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蕾薩.風行者再次蘇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后了。
她感覺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她的身體里沉睡著,她的嘴里還殘留著一股詭異的味道,那應該是屬于龍血的味道,不過她的精神很好,之前因為長時間失眠而導致的情緒狂躁以及黑眼圈都被消除了。
龐大的生命力給予她的,是從內而外的改變,而現在,這改變只是剛剛開始。
她從濕地的樹林中蘇醒,她身上披著一件厚實的,破舊的絨毛大氅,這應該是屬于法師羅寧的,她站起身,打量著四周,這是她沒來過的地方,而在這個臨時營地里,一個鍋子正煮著熱水和鹿肉,而羅寧正蹲在距離她50米之外的小溪邊,清理著獵物的皮毛。
“他們走了,對吧?”
溫蕾薩走了過去,靠在樹邊,看著羅寧,她輕聲說:
“她連再見都沒對我說...”
“不,實際上,她說了。”
羅寧回過頭,對悲傷的溫蕾薩露出了一個暗淡的笑容:
“她真的說了,我當時就在旁邊,我聽到的很清楚...不管她變成了什么,但溫蕾薩,我能看出來,她很愛你。”
“她當然愛我,她是我姐姐。”
溫蕾薩也回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但很可惜,她更愛泰瑞昂,就是這樣...我還是被拋棄了,就像當初失去了母親,我現在也失去了我的姐姐,永遠失去了,我知道,她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聽到這話,羅寧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鹿放在一邊,他洗了洗手,走過來,站在溫蕾薩身邊,他看著眼前悲傷的精靈,在生死與共之后,兩個人的關系親密了很多,他將自己腦海里對泰瑞昂的憎恨與厭惡拋到一邊,對溫蕾薩說:
“嘿,小丫頭,別這么想,別憎恨你的親人,實際上,就在你昏迷之后,我還在那條暗巷里看到了他,泰瑞昂.黎明之刃,他就站在那里,他看著你,我能看到,他那雙眼睛里,除了會迸發出讓人恐懼的目光之外,其實也有溫暖。”
“他是個殺人魔王,沒錯,如果我有一把劍,如果我能對抗他,我會毫不猶豫的把劍刺進他心臟里,但這不代表著...不代表著你要全盤否定他,我的意思是,最少在對你的態度上,他和奧蕾莉亞女士是一樣的,他們把你當親人,哪怕是在死后。”
羅寧微笑著,眼中翻了一抹淡淡的淚痕,他的聲音低沉了一些:
“其實,其實我很羨慕你...我沒有父母,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把我扔在達拉然的下水道口,我很羨慕你,溫蕾薩,雖然守護你的不是天使,而是亡靈,但最少有人守護你...”
“有沒有人說過,你哭起來很難看?”
溫蕾薩抬起頭,眼中還有淚水,但她卻笑著看向羅寧,認真的說:
“謝謝,我知道,你為了我...受了很多苦。”
風行者小妹張開雙臂,以一種并不嫻熟的擁抱,將腦袋靠在羅寧的胸口:
“我不喜歡你,羅寧,最少不愛你...但我也不討厭你,不像討厭瑪瑞斯那樣討厭你,也許,也許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但首先我要確定一件事。”
她抬起頭,看著羅寧:
“你不會離開我,不會像姐姐和姐夫那樣拋下我,對吧?”
“當然,我發誓。”
羅寧抱緊了溫蕾薩,兩個傷心的人在這濕地的林間依偎著取暖,心靈的嚴寒讓他們靠近,但羅寧回頭看向遠方的山麓,蠻錘矮人阿方索的身影在他內心里就像是陰影一樣無法拭去。
他預感到,也許有一天,他和溫蕾薩會和泰瑞昂以及奧蕾莉亞刀劍相向...肯定會那樣的。
那是躲不開的未來。
“嗡嗡嗡”
被扔在格瑞姆巴托上層的傳送陣開始發動,在一片寂靜之中,達拉然的師們從傳送的光芒中魚貫而出。
安東尼達斯穿著藍色的法袍,手握法杖,他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山下城市,但入眼之處,只有一片死寂,他還能聞到鮮血的味道,讓人作嘔,但這里...這里似乎沒有活著的生命了。
“這里的空氣很糟糕,也許矮人們忘了開窗。”
性格散漫的師安斯雷姆說了個并不好的笑話,跟在他身后的師茉德拉瞪了他一眼,走上前,揮舞著法杖,很快,一道魔法的光芒就如同光環一樣,從法師們所在的地方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
“真奇怪,這里沒有...沒有生命的跡象。”
茉德拉皺著眉頭,回頭看著自己的同伴:
“獸人們去哪了?還有羅寧,為什么不是那孩子激活了法陣,我們是被誰召喚過來的?”
“是我。”
茉德拉的疑問剛剛發出,一個平靜的聲音就在眾人身后響起,從傳送門里走出的五位師齊刷刷的舉起武器,在暴躁的魔力浮動之中,卡德加慢悠悠的從黑暗的巷子里走出來,他不帶一絲惡意,只是平靜的看著曾經的同伴,他那銀色的眼中跳動著不明的光芒。
“放下武器!”
安東尼達斯師冷聲說:“放下武器,諸位,這是卡德加,雖然看上去已經不像是曾經的他了,但...最少他沒有惡意。”
師摸了摸白色的胡須,他看著眼前的卡德加:
“你沒有惡意,對吧?”
“當然。”
卡德加聳了聳肩,語氣輕松的回答說:
“如果我有,那么你們跨過傳送門之后,要面對的就是1200名全副武裝的高階死亡騎士,以及6位死亡領主和很難對付的血法師,按照泰瑞昂的性格,沒準他還會在這里埋伏幾頭巨像,別問我巨像是什么?你們不會想知道那個答案的。”
“所以,你現在為泰瑞昂服務?為那個死靈?”
脾氣暴躁的師德蘭登上前一步,他雙眼冒火的盯著卡德加:
“你背叛了艾澤拉斯?”
“別說的這么難聽,德蘭登,為了你的舌頭著想,在這里你還是閉嘴吧。”
卡德加厭惡的揮了揮手:
“我一向很討厭你,實際上,我并不喜歡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呃,凱爾薩斯王子除外,我喜歡和你這樣學識淵博的高等精靈打交道。”
聽到這話,其他的師都瞇起了眼睛,而俊美的凱爾薩斯王子有些尷尬,面對明顯變得不一樣的卡德加的稱贊,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警惕。
“你!”
德蘭登法師覺得受到了侮辱,但就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卡德加的手指向外一劃,瘋狂的,讓師們目瞪口呆的龐大風暴,那混雜著暗影,冰霜與詛咒的魔力風暴,就如同席卷一切的利刃一樣,輕松的將眾人身后的建筑切開。
“我說了,閉嘴!”
卡德加眼中銀色的光芒跳動著:
“如果你不會,我不介意...親手教你!”
“還是說,你們真的覺得,你們有所謂的數量優勢?”
大巫妖呵呵笑著彈了彈手指,金色的符文之鎖將他的身體包裹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凱爾薩斯王子的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巫妖!你居然...你居然把自己轉化成了巫妖!”
一時間,凱爾薩斯的聲音就如同一股冷風一樣,將達拉然師們內心的憤怒統統澆滅,在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巫妖”是個什么概念,如果之前他們還有拿下卡德加的想法,那么現在,他們就該考慮,該怎么自保了。
“感謝您的博學多才,讓我不需要再多費口舌解釋我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卡德加點了點頭,他攤開雙手,有些無奈的說:
“但說實話,那個過程很痛苦,我不建議你們嘗試,真的真的是...很痛苦,好了,閑聊完畢,來說說正事吧。”
大巫妖收起自己的符文之鎖,那種魔力的壓迫驟然消失,法師們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他們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卡德加,而后者一臉輕松的活動著十指,平靜的說:
“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紅龍女王就在城市最下方的洞穴里,你們最好趕緊通知紅龍們來接她,畢竟...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就算是紅龍女王這樣強大的生物,我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下去,另外...我留在這里是為了替泰瑞昂,我們的黯刃之王送一封口信給你們。”
卡德加用嘲諷的口氣說出了泰瑞昂的名字,他彈了彈手指,對師們說:
“變革的時代即將到來,那將由我們,由死靈們一手操縱,而泰瑞昂想要告訴你們的事情很簡單...歸納起來就一句話。”
“別多管閑事,別試圖阻攔,躲在達拉然里研究你們的魔法或者瑟瑟發抖,隨便你們...就是這樣。”
“你!你和你的死靈們,太...太傲慢了!”
德蘭登師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結果下一刻,卡德加眼中的光芒就變得暴躁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嘛!你是耳朵聾了?我讓你別說話...我討厭你的聲音,為什么...為什么要激怒我?我真的,本來只是想和你們好好“聊一聊”,關于你們放任術士魔法在達拉然到處流傳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你...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德蘭登。”
“也罷,也罷,生命是囚籠,而死亡,是解脫,你也活的太累了。”
“讓我來給你解脫吧,反正你們也不會按照泰瑞昂的意見行事,不如提前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教訓”,對,教訓,我喜歡這個詞!”
卡德加呵呵笑著,一扇巨大的傳送門在他身后驟然洞開,在師們震驚的目光中,一頭由血肉和鋼鐵鑄就而成的超級怪獸從那傳送門中走出,那高達10米的身軀讓師安東尼達斯下意識的揮起了法杖,一道傳送門在法師們身邊打開。
但下一刻,那驟然洞開的傳送門就被強大的魔力硬生生掐滅。
“你們想知道什么是巨像?別試圖隱瞞我,我也曾是個法師,我知道法師們的好奇心有多重...瞧,你們現在親眼看到它了。”
卡德加身體之外的符文之鎖又一次浮現出來,伴隨著黑暗魔力在四周的擴散,在死亡戈隆的壓迫下搖搖欲墜的格瑞姆巴托上層,又一次被空間的強行封閉而凝實了起來。
“德蘭登,我得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介于你總喜歡給別人起一些侮辱性的外號,對了,我當初的外號叫什么來著?“扶不上墻的軟蛋”?對吧,就是這個!恩,就因為這個。”
卡德加抽出了背后的守護者之杖,活動著肩膀,他看著那一臉憤怒的,嘴巴很毒的老法師,他輕松的說:
“所以你要死了...就在今天!哦,對了,忘了告訴大家,我們在這座城市里存儲了一些東西...如果我沒記錯,那應該是2萬2千名獸人的尸體,所以來吧,我們有足夠的觀眾,所以來讓這里變得熱鬧一些吧!”
“強大的格魯爾,殺了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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