一個長方形,或者是長方而帶尖,不是渾圓無缺的。
“它就叫這名字,又如何?”李天心哼一聲道:“它就是那個形狀。”
冷非半信半疑。
李天心道:“這問天圭原本就是咱們的寶物,后來被你們搶走,沒有人比咱們更了解它。”
“那它的氣息呢?”冷非道。
李天心不屑的道:“你怎么變得這么蠢了,真有氣息,難道還發現不了?”
“可能藏于隔絕氣息之處呢。”冷非道。
李天心滯了滯。
倒也有這個可能。
冷非道:“如此說來,神物自晦,倒是麻煩。”
它很可能不僅僅沒有氣息,還收斂自己的存在,就是放到跟前,也無法感應。
這樣的寶物是甭想憑直覺與感應尋找的。
“要不是這樣,我還用你們?”李天心哼道。
冷非道:“既然原本是你們的寶物,那你們應該有馭使之法吧?”
“沒有。”李天心搖搖頭:“什么人注定內力,都能激發它。”
“再搜一遍就是。”宮梅輕聲道:“搜不到就算了,可能確實得不到它。”
“我一定要得到它的!”李天心道。
宮梅蹙眉:“關系你們見心宗的重振?”
“對。”李天心哼道。
宮梅道:“難道你們見心宗還有保藏,需要問天圭開啟?”
“哈哈,你還真能想!”李天心搖頭道:“沒有保藏,就是要練好心法,需要它的幫助。”
“它能幫助修煉吧?”宮梅點點頭:“據說能更進一步。”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天心:“難道你已經將你們見心宗的心法練到圓滿?”
“閑話少說,趕緊的。”李天心哼道。
宮梅道:“還真是如此。”
怪不得這李天心如此傲慢無禮,見心宗的武學玄奇,很難修煉的。
能將練到圓滿,委實是奇才。
冷非負手踱步而行。
“他如果不想被別人發現,應該沒藏在院子里,可為了便于取用,又應該在院子里。”冷非沉吟道:“他平時出院嗎?”
“一天到晚呆在院里。”李天心哼道:“而且他也根本不用它。”
冷非搖頭道:“這種能助于修煉的寶物,一定會經常用,他平時一直拿著的是什么?”
“什么也沒拿,空著手。”李天心道。
冷非道:“衣衫一直穿一套?”
“當然不是。”李天心道:“里面不知道,外面是絕不止一套的,是個臭美的老家伙,一天換一套衣衫。”
她又道:“而且死的時候,身上也沒用。”
冷非目光忽然停在石桌上。
他來到石桌前坐下,撫摸著石桌,把上面一個茶盞與一個茶壺拿開,石桌宛如白玉,雕有花紋。
他低頭打量幾眼:“是這個吧?”
李天心湊過去看向石桌,抬頭看看他。
冷非道:“可看到這一處?”
“沒什么兩樣。”李天心道。
冷非露出笑容:“是把它嵌到了桌子里,好手段,這手藝當真精湛,幾乎看不出破綻,還牽開別的注意。”
這些花紋讓人的注意看到中央的一朵花上,奇異的花朵,栩栩如生,忽略周圍的雕痕。
“我看看!”李天心摸向冷非所指那處,精致臉龐慢慢露出笑容:“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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