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象征著四海升平,此州地域遼闊,地勢平坦,適宜耕種。
州內溪流蜿蜒,造福一方,各個郡城更是繁華似錦,一片昌盛之況。
天下九州之中,除了中州之外,以平洲最為興盛,也是吸引了不少門派定居此州。
表面的繁華之下,自然少不了江湖廝殺的漩渦。
為財、為權、為名利,在這實力為尊的世界里,爭斗從未有過停息。
麗水河,緊靠太行山脈,雖然名為河,卻也有近百米寬,說是大江流也不為過。
烏鎮,緊靠麗水的一座城池,以盛產烏木、陶瓷聞名。
這段時間,烏鎮的過往行商,江湖中人明顯增多,更有一些江湖俠士滯留不走,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鎮里的一間小面館里,聶靈兒拉著自己的小姐妹劉思君要了兩碗牛肉面,一人一碗的扒著。
思君是聶靈兒在一次跑商的路上認識的小姑娘。
年歲不大,父母早亡,相貌清麗可愛,自尤獨居在太行山脈之中,對外界一無所知,一開始更是抗拒出山。
當時一臉純真的劉思君正被幾個山匪攔住,是聶靈兒出手救了她。當然,事后她也知道,就算自己不出手,這小姑娘也不會有事。
自那以后兩人就成了好友,靈兒每次跑商路過思君家附近,都會去上門探望。
這次更是直接把小姐妹一起拉出大山,來到了烏鎮看熱鬧。
“思君,我告訴你,明天這邊會有一場大戰,其中有一個人可是我的朋友,你可要和我一起給她加油鼓勁啊!”
聶靈兒一邊扒著面條,一邊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閃舞
一年多過去,她的相貌成熟了許多,膚色也是健康紅潤。
為了給自己母親診治病情,她時常外出跑動,仗著自己身手不錯,又和東萊路大首領關系不一般,很是受到歡迎。
“大戰?你不是說是來吃好吃的嗎?”
劉思君撅了撅嘴,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不過看在確實吃到了不少好東西,她決定還是原諒這位自己唯一的朋友。
“誰和誰大戰啊?你的熟人也有高手嗎?”
劉思君聲音里沒有鄙視,只是平平常常的問話。要是換個外人,估計都要覺得這小姑娘好大的口氣,而且還看不起人。
但靈兒知道自己的小姐妹只是很少和人交流,所以說起話來不知道考慮別人的感受。
而且,她也確實有實力這么說。
“是真正的高手!大高手!”
聶靈兒一臉夸張的抬了抬手,筷子上的面條更是高高挑起。
“一位是天鷹教的鷹王上官子杰,另一位更厲害,太行山脈東萊路的大首領聶紅衣!”
“什么叫更厲害?明明一個黃毛丫頭一個是一代大俠,聶紅衣怎么可能是上官大俠的對手!”
一旁正吃著面的一位少年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突然插口,聲音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似乎靈兒的話破壞了他心中英雄人物的完美。
“我們說我們的,管你何事!”
靈兒鼻頭一皺,不悅的翻了翻大眼睛,又看了看對方。那是一老一少,都是一身灰布常服,也是一人端著一碗面吃著湯。
“哼!連個菜都要不起,你這么維護那位鷹王,估計人家認都不認識你!”
“你!”
年輕人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單手指著聶靈兒氣的手指發顫,倒是那位老者不吭不響的悶頭吃面,對兩人的爭執絲毫不在意。
“你還說我,你們不一樣也是干吃面!難道那聶紅衣認識你們不成?”
“聶紅衣就是認識我,我們還是好朋友哪!而且我……我們是吃好吃的吃膩了!所以才找個清淡點的換換胃口。”
聶靈兒頭一仰,怒視對方。
“靈兒姐姐,好吃的是吃不膩的!”
劉思君在一旁為自家的姐妹拆著臺。
“哈哈……哈哈……,羞不羞,羞不羞?”
那少年忍不住哈哈大笑,對著聶靈兒扮著鬼臉。
“思君!”
聶靈兒也是一臉羞惱,一腳狠狠的頓著地,隨后又對著那少年道:“反正明天贏的一定是聶紅衣,輸的是那鷹王!”
“鷹王一定贏,聶紅衣才會輸!”
少年脖子一挺,兩人對視,熊熊火焰在其中燃起。
“要不然打賭!”
劉思君像是想到了好點子,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枚青色的果子。
“我們用這果子和你們賭,明天聶紅衣贏!”
“切!一枚青果,誰稀罕。”
少年一臉的不屑。
“那可不是一般的青果。”
倒是他對面的老者一臉驚奇的看了看那果子,又看了看兩人。
“那應該是天螺青果,一種可以改善體質的奇果。”
“小姑娘,這種東西也算罕見,還是不要隨意往外拿的好。”
老者笑瞇瞇的放下手里的碗筷,又從腰間拿起自己的黃銅旱煙袋,單手一撮,一捏火焰就落入煙袋鍋里。
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口中輕吐云氣,老者不由得發出一聲舒暢的呻吟聲。
“既然要打賭,我就出這個東西。”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碧玉扳指。
“這個東西可是頂尖的青玉,怎么也得值幾千兩銀子,你們也不算吃虧。”
“呃……”
聶靈兒一呆,下意識的就想問,你們既然那么有錢,來這里吃什么面啊!
第二日,離得麗水河數里之處的一個小土丘之上,魏老爺子爺孫二人和聶靈兒兩女一人一個小馬扎子,蹲在那里直瞅著遠處的麗水河岸。
思君小姑娘一手拿著一根糖葫蘆,一手提著一個雞腿,腳下還放著一個裝滿了糖果的木盒,吃的痛快淋漓。
“寇子,你看那位,太行山綠林道的驚云指宋云,頂尖高手中的高手,他應該是代表著太行山綠林道而來的。”
魏老爺子一指遠處麗水河岸旁的一位精瘦男子,緩緩的開口,又一指宋云的旁邊那位胖乎乎的老者。
“那位,云澤之主,吳安夏!別看他胖乎乎的,但一身驚鴻照影的輕功算得上天下一絕,而且他的斬風刀更是犀利。他應該是天鷹教邀來的證人。”
“爺爺,天鷹教和聶紅衣到底是為什么非要打起來?”
小孫子魏寇一臉疑惑的開口,兩人是途經此地,聽說了這件事,就立馬趕了過來,卻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啊!”
蹲在那里一臉緊張的聶靈兒這個時候插起了嘴。
“東萊路有幾座山上有礦產,本來是兩家平分的,結果天鷹教的人看不起我們聶首領,所以想把那礦山給獨占了!”
聶靈兒一臉的憤憤。
“這怎么可能?我們聶首領自然不會答應,送了書信也沒有回音,就直接找上了那些礦山上去,把天鷹教的人都給趕走了!”
“這位聶紅衣莫不是有義薄云天在后面撐腰?要不然她怎么敢得罪天鷹教?”
魏寇猜測道。
“我們聶首領還用人撐腰?”
聶靈兒雙眸圓睜,瞪了少年一眼。
“天鷹教的人不服,就找上門來,來的是什么副堂主,說話口氣很大,結果就把命給丟了!”
“天鷹教有內三門、外五堂,副堂主應該是一流高手中的頂尖人物了。”
魏老爺子點了點頭。
“不過天鷹教可是有八位絕頂高手的,他們不會放過這位聶首領的吧?”
“半年前是八位,現在只有五位了!”
聶靈兒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