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后,余小旗便帶著手下跨上街道,身穿黑色飛魚服,手持繡春刀柄,威風凜凜,大步前行。
街道上原本人就不多,一見他們三人出現,紛紛站在街邊駐足觀望。
“這是什么人?看樣子好威風啊!”
“這你都看不出來?那可是飛魚服!還有腰間掛著那刀,瞧那弧度和長度,絕對是赫赫有名的繡春刀。他們這幾個人,可是我們大明最為厲害的錦衣衛啊!”
“啊,他們就是傳說中的錦衣衛啊,怎么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咦,看他們的方向,他們好像是沖佛郎機人營地去去的。”
“不會吧,那可是佛郎機人營地,里面全是佛郎機人,那么多佛郎機人,他們也敢去找事?別和我說是有好事,看他們那樣子,就是去找事的,我敢打賭!”
或者是街邊的議論聲音大了一點,兩邊房屋有不少人聽到議論聲探出頭來,甚至就干脆跑出來看熱鬧。
“什么人敢去找佛郎機人麻煩?不知道這里可是佛郎機人的地盤么?”
“對啊之前朝廷有官老爺過來,對佛郎機人也是客客氣氣的,誰敢來這里鬧事?”
“看清楚了,那是錦衣衛,他們就敢!看吧,馬上到營門口了。快看,快看……”
在喧嘩聲中,街道上圍上了很多人,一個個都非常感興趣的樣子,瞧著傳說中的錦衣衛到底是不是猛龍,能過佛郎機人這條江!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守門口的佛郎機衛兵臉色嚴峻,兩人并排,站著路中間堵著,手中拿著火槍,用蹩腳的大明官話大聲喝道。
余小旗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大聲喝道:“本官乃錦衣衛小旗,奉旨捉拿投敵賣國之欽犯白養粹。任何膽敢錦衣衛辦事者,一律同罪!”
說完之后,余小旗感覺有點別扭。這佛郎機人好像沒法同罪吧,這順口的話說了那么多次,貌似這次不適用了!
“站住,這里是葡萄牙營地,明人未得允許,不準入內!”佛郎機衛兵并沒有被一喝就退步了,事實上,他壓根沒聽明白余小旗說話的全部內容,更不理解錦衣衛是干啥的,有多牛逼。在他們的意識里,應該也是明國捕快衙役的一種而已。對于這些官差,他們并不怕。
馬上就要走到了,余小旗見他們還意圖阻撓,當即眉頭微微一皺。第一次看到,錦衣衛的名頭似乎沒起作用。
圍觀的那些人看到這里,不由得紛紛好奇,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這些佛郎機人可是很兇的,看到沒有,這下錦衣衛怕是做不成事情了!”
“可不是,錦衣衛才來三個人而已,可這里還是佛郎機人的營地,全是佛郎機人,這人數上根本不能比啊!”
“對啊,這次怕是錦衣衛再厲害,也沒法子了,人家不讓進。”
余小旗自然聽不到他們的議論,他只是抬頭看了下甩手響箭的那個地方,隱隱發現那邊的喧嘩,就生怕余吉一人勢單力孤,更擔心那白養粹跑了,就一下拔出了繡春刀,直接攻了上前,只一刀,就架到了說話那佛郎機人的脖子上,厲聲喝道:“敢阻擾錦衣衛辦差,是想死么?”
他身邊的兩名手下也立刻拔出繡春刀,上前架住了另外一名衛兵。
這兩名佛郎機人壓根就沒想到這三個明國衙役會這么兇,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他們直到被制住了才回過神來,可為時已晚。
余小旗沒時間在門口墨跡,也不繳武器,厲喝一聲道:“錦衣衛辦差,誰敢阻撓!”
說完之后,一腳踹出,頓時把不敢動的佛郎機人踢得向后連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手下也同時吆喝著跟著做同樣的事情,而后就跟在小旗后面,就從兩名佛郎機衛兵中間大步而去。
門口那的大明百姓一見,情緒頓時被點燃了,一邊擁過去繼續看熱鬧,一邊紛紛議論著。
“錦衣衛就是威風,真威風!”
“哈哈,佛郎機人這下吃扁了,真他娘開心!”
不過門口這么熱鬧,自然也驚動了營地里其他佛郎機人,紛紛鉆出一看,衛兵倒地,幾個明人手持刀具,大步而行。他們頓時非常驚訝,甚至有幾個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
不過回過神來后,他們紛紛涌過去,大聲說著余小旗聽不懂的鳥語。
余小旗才不管他們,繼續大步急行。有佛郎機人上前攔住,不是被他們幾個拿刀逼開,就是被他們給踹了。那刀揮動間,是好像真得會砍過去的,至少佛郎機人是這么認為的。也因此,他們人雖然越來越多,可沒人卻敢真正去攔。
至于用武器,他們匆忙間出來,也多是沒帶的。就算帶了,也不敢開槍。他們每個人其實都被重復告誡過,千萬不要傷了明人,更不能出人命。最最重要的是,不要官府中人當普通百姓般對待,必須要慎重。
也因此,佛郎機人在這里多是兇神惡煞般表現自己,恐嚇普通百姓,但真正傷人或者死人的事,卻很少有發生。
如今他們看到這三個明國官府中人如此彪悍,就更是被嚇到,也就只敢在外側大聲嚷嚷,張牙舞爪地虛張聲勢而已。當官的不在,他們這些人誰愿意出頭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外面的大明百姓一見,情緒頓時更加高昂起來,紛紛再往前擁,擠入了佛郎機人營地。不過他們終歸是對佛郎機人有些畏懼,只是遠觀事態的發展。
而余小旗根本不管這些,看到前面有幾個佛郎機人架著余吉從一個建筑物出來,頓時就加快了腳步沖了過去。
跟著出來的一名軍官模樣的人看到外面亂成這樣,當即嚇了一跳,而后連忙一揮手命令道:“干什么吃的,攔住他們,舉槍!”
在他身邊的一排士兵一聽,連忙端起他們手中的火槍,同時,七嘴八舌地用鳥語大喊起來。
余小旗聽不懂,也不想聽,他的注意力始終在他堂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