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天前下午時分,就像是罪惡的開關被打開,在奧特蘭克和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王領之內,數十個大型城鎮同時糟糕攜帶著狼人疫病標本的死士的襲擊。Δ看Δ書Δ閣wwwkanshula
雖然帝國情報官員在事情發生之前就得到了示警,但當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災難已經發生了。
除了新塔倫米爾和奧特蘭克城附近的4個城鎮的感染在擴散之前就被控制以外,其他7個城鎮的獸化病狼人,都突破了衛兵的封鎖,有的逃入了王領的雪山之間,有的在瘋狂逃竄了2天2夜之后,被率軍前來支援的加林王子正堵在丘陵中心,然后被雙方合力剿滅。
毫不夸張的說,這是一場在帝國中心引爆的“核彈”。
各方勢力震驚于亡靈的突然襲擊,而這場針對平民恐懼心理的攻擊,也讓某些對黯刃亡靈有所了解的指揮官認為,黯刃已經突破了以往的下限,雙方的戰爭正朝著無所不用其極的方向發展。
而更重要的是,在意識到,哪怕躲在帝國統治中心也不安全的情況下,很多躲過了一劫的平民們都感覺到了前路渺茫,雖然還沒有發生大規模的逃亡事件,但如果任由亡靈繼續這么襲擊下去,很快,在洛薩皇帝的大力扶持下,剛剛恢復了生氣的王領,肯定會迎來一波糟糕的局面。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追討那些逃亡的狼人!這不重要!”
吉爾尼斯的國王吉恩.格雷邁恩在寫給洛薩皇帝的私信中,用一種激烈的口吻說到:
“既然已經證明了亡靈和狼人之間有所聯系,那么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亡靈趁著我們內部混亂,而大舉進攻之前,各方先合力,將吉爾尼斯境內的狼患消弭掉!”
“敵人早在戰爭開始之前就給我們布下了陷阱,不能再讓我們自己蒙著眼睛被他們捶打了,是時候幫助吉爾尼斯從這卑劣的陷阱里跳出來了。”
誠然,在阿拉希前線督戰的洛薩皇帝也對這次事件異常震怒,但在冷靜之下之后,他卻沒有采納吉恩的建議,原因很簡單...
在和泰瑞昂打過交道之后,洛薩皇帝深知那黯刃之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果這一次襲擊真的是他設下的手筆,那么接下來帝國要面對的,肯定是接連不斷的陰謀或者干脆直接就是亡靈的大舉進攻。
在帝國內部初顯亂跡的情況下,外部壓力如果驟然增大,必然會導致帝國內部的混亂也同樣加劇,泰瑞昂就是這樣的混蛋,他善于使用這樣一環套一環的陰謀手段,這讓洛薩皇帝不得不從最壞的角度考慮問題。
在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的阿拉希前線,洛薩皇帝在軍營中寫著自己送與其他國王的信函。
“前線軍團不能后退,氣勢洶洶的亡靈也不會允許我們后退,與其自亂陣腳,內部的禍患更應由我們協力度過,吉爾尼斯的狼人問題確實不能繼續再拖下去,那就如同安放于我們內部的一顆炸彈,隨時可能會引爆。”
“雖然這樣說略顯冷酷,但作為皇帝,我更慶幸這一次的危機發生在大規模交戰之前,而不是戰況焦灼之時,冥冥中的命運依然在庇護著神圣阿拉索帝國,它給了我們時間去處理最可怕的危機...在此,我以帝國皇帝之名下達以下命令:”
“1.按計劃本該支援阿拉希前線戰場的第4.5.6預備役軍團調往銀松森林一線,以格雷邁恩之墻和丘陵防線作為依托,在吉爾尼斯本部軍團的指引下,對銀松森林內隱匿的狼人群落進行殲滅作戰!”
“2.各國情報組織內部信息交流應該在最近10天內完成,各國開始自我清查國家內部存在的,任何有可能和亡靈潛伏勢力有關的情報。”
“3.奧特蘭克王領內部即日起執行封鎖政策,由帝國各處一級情報官主持,務必要將隱藏在王領內的任何隱患清除掉,疑似感染狼人疫病的平民,集中于奧特蘭克山谷南部統一管理。”
“各位國王,我和25萬將士將繼續在前線枕戈待旦,為帝國之民守護邊疆,而戰爭之外的帝國內部事務,將全權交由國王議會處理,此誠帝國危機之時,望各位與我一起齊心協力,保留人類文明的火種,并且守護其熊熊壯大。”
“另.矮人王女茉艾拉在此次危機中,表明了自己對于帝國的忠誠以及自己的能力,因此,我個人提議,由茉艾拉王女繼承其父麥格尼.銅須的席位,和太陽王特使凱爾薩斯王子,以特殊席位參與國王議會的討論。”
“一切犧牲與榮耀,歸于神圣阿拉索帝國!”
“砰”
在剛剛重新登上東大陸土地的那一刻,關于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襲擊成果,就擺在了泰瑞昂眼前,面對這一次堪稱成功的突襲,黯刃之王的臉色卻極其難看。
他手中握著的酒杯在殘酷的寒霜中被徹底摧毀,伴隨著玻璃的碎渣和寒冰碎屑在空中凋零,泰瑞昂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身上那種冰冷的氣質已經變得極其危險。
“誰允許你們執行這種喪心病狂的作戰計劃的?”
在他眼前,是濕地戰爭的統帥者,死亡領主薩魯法爾和露米納斯,以及作為戰爭觀察員前來此地的新領主,沉默的坐在一片,平靜的看著眼前尖銳對峙,甚至在冰藍色眼中帶著一絲莫名笑意的達納斯.托爾貝恩。
而面對泰瑞昂的呵斥,露米納斯的表情也不好看,但在小姐姐準備回答之前,薩魯法爾卻上前一步,沉聲說:
“我和露米納斯也是在作戰開始之前5個小時,才得到了關于這隱秘作戰的情報和資料,我曾提出過質疑,這不像是你親手發下的作戰指令,但面對我提出的質疑,前線的情報官們并沒有做出回答,而是我行我素的繼續了這個和我們的行事風格不太一樣的計劃。”
“你們不知情?”
泰瑞昂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沒有感情的目光掃過薩魯法爾和露米納斯的眼神,相比薩魯法爾的坦蕩,露米納斯的眼神則多多少少帶著一絲躲閃。
“露米,我聽說你最近和麥拉的感情出現了一些問題...”
泰瑞昂靠在石質王座上,他的手指在黑色的戒指上把玩著,他用不容置疑的聲音,沉聲說:
“那么,你親自去黑石區見見麥拉吧,順便休息一段時間,怎么樣?”
聽到這句話,露米納斯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她似乎想要反駁,但最終,她略顯失落的低下頭,嘆了口氣,將地獄火戰團的指揮權杖放在了泰瑞昂眼前的桌子上,然后帶著孤獨的背影轉身離開了濕地的作戰指揮室。
“露米,路過卡拉贊的時候,順便幫我問候一下卡德加...過去的小打小鬧就算了,如果這一次他也參與其中,我會很失望!”
露米娜斯前進的步伐猛地停滯了一下,然后她加速離開了這里,就像是在逃離什么一樣,她被解除了所有職務,她很清楚這一點,她也很清楚這是為什么。
泰瑞昂并沒有讓她解釋,是給她留了最后的顏面,不過看來這一次,娜薩的獨走行為,真的觸碰到了泰瑞昂的底線,而且現在看來,大巫妖卡德加的一些小動作,似乎也沒瞞過泰瑞昂的眼睛。
而最重要的是,黯刃之王這種平靜的憤怒姿態,已經有多久沒見過了?而他的憤怒,最后又會歸于何處呢?
“砰”
黑色的,用一顆深淵領主獠牙雕琢而成的地獄火戰團指揮權杖被扔給了坐在一邊的達納斯.托爾貝恩,泰瑞昂閉著眼睛,低聲說:
“我本來還想打算讓你多休息一段時間,適應一下這種轉變,但現在看來,你得重新踏上戰場了,我的將軍。”
而握著權杖細細欣賞的達納斯,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的說到:
“你曾答應過我的,泰瑞昂,但現在看來,你的下屬們似乎和你的想法不太一致,我承諾為你作戰,是因為你為我勾畫的未來秩序讓我心動,但...我現在產生懷疑了。”
“不會有什么懷疑,不會有什么問題。”
泰瑞昂揮了揮手,在精神交流中他說了些什么,薩魯法爾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后帶著滿身殺氣,轉身大步離開。
在安靜的黑暗中,黯刃之王輕聲說:
“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我們不是怪物,我們也不會成為怪物,達納斯,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很好!”
死亡領主站起身,整了整自己黑色的盔甲,提起腿邊的戰斧,他回頭看了泰瑞昂一眼,輕聲說:
“我會一直看著的,看著這個群體,是不是真如你所言的那么...正義,那么偉大。”
“你會看到的。”
在冰冷漆黑的黑暗中,隱沒于此的泰瑞昂如是說。
在此時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在辛迪加已經徹底廢棄的基地中,鮮血守望者的首領,一個人坐在那燃燒的壁爐前,在溫暖的火光的映襯下,她端著一杯酒,安靜的如同雕塑一樣。
“長姐,你...”
守望者瑪萊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娜薩身后,她想說些什么,卻被娜薩揮手阻止了。
“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都是我執行的,和你們沒關系,明白嗎?任何人來問你們,就這樣回答他們!”
“不,長姐,我只想知道...”
瑪萊斯是所有鮮血守望者里年紀最小的,此刻,這個在戰場上冷酷無情的女孩糾結的活動著十指,她看著娜薩沉寂的背影,她輕聲問到: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你明知道他從不允許我們針對戰爭中的平民,你知道這樣會惹怒他,長姐,你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
“你還不懂,瑪萊斯,我的妹妹,你還不懂...”
娜薩喝了一口酒,有些放浪形骸的將頭靠在椅子上,她慵懶的說:
“你曾發誓不想成為那種人,你厭惡那種人,但時間改變了你,你開始審視他,開始觀察他,開始看到他的優點,開始被他勾勒的未來所吸引...你開始順從他,你失去了反抗之心,直到某一天的夜晚,你突然驚醒,回頭看去,照應在地面的影子,已經被你自己扭曲成了他的樣子。”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奴隸,這就是原因。”
“但陛下從未把我們當成奴隸...”
瑪萊斯糾結的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黯刃的生活,要比在守望者里更自由,更讓人喜歡,沒人壓迫我們,也沒人束縛我們。”
“只是規則,我的小妹妹,只是規則而已,而我說的,是心靈。”
娜薩嘆了口氣:
“我渴望自由的心靈,就像是瑪維女士那樣,縱使被職責和使命束縛,但她也有顆向往自由的心,她會反抗自我施加的一切枷鎖,就如同現在的我一樣,我只是在用這種方法告訴他,他永遠也別想讓我變成他想象中的娜薩...永遠不可能!”
“砰”
娜薩手中的酒杯被狠狠扔向眼前的壁爐,在火光跳動之間,她咬牙切齒的說:
“誰也別想改變我!”
“娜薩,我的守望者。”
下一刻,冰冷的聲音在娜薩心靈中響起:
“我給你1天時間,自己回來見我,否則...我就親自去找你。”
短暫的一句話讓娜薩的動作僵硬在原地,在他身后,悲傷的瑪萊斯將鋒利的刀輪抵在了娜薩的脖頸上,這個守望者里年紀最小的女孩抽泣著說:
“對不起,長姐...但主母親自下令,讓我們送你回去見陛下,否則...來的就是黑肖爾那個瘋子,她在保護你,大家都在試圖保護你,求你,別激怒他,主動認錯...”
“唉...”
娜薩嘆了口氣,她轉過身,那雙血色的雙眼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她伸手為她擦去血色的眼淚,她輕聲說:
“別哭,傻孩子,我不會逃走的。”
“哪怕他不愿意見我,我也會回去見他,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