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爾金是可以操縱洛阿神神力的高階巨魔祭司,雖然距離侍奉洛阿的高階牧師暗影獵手還差最后一步,但全盛時期的他,并不是泰瑞昂和洛瑟瑪兩個小小的游俠隊長可以對抗的。
在5年前的戰爭中,銀月城的游俠將軍,最強游俠莉蕾薩.風行者女士付出了重傷的代價,外加泰瑞昂和一群精銳游俠的協助,才在銀月森林的陷阱中,將祖爾金抓獲。
那是一場慘烈的戰斗,但說實話,人人都認為那一戰的犧牲是值得的。
在失去祖爾金之后,阿曼尼氏族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了下來,在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巨魔社會中,一個睿智的領袖,足以抵得上數萬大軍...
而在這被囚禁的五年中,祖爾金的傷勢一直沒有得到完好的恢復,實際上,即便是在現在,他也是以重傷之軀,在和泰瑞昂以及洛瑟瑪纏斗。
可以說,如果祖爾金不那么執著于復仇,留給自己哪怕一天的時間來修養,這場慘厲的戰斗都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以弱勝強往往被稱之為奇跡,但是在艾澤拉斯這個世界里,高階存在對于低階存在的碾壓是全方位的,只要這個高階強者稍微有些腦子,就能在低階對手的追殺中,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
就和此時正在森林中跋涉的獸人督軍薩魯法爾一樣...
哪怕戴琳親自率領著氣勢高漲的人類軍隊追捕,那是已經受傷的薩魯法爾,也依然不是那些人類步兵可以對抗的,身為高階戰士,薩魯法爾對于自身力量和憤怒的掌握,足以讓他在面對數倍于自己的對手之時,都悍然作戰,不落下風。
至于能和他你來我往的打傷一場的戴琳...拜托,你難道真的認為戴琳陛下能成為聯盟海軍統帥,只是因為他高貴的身份嗎?
錯!戴琳.普羅德摩爾,除了他本身尊貴的身份之外,在這個時代,他也是人類世界里最強的戰士之一...
“啊,這次的任務,徹底失敗了...”
薩魯法爾被雷德.黑手攙扶著,在黑暗的森林中向前跋涉,他的戰斧被另一名全身是血的獸人背在身后,在他身后,是不到20人的殘兵,而其他跟隨他而來的100多名精銳的獸人戰士,已經死在了戰場和戴琳的圍剿之下。
“真是恥辱!”
督軍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伸出手,示意部隊可以停下休息,他們已經深入了這片森林里,在這里并不適合人類騎士行進,而戴琳稍微有些腦子,都不會派遣人類步兵進來送死。
“這不怪你,督軍!”
雷德從口袋里拿出肉干,分給薩魯法爾,自己一邊吃,一邊安慰道:
“你的安排沒有錯誤,都怪那個魯莽的巨魔酋長祖爾金,如果不是他執意孤身去追捕那精靈游俠,我們也不會落入人類的包圍和伏擊之中。”
“敗了就是敗了,雷德!”
薩魯法爾艱難的咽下了有些干硬的肉塊,他輕聲說:“人類也沒有用什么詭計,他們是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潰了我們,那個人類國王,戴琳...他必然會成為大酋長征服這片大陸最難纏的對手。”
“但他們的數量是我們的三倍!”
雷德.黑手有些不服氣的反駁到:“還接著夜色突襲,我不認為這是堂堂正正的勝利!”
“我們是獸人,雷德...我們天生的力量就是人類的三倍還要多...”
薩魯法爾冷聲說:
“難道擊敗同等數量的人類就值得夸耀嗎?我們從我們瀕死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所有生物都將我們視為敵人!如果不能正視我們的失敗,那我們遲早會被自己的傲慢打垮...記住那個人類,雷德,如果有機會,哪怕付出再多傷亡,都要殺了他!”
“我知道了,督軍...”
雷德沉聲回應了一句,不過下一刻,他就問到:
“那我們就這么回去嗎?”
“不!我們要找到祖爾金,不管他是生是死,我們都要把他帶回去,大酋長對他另有安排!而且很重要。”
“督軍!督軍!”
派去探路的獸人斥候快步跑了回來,他氣喘吁吁的指著身后,對薩魯法爾說:
“我們在前方發現了被燒焦熄滅的樹林,應該就是剛才才留下的戰斗痕跡,我們還發現了這個!”
斥候將手里攥著的東西交給了薩魯法爾,后者看了一眼,眼神就瞇了起來。
那赫然是一塊遠行者游俠的斗篷碎片,上面沾染著某種特殊的藥物味道,以及殘留的血跡,從斷茬看上去,它的主人似乎遭遇了某種野獸的襲擊。
“好像是祖爾金留下的...那種古怪的巫術,變成野獸的戰斗模式...他就在前面!”
督軍將手里的布條攥緊了,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不祥,也許,祖爾金可能完成不了自己的復仇了。
“別休息了!快!跟我去找他!祖爾金不能死...最少現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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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爾金的身體躺在滿是鮮血的草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好運氣已經用光了,還是泰瑞昂的運氣太好,刺入他胸口的三支箭有一支刺穿了他的肺葉,讓這老巨魔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極致的痛苦,他嘴角泛著惡心的血沫,這種傷勢,已經不是洛阿神的神力可以短時間恢復的了。
洛瑟瑪拄著大劍,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他看著瀕死的祖爾金,手起刀落的砍掉了這家伙的右臂,在做完這件相當殘忍的事情之后,他的手指還在劍柄上跳動著,看樣子很想一劍砍掉祖爾金的腦袋,但和泰瑞昂一樣,作為游俠隊長的洛瑟瑪,同樣知道一件事。
像是祖爾金這樣掌握著巫毒秘術的高階祭司,身體對于他們而言只是個載體,他們追求的是靈魂永生。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祖爾金被用不正確的方式殺死,他的靈魂還能存在于世界上,并且以某種神秘的儀式,被直接召喚回阿曼尼巨魔圣地祖阿曼,在那里經過漫長的休養之后,他就將以另一個人的身份重生。
這相當于變相的給了祖爾金自由。
而問題就出在這里,以現在祖爾金糟糕的情況,雙臂都被砍斷,肺葉受傷,下半身還殘留著毒素,他就算想自殺,都自殺不了...
“砰”
洛瑟瑪在祖爾金隨身攜帶的巫毒材料的袋子里翻找著,最后將一個散發著藍色光芒的古怪瓶子扔到了泰瑞昂腳下,后者看了一眼,有些厭惡的將它拿了起來。
“我真的要喝嗎?”
泰瑞昂臉上露出了就像是面對酷刑一樣的厭惡,而洛瑟瑪那總是板著的臉上,則露出了一絲局促的笑容:
“喝吧喝吧,這可是好東西,新榨出來的魔精,以你現在的情況,你需要這種東西,它能很快恢復你的活力,呃,盡管...味道可能不那么好...”
魔精,這又是屬于巨魔那糟糕傳統里的一樣東西,簡單來說,這玩意相當于生命力和魔力的一種濃縮品,用非常殘忍的方式活生生的從活著的生命身體里抽出來,被用于一些邪惡的儀式,或者是巫醫們在戰斗中快速恢復魔力。
它的味道如它殘忍的制作過程一樣,只是嘗一次,你就會知道,什么叫世界最恐怖的惡意。
“嘔!”
泰瑞昂捏著鼻子將這一小罐魔精灌了下去,在感受著那股粘稠的液體流入身體的時候,他扔掉瓶子,感覺自己就像是活吃了一條鼻涕蟲一樣,翻過身就開始了干嘔。
但這東西惡心歸惡心,在喝下去之后,泰瑞昂就能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感覺,在冰冷的身體里蕩漾開,讓他的精神很快恢復了些許。
“給我刀!”
泰瑞昂深吸了一口氣,隨手從旁邊摘下一把樹葉,塞進嘴里,用這種生澀的味道來掩蓋魔精殘留的氣息,他對洛瑟瑪招了招手,后者手一揚,一把紅色的精致匕首,就落入了泰瑞昂手中。
這家伙是真的非常喜歡紅色的東西。
拿著匕首,泰瑞昂走到祖爾金身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巨魔酋長,他蒼白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5年前,我拿走了你的右眼...你覺得那是恥辱?”
“現在游戲結束了,贏家通吃,我要拿走我的一切,我不會手軟...”
“你的另一只眼睛和你的命,都歸我了!”
洛瑟瑪搖了搖頭,轉過身,不愿意去看這殘忍的一幕,而在他身后,祖爾金痛苦的吼叫聲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梟一樣響起,但是在痛苦的吼聲到極致的時候,一抹刀刃切斷骨骼的聲音,卻讓洛瑟瑪猛地回過頭。
他看到泰瑞昂手持屬于他的那把鳳凰重劍,將慘不忍睹的祖爾金的腦袋砍了下來。
“你就這么殺了他?”
洛瑟瑪皺起了眉頭,泰瑞昂沒有回答,而是將祖爾金擦破的衣服扯下來,將祖爾金的腦袋包起來,提在手里:
“在上次抓到他之后,導師就曾想要親手殺死他,在那個時候,我旁聽了她和達爾坎議員的交談,那法師告訴我的導師,徹底殺死祖爾金的靈魂,是個復雜的步驟,但如果能用他的腦袋配合他的魔精,就能將他逃離的靈魂重新召喚回來,加以封印...”
“但銀月城那幫異想天開的官僚毀了這一切,他們硬生生的把一個早就該死的惡棍的生命,延續了5年!”
泰瑞昂搖了搖頭,將手里的腦袋遞給了洛瑟瑪:
“把它以最快的速度帶回奎爾薩拉斯!”
而洛瑟瑪顯然有不同的想法,他看著手里惡心的腦袋,這個稍有些潔癖的游俠隊長挑著眉頭說:
“或者可以帶去更近的達拉然,我相信,在魔法造詣上極深的王子殿下,也肯定有類似的方法可以徹底消除祖爾金的威脅...而這種威脅的消弭,也將讓王子的聲望在奎爾薩拉斯更高漲!達爾坎在銀月議會一直和王子殿下作對,他是個不安分的危險分子!”
面對這種想法,泰瑞昂沒有阻攔,他只是聳了聳肩:
“隨你去吧,反正這已經是我們兩個游俠能做到的極致了...小心!”
話音未落,背對著背后黑暗森林的洛瑟瑪就被泰瑞昂撲倒在地上,呼嘯的飛斧在同一時刻從黑暗的森林中飛了出來,幾乎是擦著泰瑞昂的頭發,狠狠的砍入了背后的樹干上,暴起了飛濺的木質碎屑。
在森林中已經微弱的火光照應下,手提戰斧的薩魯法爾帶著殘余的獸人士兵從森林中沖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失去了腦袋的祖爾金殘缺不全的尸體,任務最終失敗,再加上損兵折將帶來的恥辱,猶如熊熊燃燒的怒火,在頃刻間燒毀了薩魯法爾僅剩的理智。
“砰”
三人合抱粗的樹干在薩魯法爾的一擊怒斬之下轟然倒下,獸人督軍雙眼充血,在火光中如惡魔一般,他手中的脊骨戰斧指向前方,在那里,泰瑞昂和洛瑟瑪的身影已經沖入了黑暗的森林之中。
“沖鋒!沖過去!”
“把他們的腦袋...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