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的圣光牧師們知道納魯的存在,但卻很少有人真正見過納魯。
據說在德萊尼人們在北風苔原的城市中,隱藏著一位納魯,但只有那些真正被德萊尼人認可的人,才有資格覲見它,那名納魯叫沃洛斯,根據先知維倫的說法,那名擁有淡藍色光耀之軀的納魯是一名很年輕的納魯,盡管它已經在群星中遨游了數萬年,但相比其他納魯們,沃洛斯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字輩。
據說沙塔斯城的納魯首領阿達爾,那是從群星誕生之初,就從圣光中演化的第一批納魯,它們被稱之為始祖納魯,是圣光意志最純粹的體現。
但納魯只是圣光生物,它們的存在本身并不代表圣光,按照德萊尼人們的說法,圣光是一種存在于群星每一處角落里的神圣能量,它存在于無數個位面無數個維度中,任何抱有希望與守護之心的人都能感受到圣光的存在。
正如一名真正的善人甚至在點燃燭火時都能聽到圣光的恩澤,但一名惡棍哪怕站在納魯面前,也無法感覺到圣光的溫暖一樣。
它是一種力量,而力量,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的...或者說,它不會向那些偽善者表露自己的意志。
但話雖如此,納魯卻依然是群星中最接近圣光本質的生物,在普通人眼中,它們的存在,已經與圣光本身無異了。
現在,迦勒底.摩根就站在圣光之母澤拉面前。
迦勒底在艾澤拉斯不止一次覲見過德萊尼人的守護納魯沃洛斯,那時候他認為再沒有比沃洛斯更神圣的生靈了,但現在,面對眼前懸浮于德萊尼人戰艦飛船澤尼達爾號艦橋上的始祖納魯澤拉,迦勒底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因為在他眼前,澤拉的圣光已經凝結成為了實質性的金色烈焰...
這位圣光之母和其他的納魯外形稍有不同,她軀體上的圣光符文的線條要更復雜,更繁瑣,似乎代表著她在圣光之道上無人比肩的造詣...以及她高貴的身份。
她要比阿達爾誕生的更早,她可以說是群星中第一個誕生的納魯,所以她才會有圣光之母這個稱號。
納魯那閃光的七巧板一樣的軀體在迦勒底頭頂上緩緩旋轉,在那輕靈的聲音飄蕩之間,迦勒底誠摯的跪拜于眼前的始祖納魯腳下,他的光鑄之軀與眼前的圣光相互共鳴,那溫暖的力量從軀體的各個地方樣衣出來,仿佛為迦勒底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長袍一般。
“來自艾澤拉斯的堅韌靈魂,你對于純粹感情的堅守讓人感覺到驚訝,即便是在虛空的糾纏下,你依然沒有服從于墮落的黑暗,這幾乎是凡人能做到的極致...在你身上,圣光不息的希望幾乎凝成實質,那么告訴我,來自艾澤拉斯的迦勒底.摩根,你是否愿意加入圣光軍團,是否愿意和我們一起,共同對抗橫行諸界的燃燒軍團呢?”
澤拉的聲音充滿了母性,在那輕靈的聲音呼喚之下,迦勒底感覺到自己的心靈都受到了洗滌一般,在他身后,數十名圣光軍團的光鑄騎士和牧師們在觀看著這場儀式,而圣光軍團的大主教圖拉揚,則拄著自己的圣光長劍,充滿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弟子迎來他的榮光時刻。
他們之間已經解除了誤會,迦勒底聽完了自己導師這十數年里的經歷,而圖拉揚也從迦勒底那里,聽說了這十幾年里,艾澤拉斯發生的一切。
雖然黯刃軍團的橫行和所謂的新秩序,讓圖拉揚感覺到一絲沉重和殘酷,但更讓他感覺到欣慰的是,惡魔最終還是沒能攻下自己的故鄉,而文明的勇士們已經認識到了艾澤拉斯的秘密,他們開始聯合起來試圖拯救自己的世界,那代表著...艾澤拉斯還有希望!
相比這希望...黯刃在那個世界的所作所為,已經無關緊要了。
“是的,我愿意!偉大的圣光之母澤拉。”
迦勒底真誠的說:
“感謝您將我從死亡的噩夢中救贖,感謝您驅散了我心靈中的陰霾,我很榮幸加入圣光軍團,我很榮幸,在圣光的指引下,為群星的未來而戰!”
就如同發下誓言,這一刻迦勒底軀體里的圣光受到澤拉的牽引,一團團金色的光芒在他軀體上爆發開,那洋溢如波濤一樣的圣光,讓身后那些注視儀式的光鑄騎士們發出了一聲聲驚呼。
迦勒底與圣光的共鳴,甚至要比大部分德萊尼人圣騎士與圣光的共鳴更強大更厚重,這充分說明了迦勒底是如此的被圣光鐘愛,這說明了迦勒底的潛力,這讓很多對迦勒底還不了解的光鑄騎士們,理解了圣光之母對于這“新人”的偏愛。
這個來自艾澤拉斯的靈魂,和同樣來自艾澤拉斯的圣光軍團大主教圖拉揚一樣...都可以稱之為“圣光之子”了。
“啊,也不知道你們的故鄉是多么神奇的世界。”
站在圖拉揚身邊,背負著圣光戰矛,同樣穿著酷炫的圣光戰甲的一名面容姣好的女性德萊尼人甩了甩尾巴,對身邊的圖拉揚說:
“那個世界該有多么神秘,才能接二連三的孕育出你們這樣的怪物...”
“我的法瑞婭,等你和我回去艾澤拉斯的時候,你一定會被那個美麗的世界折服的。”
大主教圖拉揚對身邊的女騎士親昵的說,后者有些害羞的低下頭,甩了甩尾巴,她喜歡大主教,大主教也并不討厭這個誠摯而穩重的蹄妹騎士,在1000年的戰斗中,兩人并肩作戰,數次拯救了對方,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感情,而圖拉揚心靈中那個屬于奧蕾莉亞的影子,也慢慢的被法瑞婭騎士的身影取代了...
畢竟,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奧蕾莉亞已經找到了自己命運的歸屬,至于泰瑞昂.黎明之刃,雖然那是個很有爭議的人物,但最少在保護妻子這一方面,他是非常合格的,因此,圖拉揚,應該學會放手了。
“迦勒底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圣光牧師,我的弟子在圣光法術上的造詣讓我也為之震驚。”
圖拉揚對他身后的幾名光鑄騎士首領說到:
“他還是艾澤拉斯世界第一批主動擁抱暗影的牧師之一,在必要的時候,迦勒底爆發出的暗影之力,同樣會成為我們對抗燃燒軍團最鋒利的武器...他是圣光賜予我們的禮物,而他的到來,會讓我們這一次的突入行動變得更順利!”
大主教的表情嚴肅了一些:
“從納魯阿達爾那里傳回的消息,已經被我們的斥候證明是真的,在我們沒有發現的虛空角落中,燃燒軍團已經先我們一步,占領了德萊尼人在群星中留下的虛空之光神殿,那里還有一頭正在經歷光暗轉化的虛空生物莎拉卡,一旦它成為軍團的武器,我們現在取得的微弱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圖拉揚身邊的法瑞婭隊長也開口說:
“而據我們所知,神圣的圖雷之杖也被一名投靠了燃燒軍團的艾瑞達祭司持有...我們必須奪回那神圣之武,我們必須占下虛空之光神殿,我翻閱了艾瑞達人的古代典籍,據說...那神殿里,有直接通往阿古斯世界的星際傳送門。”
“也就是說...”
一名用黑色面罩罩住下半張臉,身穿皮甲,背負圣光斬劍的德萊尼人發出了甕聲甕氣的聲音,他金色的眼中閃耀著一抹光芒:
“我們可以借助那神殿,發起一場對阿古斯世界核心的突襲戰!”
“是的!這就是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圖拉揚老成持重的對眼前圣光軍團的領袖們說:
“虛空之光神殿是一處戰略要地,在整個阿古斯星域的軍團都朝著艾澤拉斯星域聚集的時期,那個被作為軍團在這一方星區大本營的世界的防衛已經變得非常空虛,如果條件允許,我們甚至可以發起一場對燃燒王座的突襲,斬殺軍團現在僅有的首領,欺詐者基爾加丹...如果我們能完成這個目標,那么這個星區的燃燒軍團,就會被瓦解掉!”
“那還在等什么...”
帶著面罩的圣光劍圣特拉蒙,這個劍術無雙的德萊尼人武技大師活動著手指,他看著已經完成了儀式的迦勒底,他低聲說:
“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澤尼達爾正在向虛空之光神殿的區域前進,耐心一些,特拉蒙兄弟,很快,你的長劍就可以飽嘗惡魔的鮮血了。”
圖拉揚收起了手里的地圖,他看著朝著他走來的迦勒底,他對其他人說:
“我們很快就會進入時空紊亂中,去吧,做好最后的戰斗準備,兄弟們...虛空之光神殿,必須被我們掌握在手中!”
圣光軍團的數位首領各自離開,而圖拉揚則轉過身,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迦勒底,這名來自艾澤拉斯的圣光大主教現在換上了一套具有德萊尼人風格的法袍,上面布滿了金色的印記和精巧的寶石點綴,在護肩上還有閃閃發亮的圣光符石,僅僅是這一套法袍的制作工藝,就足以讓艾澤拉斯的裁縫大師們感覺到羞愧。
和逃亡的德萊尼人不同,圣光軍團的德萊尼人,都是澤拉從阿古斯世界淪陷前的災難里拯救出來的,他們手里還掌握著很多艾瑞達人的高超技藝,包括迦勒底手中如光耀長矛一樣的圣光法杖。
在關鍵時刻,這把圣光屬性的法杖,甚至可以被用來當做刺擊的長矛...最重要的是,這把法杖在作為長矛使用的時候,還可以給使用者加持很多近戰的魔法賜福。
“怎么樣?感覺如何?迦勒底。”
圖拉揚拍了拍自己弟子的肩膀,后者有些茫然,似乎還沒有從澤拉的賜福中恢復過來,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圖拉揚說:
“呃,感覺不是太好,腦子里總有些聲音在回蕩,這讓我想起了和那惡魔一樣的薩拉塔斯相處時的場景,我討厭這種低語聲。”
“習慣就好了。”
圖拉揚呵呵笑著對迦勒底說:
“那是澤拉的圣光回響,始祖納魯的圣光之力在你軀體里涌動,迦勒底,不要辜負這圣光的恩澤。”
“呃,好吧,我會盡快適應的。”
迦勒底坐在圖拉揚身邊的座椅上,學著圖拉揚的樣子,將安全帶扣緊軀體,他看著舷窗之外冰冷死寂的群星景色,直到現在,迦勒底還沒有習慣,自己已經脫離了艾澤拉斯,已經開始在群星的戰場中遨游了,他看著周圍做好了戰斗準備,顯得氣勢洶洶的光鑄戰士們,他低聲問到:
“圖拉揚導師,我們看上去是在奔赴戰場?我們要去哪?”
“虛空之光神殿!”
迦勒底既然已經通過了澤拉的圣光儀式,就證明他已經是真正的自己人了,所以圖拉揚也不對迦勒底隱瞞,他面色凝重的對自己曾經的弟子說:
“那是一處位于群星虛空邊緣的特殊空間,是這個星區的偏僻之地,在德萊尼人逃亡的最初時期,他們曾經在那里修建了一座神殿,那已經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們將一頭危險的虛空生物禁錮在那里,那是一名正在經歷光暗轉化的納魯,但現在儀式還尚未完成,所以它依然是一頭危險的熵魔。”
“而那個地方,現在被燃燒軍團的惡魔占領著,據說它們打算將熵魔制作成武器,而且那里還有一把德萊尼人祖傳的圣物,是一把由另一位始祖納魯留下的殘骸制作的神圣之武,我們必須拿回它,并且占據那座神殿...”
“呃,我,我有些不太明白,導師。”
迦勒底皺著眉頭說到:
“你昨天告訴我,圣光軍團相比燃燒軍團很弱小,你們是在進行不對等的偷襲戰,但關于那座神殿的消息,我覺得這應該是燃燒軍團的絕密,你們是怎么打聽到的?難道,圣光軍團在燃燒軍團里,有臥底嗎?”
“嗯,大部分時候,我們是通過截殺軍團的使者來獲悉軍團的戰備資料。”
圖拉揚皺著眉頭說:
“但這一次,消息的來源有些古怪,虛空之光神殿的消息,是從德拉諾世界的納魯阿達爾那里送來的,據說,那是一位在燃燒軍團臥底了30多年的德萊尼守備官在逃出燃燒軍團之后,送給阿達爾的秘密報告。”
“什么?一個叛逃的叛徒?”
迦勒底的眼睛瞇了瞇,他問到:
“這消息能可靠嗎?也許是那些惡魔布下的陷阱也說不定呢。”
“是的,我們也有懷疑,迦勒底。”
圖拉揚聳了聳肩:
“但我們派出的斥候確定了這個消息...那名叛逃燃燒軍團的守備官女士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義舉,也會為我們,乃至這片群星贏得一個最好的反擊時刻...她是真正的英雄,盡管,她在加入軍團的時期里,也做了一些惡事。”
“所以,您現在也奉行“論跡不論心”那一套了嗎?”
迦勒底開玩笑的對自己的導師說:
“您的說法,倒有些像是那位大領主了。”
“你是說,泰瑞昂?”
圖拉揚搖了搖頭,他凝視著舷窗之外的群星,他輕聲說:
“你知道嗎?迦勒底,在圣光軍團的這1000年里,我倒是,真的有些理解泰瑞昂的一些做法了...面對燃燒軍團這樣的敵人,單純的正義和意志,是沒辦法幫我們打贏仗的,有時候,結果好,才是真的好,過程,其實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