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際響起爆鳴之聲,一股無形的震蕩之力橫掃方圓十余里,東靈山山巔像是被人用巨刃削過一般,被切成一個光滑的截面,山峰的尖頭被颶風吹裹著飛向天邊。
漫天劍影縱橫,劍氣狂飆,天際寒光滾滾,殺氣逼人!
漫天掌印墜落,浩大的勁氣,讓虛空動搖,地動山搖!
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瘋狂對撞,一道道無形的沖擊波像海浪一般不停的朝著西面八方涌去。下方東靈山山體,巨石滾落,樹木拔地而起,一片混亂。
此時的聶紅衣臉色發白,嘴角含血,背后披風已經被劍氣絞碎,七八道深可見骨的劍痕狠狠的印在她的后背,而朱七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頭發披散,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絲,手中寶劍暗淡無光顯然已經受損嚴重,三十六道玄陰斬道劍氣已經徹底消散一空。
就連他體內的真氣,也是枯竭到了極點,幾乎無力虛空懸浮。
他頭頂的金黃銅牌乃是一枚地底金精奇物,天生可吸納金精煞氣,本是藏于地底,被玄幾百年前的一位前輩取出,經過歷代祭煉,成為教中至寶,可以放出金精煞氣殺敵或者護持自身。
不過今日過后,此物卻是已經毀了!
不同于劉開元和聶紅衣這等散修,朱七身為玄陰教教主,背后有千年大派做后盾,奇功妙法先不提,各種奇物神兵也是層出不窮,但就算如此,他竟然在聶紅衣擊敗劉開元之后偷襲也不能占上上風。
至于劫殺聶紅衣,此時更是成了一個笑話!
要不是蘇散花放手,甚至朱七自己今日都難逃一劫!
“轟……”
兩廂對撞,兩道人影最終搖搖晃晃的隔著里許之地立于虛空。
“聶紅衣,我們沒完!”
恨恨的看了一眼手中碎裂的銅牌,朱七咽下涌到喉嚨的血液,強壓身上的傷勢,朝著聶紅衣怒吼。
“彼此彼此!”
聶紅衣說話間也是臉上的肌肉抖動,卻是被侵入體內的劍氣激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蘇宮主,今日多謝手下留情!他日我再登門拜訪。”
朱七對著聶紅冷冷一笑,手中寶劍猛然爆出一股清光,往他身上一罩,猛然遁走。
臨走之時,還不忘開口感謝一下蘇散花。
而蘇散花則是臉色發白,雖然朱七有意把自己推到聶紅衣的對立面,但剛才在他們兩人戰斗的最激烈的時候,自己袖手旁觀也是事實。
“聶首領,在下身后還有傲仙宮千百人,實在是不便得罪玄陰教……”
蘇散花的眼神閃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蘇宮主不必解釋,一開始閣下的出手相幫之情在下記在心里。”
聶紅衣面無表情的對著蘇散花拱了拱手。
“今日在下力疲,不能久留,先行告辭!”
說完腳下一頓,身周清風一裹身軀,就朝著下方遁去,瞬息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蘇散花呆立當場,雙眸中光芒閃爍不定,最后輕輕喟嘆一聲,一擺袖袍,朝著遠處飄去。
不久之后,血衣修羅聶紅衣大敗義薄云天劉開元轟傳江湖,更有玄陰教教主偷襲聶紅衣,結果兩敗俱傷作為落幕!
天下震驚!
聶紅衣也一躍成為江湖中頂尖宗師的存在。
不過自此之后,徐州江湖形勢日漸嚴峻,貞王府與玄陰教大小摩擦不斷,時不時的還大戰兩場。
玄陰教高手眾多,更是屢次偷襲貞王府,同城城主司徒成父子先后身亡,倒是趙楨像是奇跡之般,屢屢逃過暗殺,更是站穩腳跟,把同城整治的固若金湯。
另一方面,南宮無望偶有出擊,率領數千兵將,近百先天高手,攻伐徐州境內的富貴山莊、清風觀、飛鵬幫,靠著戰陣之利,無人可擋!
整個徐州的地盤開始漸漸收攏道貞王的手下,除了玄陰教所在的南陰郡。
趙楨仿制周朝軍制,設立武部,貞王親自出任為武部總領大將軍。
下設驃騎、虎威、中軍、撫軍四將軍,每將下轄四位中郎將,其下再有校尉、百夫長、十人隊長等職。
設天下武庫,收攏各門各派秘籍,凡是軍中將領,可憑職位、功績前去換取相學功法,一時間,萬民相擁,貞王府興盛的如火如荼。
只是寥寥四年的功夫,徐州貞王趙楨的手下已有三萬常駐軍隊,其中煉氣之人足有四千,先天高手也有近三百余人!
但自從當年東靈山大戰之后,聶紅衣和朱七再也沒有露過頭,世人猜測他們兩人應該是身受重傷,行動不便,或者可能已經身隕也說不定。
當今天下雖然混亂,但貞王如此動作卻也不可能不被人惦記,但這個時候卻已經無人關注。
三年前,并州曹猛造反,又有魔教作為后盾,月余功夫就攻下大半越州,率軍挺近,直逼其后的蜀州、宜州!
而曹猛之所以有那么快的進攻速度,則是因為他的軍隊里竟然也是有了戰陣之法。
扼守并州的蓮山關卡被一日之內攻破,數支上萬軍隊所組成的戰陣無人可擋,瞬息之間橫掃中原大地。
越州第一大派,齊云派,掌門人長白仙劍大戰魔教右護法,不敵而逃,昭示著越州已經徹底落入魔教的手中。
前年年節之時,貞王大開武庫,并州曹猛自立為魏王,宣告并、越兩州與大周分開,另成一國。
第二年,魏軍再次出征,兵分兩路,入宜州、蜀州。
天龍道宗師宮九立于宜州平原,大戰魔教左護法魏冉,不分勝負。
蜀州自古就是修行術法之地,其內更有天下頂尖大派天劍宗,因而魏軍的攻勢陷入僵持。
總之,此時天下大亂,人心惶惶。
東靈山,山巔之上。
幾年前這里被削平,現在又被人在那平頂山巔之上建起了一個七層的樓閣。
樓閣通體都是以堅固的天青剛巖鑄成,高有十余丈,占地數百平,幾乎就是一個小小的峰頭。
樓閣內擺滿了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有經史子集,有兵工農商,更多的則是武學典籍。
七層樓,每一層的武學典籍都要高深一個檔次,而第七樓,則是孤零零的放著兩根短槍。
此樓名叫紅衣樓,雖然里面擺滿了江湖中人人向往的功法典籍,卻極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聶紅衣,今日的太行山脈不為人知的總盟主,這兩年里都一直在這里閉關修煉。
“咯吱……”
門開,一位女子緩步進入,四下看了一眼,噔噔噔的直接跑到了第七層。
“師尊,貞王讓我給您的信。”
女子身形姣好,面容俏麗,長發挽成凌云鬢,身著黑白交雜的長袍,卻是聶紅衣的女弟子齊纓。
她見趙楨年紀比她小,就是不叫他師兄。
“嗯,放下吧!”
閣樓四角,有檀香裊裊,中間有一蒲團,一位絕色女子正盤膝端坐蒲團之上,女子身前懸浮兩桿短槍,短槍起起伏伏,像是與女子的呼吸相合。
“師尊,您的傷勢沒事了吧?”
齊纓關切的問了一句。
“已經沒事了!”
女子緩緩睜開雙眸,室內像是電光閃過,虛室生光。
“雙槍王所修的七魄竟是力魄,倒是出乎我的所料,不過卻是正合我的需要。”
喃喃自語之中,聶紅衣把手一伸,信件落入掌中。
“樂山寺,羅漢降魔大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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