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這個職業是很神奇的,他們主要依靠自然法術和變形術作戰。
德魯伊的變形術花樣多端,哪怕是對于傳統德魯伊來說,都有數種可以用于戰斗的形態變幻,專精守護與力量的巨熊形態,專精殺傷與速度的獵豹形態,專精奧術與控制的梟獸形態,專精治愈與拯救的樹人形態,還有便于長途奔行的旅行形態,水中活動的水棲形態,高空偵察的飛行形態等等等等。
德魯伊們的變形術的強大之處就在于,每當他們變換一次形態,都會獲得當前形態的獸(性性)力量,哪怕是初學者,在內心涌動的獸(性性)之下,也能在戰場上獨當一面,而更高端的德魯伊們則深入研究獸(性性)力量,會讓他們的變形姿態變得強大,更有威懾力。
還有一些德魯伊們為了更好的體會野獸的力量,甚至在數年,乃至數十年之間,都會維持野獸的姿態,任由獸(性性)改變自己的心智,甚至會真正如同野獸一樣生活,直到自己領悟了全部的力量為止,或者在同伴的無法忍受之下,被強行喚醒。
而德魯伊們的變形術的另一個標志在于,他們變幻的野獸是真實的,并非一種魔力的虛假幻象,比如此時的其拉廢墟中鹿盔變幻的巨型毒蝎,這龐大如小山一樣的玩意也擁有和其體型相配的可怕體重,在鹿盔和強大的蟲人將軍拉賈克斯戰斗的每一次挪移之間,都會讓周圍那些無處可躲的低級蟲子被硬生生壓碎。
鹿盔變幻的毒蝎在生命之種的野(性性)力量加持下,外殼覆蓋著厚重的木甲,那些蟲子體內涌動的墨綠色毒液根本無法傷害到他,而在憤怒與仇恨的加持下,鹿盔精神中屬于野獸的兇(性性)真正被激發出來,他就如同一頭真正的毒蝎一樣,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嘶鳴,那閃耀著鋼鐵光芒的巨螯每一次揮舞,都會撕開拉賈克斯(身shēn)邊的蟲人士官的軀體。
而毒蝎背后那閃耀著綠色光芒的尾釘的刺擊快若閃電,哪怕是(身shēn)穿堅固盔甲的蟲人士官,都會被這利如長矛的尾釘硬生生刺穿,而那些僥幸從鹿盔的劇毒穿刺下撿回一條命的蟲人,在數秒鐘之后,也會因為毒蝎尾釘上飽含的劇毒而被燒的腸穿肚爛,躺在一邊在尖叫中失去丑惡的生命。
蟲人再強大再蠻橫,它們也是血(肉肉)生物,而血(肉肉)生物的對于毒素的抵抗,始終是有極限的。
“啊去死吧”
拉賈克斯將軍是頭悍勇的蟲人猛將,它用自己鋒利的爪刃抓著一把怪模怪樣的重劍,就像是用蟲人的角質和某種特殊金屬制作的武器一樣,它依仗著堅韌的甲殼硬頂著鹿盔的兩只巨螯的轟擊,用手中的重劍在鹿盔的黑色盔甲上不斷的留下一個又一個傷口。
這家伙是個難對付的對手,是其拉領主中最能打的幾個之一,但面對千年后變得更強大的鹿盔,它的反擊再凌厲,在幾分鐘之后的狂戰之后,在它(身shēn)邊的其拉士官被一個一個戳死之后,單打獨斗的它,面對凋零者德魯伊的最強者,也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風。
“哐”
鹿盔揮起左螯,擋住了拉賈克斯斬下的利劍,鋼鐵般的肢節上留下了一道被砍破的傷痕,強忍著痛苦,鹿盔間不容發之間揮起右鰲,就像是茫然揮落的致命剪刀一樣,將眼前丑陋蟲人的右臂斬斷,在拉賈克斯的痛呼聲中,鹿盔不發一言,那噩夢毒蝎巨大的軀體向前沖鋒,根本不顧及那些爬上了他軀體的其拉兵蟲。
“砰”
拉賈克斯失去右臂的軀體被狠狠的撞在(身shēn)后的廢墟斷壁上,那黑色的,古樸的城墻在這撞擊中狠狠的搖晃了兩下,磚石四濺之間,這蟲人將軍就像是以一個“大”字形,被狠狠的嵌入了墻壁之內。
鹿盔的軀體后退了一步,體型巨大的噩夢毒蝎搖晃著(身shēn)體,將爬上他軀體的其拉蟲摔在地面,那左右雙鰲瘋狂揮舞,就像是鐮刀橫掃一遍,短短幾秒鐘就將周圍(陰陰)魂不散的其拉蟲掀翻了出去。
而拉賈克斯將軍則搖晃著(身shēn)體想要將自己從那裂痕里活動出來,但就在它即將脫困的瞬間,一道黑暗如戰矛一樣的光影一閃而過,拉賈克斯又一次發出了痛徹心扉的嘶鳴與嚎叫,這蟲人將軍低下自己丑陋的腦袋,它看到了刺入(胸胸)口的,屬于鹿盔的那鋒利的,帶著劇毒的尾椎。
就像是一支毒箭一樣,將它死死的釘在了墻壁上。
在它眼前,噩夢毒蝎的軀體上閃耀著綠色的光芒,快速的轉化為了鹿盔那高大健壯的軀體,鹿盔的左臂微微顫抖著,鮮血從那手臂上不斷滴落,但大德魯伊臉上并沒有苦痛的表(情qíng),在他眼睛里則閃耀著一抹報仇雪恨的快意。
毒蝎形體被解除,刺入拉賈克斯(胸胸)口的毒蝎尾釘也變成了一截堅固的藤蔓,就如同一把螺旋體的長槍一樣。
鹿盔看著眼前的蟲人將軍,他伸出手,一抹暗紅色的藤蔓在他手指尖晃動,最終形成了一把古怪的木刀,大德魯伊輕聲說
“當年,你撕碎我可憐的瓦斯坦恩的軀體的時候,他也許和你一樣疼”
“唰”
暗紅色的刀光一閃而逝,被藤蔓中富含的毒液麻痹的拉賈克斯掙扎著,發出了攝人的咆哮,但它僅剩的左臂也被斬開,帶著強烈腐蝕(性性)的綠色鮮血灑的到處都是,但鹿盔并不在意,他將沾染著蟲血的木刀抵在蟲人將軍丑陋的三角型腦袋上,他用沙啞的聲音問到
“你知錯了嗎”
拉賈克斯那惡心丑陋的復眼閃耀著古怪的光芒,盡管這只蟲人并沒有表(情qíng),但鹿盔能從那復眼的光芒里感覺到一抹“譏諷”,這讓大德魯伊內心的憤怒之火燃燒的更加旺盛,眼前這生物的心靈如同它的外表一樣丑陋,根本沒有懺悔之心。
大德魯伊突然覺得和這樣的生物交談毫無意義,在這樣的家伙(身shēn)上他永遠也找不到復仇的快意。
這讓他變得意興闌珊,但1000年的仇恨驅使著他舉起木刀,他不再去看這蟲人將軍,雙臂用力之間,這閃耀著自然光芒的堅固木刀就洞穿了拉賈克斯的復眼,直刺入它的大腦,將那蟲腦徹底攪碎。
黑色的蟲人將軍全(身shēn)顫抖著,蟲人可怕的生命力讓它在大腦被攪碎之后還保留著活動的能力,但這只能加重它的痛苦,而鹿盔也不會憐憫的給它一個痛快。
大德魯伊放開刺入墻壁的木刀,他左右看了看,大概是因為拉賈克斯戰死的原因,周圍的蟲子已經跑得干干凈凈,但拉賈克斯作為蟲人將軍,它在其拉蟲人的社會體系里堪稱位高權重,它寧死不屈的守在這廢墟深處,就說明這里肯定有更重要的東西。
鹿盔彎下腰,撿起了蟲人將軍使用的古怪巨劍,這玩意鋒利無比,可以輕易的撕開他變幻的噩夢毒蝎的甲殼,雖然是用蟲子們的邪惡方法鍛造出來的,但這依然是一把難得的好兵刃。更何況,這玩意對于鹿盔而言,還具有更特殊的意義。
大德魯伊沿著布滿了菌毯和蟲尸的山路向前行走了數分鐘,在一處斷崖之上,他向下眺望,便看到了斷崖底層布滿了河溝的,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那幾乎遍布了整個河谷,就像是蟲人們用于集中孵化的“蟲巢”一樣。
鹿盔的第一想法,就是調集獸人噴火兵來將這些惡心的玩意徹底燒毀,一旦這些蟲卵孵化,頃刻間又是十幾萬難纏的蟲子,但大德魯伊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塊特殊的方尖碑,放在斷崖邊,幾分鐘之后,在地面翻滾之間,一頭手持戰矛的黑色蛛魔出現在了鹿盔(身shēn)邊。
這從地下進入廢墟的蛛魔斥候一眼就看到了遍布整個河谷的其拉蟲卵,這讓蛛魔萬分喜悅,它學著人類的禮儀,朝著鹿盔做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節,然后就翻(身shēn)沖回了地下,鹿盔知道,很快,這些蟲卵就會被拆解者麾下的蛛魔遷徙們徹底搬空。
但那些蛛魔在這一戰里也是出了力的,也應該給它們一些“戰利品”。更何況,拆解者斯克里斯已經表示,它愿意代表殘存的蛛魔加入凋零者的體系里,也就是說,現在這些古怪的蛛魔,已經是凋零者的自己人了。
親手殺死了千年前的仇人,這讓鹿盔內心深感輕松,回程之時,他看著被釘死在墻壁上的蟲人將軍,內心思考著關于瓦斯坦恩靈魂的事(情qíng),而就在這一刻,一聲古怪而嘹亮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其拉廢墟。
“嗷嗷嗷”
那是古怪的嚎叫聲,類似于野豬受驚時的咆哮,這聲音讓鹿盔猛地回過頭,看向其拉廢墟中央,他預感到了形式的不妙,那應該是半神阿迦瑪甘的聲音但,在這廢墟里,誰能讓阿迦瑪甘產生如此大的刺激與憤怒
鹿盔的(身shēn)影飛快的化為風暴之鴉,拍打著翅膀就如雨燕一樣沖入了天空,阿迦瑪甘可是聯軍對抗蟲人的最大底牌,由不得他不上心。
另一邊,在其拉廢墟通往其拉神廟的石階上,慘烈的戰爭正在進行。
大概是因為后方就是其拉蟲最重要的聚集地的原因,守在此地的都是些精銳的兵蟲與翼蟲,還出現了體型巨大,雙爪鋒利,蠻力如攻城錘一樣的巨蟲,以及能在地下快速行進,行動悄無聲息,而且能輕易挖掘出龐大通道的掘地蟲。
而指揮它們的,則是真正的蟲人,不再是那些只具有蟲形態的劣質蟲子,而是一些真正進入了人形態轉換的高階蟲人,它們或者說“他們”,他們就如同拉賈克斯將軍那樣,介于人和蟲之間,但毫無疑問具有較高級的智慧,尤其是那些腦蟲。
它們有詭異龐大的精神力,就像是指揮大軍的中樞一樣,在他們精神力覆蓋的范圍里,蟲子都變得進度有度,就如同最懂得配合的軍士一樣,在層層疊疊之間,花樣繁多的蟲子近乎完美的配合,哪怕有半神阿迦瑪甘相助,聯軍的將士們依然感覺到了戰斗的晦澀與艱難。
相比在甲蟲之墻外那酣暢淋漓的驅逐戰,這里的戰斗,倒讓那些人類老兵們回想起了在北疆和難纏的黯刃軍團打仗時的場景。
也幸虧這些蟲子們更多的是(肉肉)搏作戰,而沒有裝備黯刃的超強軍火,否則這會聯軍都可能已經潰敗了
“炮兵對敵后方,急速(射射)擊”
哈爾弗將軍的盔甲上沾滿了綠色的蟲血,那堅固的板甲被腐蝕的坑坑洼洼,但這位將軍現在沒時間整理自己的儀容,他站在一字排開的炮兵陣地前方,眼看著野豬半神剛剛沖破兵蟲軍團的防線,人類將軍手中的指揮刀立刻向前揮動。
“轟轟轟轟”
雷鳴般的火炮轟擊聲響徹廢墟平臺,并非散(射射),而是在前方區域進行覆蓋(射射)擊,一輪炮彈爆炸產生的氣浪和火焰將落地處的兵蟲一掃而空,早就準備好的野豬人戰士則一擁而上,獸人和牛頭人還有人類步兵跟在這些亂哄哄的勇士(身shēn)后,用噴火器和機槍掃清周圍的落單蟲子。
在遭遇精銳蟲人之后,聯軍就是用這種典型的“大炮轟,步兵沖”的戰術,一點一點的從蟲人手中奪下了大平臺的大部分陣地,而蟲人的反擊則依賴半神阿迦瑪甘威力無窮的無敵沖鋒,每一次都會給徹徹底底的打回去,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了。
而在后排的炮兵們在其拉廢墟灼(熱rè)的溫度下顯得非常辛苦,他們每個人臉上,(身shēn)上都沾滿了灰黑色的汗水,有的干脆脫掉了盔甲和衣服,精赤著上(身shēn),用特殊的冷卻液飛快的給火炮降溫,在眼下這種(情qíng)況下,這戰爭之神的連續轟擊是決計不能停下的,否則依靠蟲人的數量,只要聯軍的火力稍有不足,前方的陣地就會頃刻間被奪回去。
而就在大平臺即將完全落入聯軍手中,通往其拉神廟的鑰匙即將拿到的瞬間,一股詭異的精神力突然從蟲人后方那山丘的地下“城市”的入口處傳來,就像是一張詭異而精確的網子一樣,死死的罩在了在蟲群中不斷狂奔的阿迦瑪甘的腦袋上。
那混亂不堪,散發著無盡腐朽與氣息的力量就像是針一樣,猛地刺入了阿迦瑪甘的腦海中,讓欺負蟲人欺負的正歡的半神猛地一個急停,將幾頭猝不及防的阿努比斯巨人硬生生撞飛了出去,在蟲群中犁出了一道恐怖的血(肉肉)通道。
野豬半神猛地抬起頭,那雙如藍色群星一樣閃耀的小眼睛死盯著其拉廢墟深處的入口,那股精神力就像是引(誘yòu)的魚餌一樣挑釁著它的思緒,而更要命的是,阿迦瑪甘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危險的力量了。
在翡翠夢境的萬年沉睡中它不止一次嗅到過這種力量,它的好友,巨熊之靈烏索克的靈魂,就是在長時間接觸這種力量之后發了瘋
“嗷嗷嗷”
野豬半神回過頭,對跟在它(身shēn)后的聯軍咆哮了幾聲,然后回過頭,那雙藍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仇恨,它揚起四蹄,屬于半神的真正力量籠罩在它龐大的軀體上,下一刻,就如同一道橫掃而過的綠色城墻般的光暈,將眼前攔路的所有蟲人輕而易舉的碾成了碎片。
半神無所畏懼的沖入了其拉神廟之中,它感受到了威脅,它不再將這戰爭視為游戲了,現在,它要趕在那威脅沖出囚籠之前將其徹底除掉
這是它(身shēn)為荒野半神的使命,與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