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之中有一奇山,名曰大荒山。
此山高達萬丈,延綿數千里,山勢雄峻卻寸草不生。
高聳的山峰如同一柄擎天利刃,巍峨(挺tǐng)拔,貫穿云海,直((逼逼)逼)上方的天罡大氣。
據聞,此山是此界最高的山峰,立于山巔,甚至能直視那天外地膜的存在。
這座山以前是南荒散修弈劍聽雨閣的駐地所在,現在則是屬于天道盟議事之所。
高聳的山巔之上,有一閣樓,閣樓通體用萬年白玉打造而成,造型古樸典雅,重檐疊樓,屋檐高翹,勢若凌空(欲yù)飛。
閣樓五角各掛風鈴,寒風吹過,鈴聲清脆入耳。
此閣就名弈劍聽雨閣,乃是一件威力強大的靈器,更是這萬里地域鎖云奇門陣的陣眼所在,濃郁的靈氣再此匯聚,如同云霧一般鋪滿山頂數里。
從下方看去,大荒山山巔就如一朵白云,白云中有靈光不時閃動,照耀萬里。
此閣并不對外開發,今(日rì)卻多出了一位外人。
白衫飄飛的張玉兒背負雙劍,立于樓欄之前眺望遠方,盡瞰蒼茫大地,一覽莽莽群山,(身shēn)處于此,讓她心生一種主宰天地、君臨天下的壯志豪(情qíng)。
“張道友,此景如何?”
孫隱溫和沉穩的聲音在(身shēn)后響起,回首看去,一(身shēn)紅袍的孫隱端坐石座,面色古井無波,如同山巖。紅袍披在他略顯渾圓的(身shēn)上絲毫不顯滑稽可笑,反而有股沉郁而浩瀚的威嚴從他(身shēn)上隱隱傳來。
“無飛泉青松、奇花異石,入眼處盡是蒼茫,毫無生機,何談景色?”
張玉兒面容冷清,毫無往(日rì)的柔和之色。
面對孫隱,她體內的劍意無時無刻不再提示著她此人的危險,高高在上的目光更是能夠看得出孫隱體內那(欲yù)要吞噬天地的浩瀚血芒。
魔功!
南荒之中并不排斥魔功,畢竟有的功法修就已經不錯了。
但魔功大部分都是講究損人利己,吞噬天地,一般遇到修煉魔功之人,大都會心生警惕。
孫隱修煉了魔功并不出奇,畢竟此人的修為進展簡直就是奇跡,但能憑借魔功進階金丹,而且還是丹成四品,那就了不得了!
這即說明孫隱所學的魔功不凡,也是他本人對于魔功的掌控也是驚人,絲毫未曾被魔功迷失了心(性性)。
沒有經過心(性性)的考驗,是成不了金丹的。
“萬物生機是景,血海煉獄何嘗不是景?”
孫隱淡淡一笑,面色仍舊僵硬。
雖然他已經進階金丹,但體內的龐大魔氣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的心(性性),讓他再無余力維持自己的外在形象。
就如此時,雖然他自己不覺得,但口中的話卻是透著股濃郁的血腥氣!
“哼!”
張玉兒淡淡的輕哼一聲,沒有多言,而是轉(身shēn)朝著遠處看去。
一道紫芒橫貫虛空而來,少卿已是在閣內顯露(身shēn)形,卻是一位(身shēn)材魁梧的光頭大漢。
“大雪山空陀,見過張道友!”
大漢雙手合十,朝前一禮,聽名號看動作,這應是位和尚,但他頭頂卻無戒疤。
“空陀禪師,久仰大名!”
張玉兒回了一禮,三人分作,少卿又有幾道流光遁來,最后共有六位金丹宗師在此匯聚。
“目前能趕過來的金丹道友都在此處了,其他不能過來的消息也已經傳過去了,等一年后,我們在為張仙子舉行成為天道盟副盟主的儀式。”
孫隱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對著在場的人緩緩開口。
“有張仙子加入,我天道盟定然會在南荒之中扎穩腳跟,此事當賀,不如拿些酒來如何?”
一位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哈哈大笑著提議,卻是沒有得到一人相應。
酒劍仙凌璟,六品金丹修士,據說背后還有中域大派御劍山莊的關系。
“虎威怎么沒來?他離這里不是(挺tǐng)近的嗎?”
又有一人開口,卻是位赤發童子,(身shēn)高不及腰,頭顱大如斗,生的奇模怪樣,卻是實打實的四品金丹修士,在場眾人中也是頂尖人物。
火云嶺赤劍童子明殊,原本弈劍聽雨閣的閣主,名震南荒千年的一代梟雄。
“他的一個徒弟出事了,他過去看看。”
一(身shēn)道袍的禹跡山玄岳道人緩緩開口,他與虎威上人關系不錯,因而消息靈通一些。
“他的徒弟多的數不過來,不過是一個徒弟出事了,有張仙子加入我們的事大?真是不知輕重!”
赤劍童子明殊不輕不重的訓了一句。
“是尋道宗的人下的手?”
孫隱再次開口,濃郁的殺氣隱隱涌動,也讓在場的人眉頭微皺。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應該是。虎威出事的徒弟是位假丹修士,一直負責鎮守中曲國,催促千機派打造器械。”
“你說哪里?”
一股鋒銳的劍氣猛然升起,壓得數人(身shēn)上靈光微顫,各自靈器自發的升起防御之能。玄岳道人更是臉色一僵,幾乎要當場躍起來。
“中曲國?我記得是陳子昂陳道友的道場吧?”
孫隱眼中猩紅之色微露,當即緩緩的開口。
“怎么?張仙子在中曲國有熟識的人?”
“這些年我深陷絕域,陳兄一直與我在一起,與我算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張玉兒美眸轉動,緩緩收斂劍氣。
“一直到前段時間,我與陳兄才脫困而出,算算時間,他現在也該回到中曲國了。”
“仙子的意思是,虎威的弟子,有可能是那位陳道友所殺的?”
玄岳道人開口。
“不知那位陳道友修為如何?”
“陳兄道基圓滿修為,不過他的實力較強,擊殺假丹易如反掌!”
張玉兒美眸微動。
“看來這有可能是個誤會,陳道友也是我的朋友,他的(性性)格我很清楚,絕非濫殺無辜之人。鎮守中曲國的是盧(陰陰)叟和崔龍姑他們倆吧?他們兩人行事已入邪道,怕是有可能會因此得罪了陳道友,被殺也不奇怪。”
孫隱頓了頓,緩緩開口。
他這是站在陳子昂這一邊,或者是張玉兒這一邊了,若是真的是陳子昂下的手,這件事有他和張玉兒背書,其他人也不能在說寫什么。
其他人對視一眼,算是認可了這種決定。
“玄岳道友,你與虎威相交不錯,為了防止他做出錯事,由你去一趟中曲國如何?”
見眾人沒有反對,孫隱再次開口,聲音更是一沉。
“陳道友是我孫隱的朋友,也是張道友的朋友。”
“是,盟主,我這就去!”
玄岳面不改色的直起(身shēn)子,(身shēn)形一晃,已在原地消失無蹤。
“玄岳道友的清風浮云遁堪稱南荒一絕,定然可以在虎威之前趕到中曲國,張仙子不用為陳道友擔心。”
見玄岳道人離開,孫隱又朝著張玉兒緩聲開口。
“我并不擔心陳兄,而是有些擔心虎威上人。”
張玉兒嘴角柔柔一笑,雙眸彎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