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調動天地之力為己用,與虛空相連,挪移如行走一般的輕松如意。
可這一刻,身體里的力量依舊蓬蓬如初,卻有束手束腳、虛弱無力之感。
他眼睜睜看著兩女,卻沒辦法靠近,咫尺天涯。
冷非出現在兩女身邊,朝著他微笑:“承無劍,在這里,天神也不成的。”
“你這是……”承無劍臉色陰沉,緩緩道:“這里是你的世界?”
冷非緩緩點頭。
“莫師弟栽得不冤,我還是小瞧你了!”承無劍咬著牙,緩緩伸手入懷。
李天心忙道:“別讓他再拿出寶物了!”
宮梅忙點頭。
冷非笑了笑道:“又有寶物又如何,難道還能與天地做對?”
他說著這話,動作卻沒停。
一道雷霆降下,精準打在承無劍頭頂。
他這一次與極寒深淵的相合更深入,他乃天地之主,雷印也與極寒深淵開始相合。
驅動雷印便能召喚雷霆,如喝水般容易。
承無劍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擊,頭發豎起,面目焦黑,護體光芒閃爍流轉,若隱若現。
一道道雷霆降下,片刻功夫便將承無劍所在化為了雷池,一片耀眼的紫光閃爍,淹沒吞噬了他。
前面雷霆未消失,后面雷霆已來臨。
兩女想要瞪大明眸,卻僅能瞇起明眸,僅留下一絲細縫盯著眼前驚人的一幕。
她們沒想到踏入極寒深淵的冷非如此的可怖,驅動雷霆,宛如天地之主。
片刻后,雷霆停歇。
兩女松一口氣,覺得這承無劍怕是已經變成了灰燼。
可雷光散去,一道身影仍舊挺立,承無劍猶在,而且周身紫光閃動,面目焦黑,顯得雙眼熠熠如寒星。
“咦?”兩女訝然。
冷非毫無意外神色,他感應到承無劍的狀態,一道雷霆之力在隔絕著承無劍與天地。
外面的雷霆進入之后,被這道雷霆之力吸納,卻沒能突破這雷霆的阻止,不能傷害承無劍。
這顯然又是了不得的寶物。
承無劍雙眼如寒星,泛著寒芒,死死瞪著冷非,宛如不共戴天的仇人。
冷非笑了笑:“這是什么寶物?”
“冷非,我一定要殺了你!”承無劍咬牙切齒:“這一次不是為了莫師弟!”
他對冷非恨之入骨。
這一道雷霆之力乃是自己最頂尖的寶物雷霆珠,可惜雷霆珠已經被雷霆所碎,從此之后不復存在。
雷霆珠原本能承受雷霆之力,而且還能吸納,返于他身體,能助他吸納雷霆之力。
可這種吸納只是一絲輕微之極的,令內力與身體稍稍沾附一些,從而能夠提升身體,提高內力的威力。
雷霆之力乃天地最高,不可能徹底掌握,稍稍一強便承受不住。
這一次,雷霆之力太過密集恐怖,硬生生摧毀了雷珠,這顆伴隨自己數世的雷珠!
他對這雷珠的重視遠勝過莫無忌這個老對手。
冷非道:“這件寶物確實神妙,可惜……”
他說著話,笑瞇瞇的搖頭,一派幸災樂禍之色。
“啊——!”承無劍仰天怒吼。
聲音蕩開去,層層疊疊,久久不絕。
兩女身體緊繃,這承無劍要發瘋了,困獸猶斗,威力更驚人,不能不防。
冷非搖頭道:“這一次你們天神肆無忌憚的跑過來,是因為什么消息吧?”
“嘿嘿……”承無劍得意的冷笑,然后變成大笑:“哈哈……”
冷非皺眉,覺得不太妙。
兩女也有這般感覺,冷冷瞪著承無劍。
承無劍看三人皆盯著自己,毫無催促之意,拿捏不住。
他先前懶得多說,懶得用言語打擊,此時卻忍不住,冷笑道:“因為胡染塵死了!”
冷非皺眉:“胡染塵不是早就死了嗎?”
“以前有傳言說他死了,因為很久不出現,現在卻能斷定,他真死了。”承無劍冷笑道:“他一死,你們這一界再無庇護,何必再有顧忌?”
冷非搖搖頭道:“以前說他死了,結果沒死,這一次說他死了,是不是真死?”
“以前只是猜測,這一次見到了胡染塵的尸首!”承無劍冷笑道:“斷不可能錯了!”
“萬一尸首是假的呢?”冷非道。
承無劍哼道:“你們就死心吧,現在還有人半信半疑,可相信不久就能證明,從此之后,這一個世界便是咱們天神的,你們只能成為奴仆!”
冷非笑了笑:“怕是未必吧。”
“不過你們也無所謂,反正今天都要死——!”承無劍說著這話,猛的一甩手。
一抹清光劃過虛空,射向冷非。
“轟隆轟隆……”一道道冰川拔地而起,約有十丈高,三層樓一般的冰川橫亙于冷非與承無劍之間。
而且數道冰川已經把承無劍圍在當中,他無法挪移虛空,唯有施展輕功。
清光碰上冰川,無聲無息的穿透,繼續射向冷非,而且速度更快,瞬間到了他近前。
“啵!”一聲脆響,清光炸開,化為一團白霧彌漫開來。
冷非已經消失,地上是一堆碎堅冰。
他關鍵時刻以堅決代替了自己,這也是剛才領悟的威能之一,替身之術。
白霧威力驚人,把一塊與他一般大小的堅冰化為了一塊塊小冰塊,仿佛經過了無數次切割。
承無劍剛要施展輕功,一道冰川從天而降,直接把他壓到下面。
“啊——!”承無劍仰天怒吼,周身光華耀眼,想要硬擋住冰川的鎮壓。
“砰!”冰川落地,他化為了肉靡。
巴掌大小、閃著光芒的小人飛出冰川,便要飄向空中,卻被冰籠囚于其中,無法脫離。
“你——!”承無劍扭曲著臉龐,惡狠狠的瞪向冷非:“你竟然敢對付天神魂魄?就不怕居為所有天神公敵嗎?!”
冷非搖頭微笑道:“誰知道呢?你滅絕了,說不定有護魂燈,但有護魂燈,那一縷魂魄也不知道這些罷?”
“你能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承無劍咬牙道:“必然會成為咱們天神之敵,到時候,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宗門,你的朋友,你的親人,所有人都要死!”
冷非笑了笑:“我的夫人在謫塵闕,你們天神能碰得到?”
承無劍一怔,皺眉道:“謫塵闕?”
冷非精神一振,臉色卻不動,帶著諷刺之意:“我躲進謫塵闕里去,你們能奈我何!”
他已然看出承無劍對謫塵闕的顧忌,顯然天神是拿謫塵闕無可奈何的。
“哼,謫塵闕!”承無劍冷笑一聲道:“說笑呢!”
冷非道:“不是謫塵闕的,怎知謫塵闕?”
他扯起虎皮做大旗,就是為了探明謫塵闕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