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翟商,不要傷了人命,吳掌柜可是要找到主家的。”
心魔刀虞重收回魔刀,對著那黑黝黝的洞口喝道。
“放心,高手沒那么容易消化的!你還是趕快幫幫吳掌柜的吧,他可快要不行了!”
地底之下,翟商的聲音傳來,卻不知幾時他竟然到了下面。
“轟……”
大地突然晃動起來,一股股濃煙一般的灰塵從地底升騰而起,隱隱約約還響起翟商的怒罵之聲。
“你們的(身shēn)上竟然有這種東西?”
“還想跑?給我回來吧!”
憤怒的吼叫聲,悲憤的驚鳴之聲在下面接連響起。
虞重忍不住微微一愣,剛才那一下方圓數里的大地都跟著顫抖,看來他們(身shēn)上還藏著什么危險的東西。
這也不奇怪,其中的一個目標,那個小丫頭,可是有一位剛剛成就道基的高人師傅。
要不是吳掌柜的給出的報酬驚人,說實話,他和翟讓還真不一定愿意過來。
“嘭……”
驚人的氣爆之聲猛然炸響,驚風咆哮,吳掌柜肥碩的(身shēn)軀卻是靈動如狐,與一枚金黃色的劍丸同時夾攻郭宗行。
但處于上風的仍然不是他!
郭宗行腳下一踏,人影閃動,到底爆裂開來,煙塵、土塊飛濺,即能擊打人(身shēn),也能阻攔視線。
而他整個人,則如瘋狂咆哮的騰龍,手中天罡劍卷起猛烈的勁風,龐大的罡勁,兇猛而又爆裂的朝著吳富文轟擊而來。
金光璀璨的劍丸此時有些黯淡,雖然仍然極速銳利,但已沒有了剛開始的鋒芒!
交手之時,劍丸穿梭,也不再是與對方硬拼,而是選擇柔韌旋轉,避開鋒芒,尋機而動。
劍勢兇猛咆哮,吳富文(身shēn)如鬼魅,接連晃動,連連后退。
腳下的大地不停開裂,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危險。
“嗡……”
刀(身shēn)輕顫,聲音奇異,像是人內心發出的驚悸,讓郭宗行的動作不由得一緩。
迷離的彎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shēn)前,虞重極速的移動卻沒有激起一絲風浪,他的臉龐古井無波,但雙眸卻透著股直透人心的力量。
他的雙眸內生雙瞳,本就奇異,修煉心魔刀之后,雙瞳更是顯露異能。靠著這雙眼睛,先天中期的翟商卻能力壓不少后期的高手。
刀光晃動,帶著股凄厲之感直斬郭宗行脖頸。
“滋……”
刀劍擦著交錯而過,郭宗行雙眸一閉,憑著感覺斜斬劍(身shēn)。擋下這一刀之后,(身shēn)軀未停,(身shēn)前就再次出現了一抹金光,劍(身shēn)繞(身shēn)旋轉,劍丸崩飛。
(身shēn)后的翟商反(身shēn)、跨步,彎刀上撩,刀光不停游動,隨著郭宗行(身shēn)體的變換而變換,最后再近(身shēn)之時猛然爆發。
刀光分化、綻放,在空中化為千白道奇光,籠罩郭宗行周(身shēn)上下,心口、咽喉、雙眸更是重點招呼的對象。
迷離的刀光反(射射)著傍晚的夕陽,帶著一種奇異的美觀,凝聚的先天真氣讓周圍的空氣激((蕩蕩)蕩)、抖動,像是把刀光籠罩的空間隔離開塵世。
一道金光沒入那刀光之中,與之相襯,讓這丈許之地更添一份色彩。
美輪美奐的場景之下,卻是凌然殺機!
郭宗行緊閉雙眼,腳下一錯,大地像是水面一般扭曲、波折、((蕩蕩)蕩)漾,他的(身shēn)軀于劍一合,劍(身shēn)一折,朝前直刺。
簡簡單單的動作,中規中矩的姿勢,卻在他專注的精神,純粹的劍意之下,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呲……”
劍光縱橫,直沖幾十丈之外!
迷離的魔刀崩飛,金黃的劍丸飛退,十丈之內的大地轟然開裂,泥土不再成塊,而是被那激((蕩蕩)蕩)的真氣震成了顆粒,在勁風中化作灰塵,((蕩蕩)蕩)漾開來。
“想跑?”
吳富文低沉的聲音響起,劍丸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遠處逃竄的人影后背。
“嘩啦啦……”
大地洞開,一條條丈許大的怪蟲從地下猛撲而起,把那郭宗行掩埋其中。
大地之上猛然亮起一團劍光,劍光旋轉飛舞,在怪蟲之中沖出一道血色的通道,飛速狂奔。
“當……”
劍丸撞在天罡劍劍(身shēn)之上,一條人影橫飛而起,落在幾十丈開外的距離。
(身shēn)形變換,幾個起落心魔刀虞重已經落了下來。
“他逃了!”
虞重的聲音凝重。
“放心,他跑不遠,最后一下我能清楚的感覺的到,他的(身shēn)體已經不行了!”
吳富文卻是一臉的輕松。
“除非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高人相救,要不然他必死無疑!”
“可惜,以他的(情qíng)況,估計跑不了多遠就會暈死過去。再說,這里最近的地方,也要快馬疾奔兩三個時辰。”
“你能肯定?”
地下傳來沉悶的響聲。
“你們放心,我比你們更害怕事(情qíng)暴露。”
吳富文淡淡一笑。
“老大,查清楚了,在那面那個鎮子里確實有人見到此人朝這邊行來。提這個黑棍,牽著頭毛驢。”
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立在一處山崗之上,對著(身shēn)前的老大薛蟒開口。
“嗯,看來他今(日rì)是要在那間客棧休息了。”
薛蟒拿出地圖看了幾眼。
“老大,我打聽了一下關于那家客棧的事,聽說那個鎮子要新建,所以客棧的原主人又搬了回來。今(日rì)還請了一幫人去運送貨物,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身shēn)后一位長衫男子緩緩開口。
“無知山民亂傳,一個客棧能有什么古怪,就算有,估計也是下藥的那一(套tào)!”
頭一位大漢也開了口。
“既然如此,咱們哥幾個就去那客棧見識見識,都打扮一下,扮成跑江湖的,在那里等著我們的客戶。”
薛蟒嘴角一咧,雄獅嶺的四位當家的裝扮了一下,各自騎著一匹馬朝著遠處的客棧奔去。
行不多久,夕陽下那立于荒草之中的客棧已經出現在眼前。
客棧周圍正有一群人正拿著掃把、鐵楸打理著周圍的地面。
一位胖乎乎的男子看到四人,臉上露出殷勤的笑意,小跑著迎了上來。
“客官,可是要住店?天色已晚,周圍可是再也沒有店家了?”
男子態度(熱rè)(情qíng),手往前伸,順便在(胸胸)前一拉,遮蓋住自己心口處的血洞。
陳子昂躺在毛驢后背,正一晃一晃的往前趕,雙眸似瞇非瞇的看著漸漸變暗的天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困意,伸手捂了捂嘴,緩緩打了一個哈欠。
“嗯……”
道路一旁的荒草叢中突然傳來一絲低沉的聲響。
“咦?”
陳子昂眼中一訝,自己竟然沒能提前感應到這里有人?
此人不簡單啊!
翻(身shēn)下驢,幾步來到草叢之中,一位相貌粗狂,滿(身shēn)鮮血的漢子出現在眼前。
“呃……呃……”
郭宗行費力的張了張嘴,氣息在嘴邊盤旋,卻怎么也說不出一絲完整的話來。
“大俠,你受傷了!”
陳子昂一臉鄭重。
‘廢話!’
郭宗行動了動眼皮,希望眼前的小伙能幫自己傳句話,也讓自己能死的安息。
“你需要醫治!恰好我還懂些醫術,而且(身shēn)上還有些丹藥,雖然治不好你,但也能控制一下你的傷勢。”
陳子昂一手給對方把脈,一邊開口。
郭宗行的眼中猛然生出一絲光亮。
‘天不亡我郭宗行啊!’
“不過這里不太方便診治,我知道前面有家客棧,到了那里安頓下來我再為你施藥。”
陳子昂一臉的關心。
郭宗道雙眸猛然一睜,手指開始劇烈的顫抖。
“你放心,你會沒事的。”
見他如此激動,陳子昂緩緩拍了拍他的(身shēn)子,以示安慰。
“不……要……”
郭宗行面目猙獰,口中艱難的吐著字。
“哎?你現在不能用力,需要好好休息!”
陳子昂眉頭一皺,為對方不聽醫囑而不悅,當即伸手在他(身shēn)上點了幾下。就見到對方(身shēn)軀一軟,徹底無法動彈,只是雙眸呆愣愣的望著天空,眸子中滿是絕望!
“駕!跑快點!”
陳子昂在后跑,毛驢托著郭宗行,兩人一驢沿著小道,就這樣帶著某人的怨念,朝著遠處的客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