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姐,有啥事兒你就說,我這還忙著呢,兩天一夜沒合眼,等會兒還要去公司。”
陳瑛叫自己親愛的,陳楚良還真不適應。熟悉她秉性,干脆就直接問明來意。有什么事兒,索性能幫就幫,早點辦完自己也好做其他事。
那面妖里妖氣的陳瑛,沒好氣地“哼”了聲:“來我公寓。”
言語間總覺得有那么一絲兒異樣,陳楚良心想,難道是親戚來了容易郁悶,他倒是知道陳瑛有痛經的毛病,心想該不會是找自己去排解疼痛吧,他又不是醫生,解決不了那方面的毛病。
不過這個時候,不去也得去,誰叫對方連電話都打上門來,以陳瑛的脾氣,不去以后連姐弟都沒得做。
陳瑛從湖光區的別墅搬出來之后,就自立門戶做了小白領朝九晚五的工作,住在市中區的“悅華”公寓,她都直接點兵了,陳楚良還能不答應么。
“行,行,行,半個小時就到,沒問題吧。”
剩下的半碗蛋炒飯都沒吃了,直接倒給了那條看不慣的二筆阿拉斯加“樂樂”,狗養來就是吃剩飯的,算是給它加餐了,這二筆倒是吃的歡樂。
出了門,陳楚良下樓去車庫取車,直接往陳瑛住的公寓開車過去。
悅華公寓,陳瑛把電話放在一邊,找個了軟的抱枕墊在后背上,讓她能支起身子,以一個舒服的體位躺在沙發上讓自己好受一些。
耳朵里聽著廚房那面傳過來廚具碰撞的聲音,空氣中彌漫的油煙味,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稍稍用眉筆添了一下的柳眉皺的老高,如果不是她沒力氣下逐客令,還真不愿這公寓里除了她之外有其他人。
陳瑛最近實在是太煩躁了。
親戚來了是一個原因。
更有一個原因,是自己上班的地方,一個沒眼力勁兒的男上司,自我感覺不錯的對她狂追猛打。
男上司叫楊嘉誠,算不上討厭,也不是花花公子類型,長得也勉勉強強、身高、儀態,談吐和修養都屬于能帶出去的男人,總的來說應該是一個類似于蕭平的鳳凰男,博士學歷、公司的副總之一,三十歲的年齡,算得上潛力股,在公司也不泛年輕漂亮的小女生主動投懷送抱,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勁,居然對她有好感,甚至還時不時制造自以為是的浪漫。
就像今天,都不經過她的許可,去超市買兩大包東西來她這里做飯。
拜托,清蒸大閘蟹,甲魚湯,老娘痛經的毛病就不適合吃這些寒性、大補的食物。這是沒腦子,還是情商太低,不會來事兒?
陳瑛都不好明說了。今天親戚來的猛,渾身沒勁兒,任由他折騰,自己抽空給陳楚良打了個電話,以小弟弟的聰明,過來了就知道應該怎么做。
如果陳瑛是一般的職場女士,或許會被這個綜合條件都不錯的楊嘉誠俘獲了芳心。
只可惜楊嘉誠不知道,陳瑛的眼光不能說太高,只能說,她喜歡的人,她愛的人,必須是她心里面都在意的那個人,而不是一大堆外在條件把自己武裝成一個大多數女人都喜歡的潛力男。
她對這種男人不感冒。
如果為了錢,大可以不和老爹陳福來鬧掰,住著湖光區的別墅,開著那輛百來萬的寶馬320CI,當著一個健身房的老板,每天花幾個時辰去美容院保養,沒事兒出入高檔會所,把自己培養成一個社交名媛。
這種女人,不用去追誰,而是有大把的男人想要追到手。
想到已經直接拒絕過對方兩人沒戲很多次,楊嘉誠依舊不到黃河心不死,沒力氣在言語上讓對方敗退,那就只好找小弟弟來救場了。
不知怎么的,心頭念著小弟弟三個字兒,陳瑛的腦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家伙。
拋開外表能夠讓女人看一眼就喜歡,會不自覺的把他劃入小白臉行列,但真正的接觸,就會知道對方,天賦、智力、做事的手腕、為人處世,都屬于那種未來不可限量的家伙。
“一年時間,才認識這家伙一年,對方走的太快,都快趕不上了。”
躺在沙發上,陳瑛嘆氣地笑著,如今的陳楚良,或許不是一年前那個在健身館外面,推著一輛自行車的大學生,那時候那么單純了。她大致能預測到,未來漢東省首富的位置,或許小弟弟會是最有力的競爭者。
至于全國首富。
陳瑛覺得小弟弟也有可能攀爬到那個高度。
畢竟,私底下和蕭平閑聊的時候,陳瑛大致能了解到一些情況。所以這大半年她都沒怎么打擾陳楚良,不過,有時候,陳瑛會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樣子,也會想起那一次,這個家伙拿出一張銀行卡,砸向自己老爹說一千萬很多么的樣子,甚至還會想到和他一起,去那家館子吃麻辣燙的事。
明明他比自己小幾歲,陳瑛卻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甚至有時候會生出依賴感。、
或許,這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吧。
想著,想著,
陳瑛有點想吃麻辣燙了。
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陳瑛才知道,她認識的小弟弟,不是一個普通人。
陳楚良已經來到陳瑛住的“悅華”公寓。
把車停在小區的停車位上。坐電梯到了十二樓8號,按了門鈴,這里是陳瑛租的公寓。
廚房里的楊嘉誠聽到門鈴聲,急忙走過來打開房門,門外的陳楚良看見一個拴著圍裙的男人,愣了兩秒,回頭看見門牌號沒走錯啊,大半年不見,陳姐有男朋友了?
楊嘉誠對這個敲門的年輕男人明顯感覺到一絲敵意。
“你是?”
他問對方。
陳楚良說:“我姐住在這里。今天來看她。”
楊嘉誠一聽對方稱呼陳瑛一聲“姐”,心想說不定是陳瑛表弟什么的。臉上原本的戰意悄悄隱退了,換上了熱情的笑容:“那快進來。我是小瑛的同事,我叫楊嘉誠,你是小瑛表弟,還是堂弟?”
陳楚良說:“干弟弟。”
楊嘉誠如同吃了一口粗康,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
“干弟弟?這是什么關系。”
陳楚良沒理會對方的驚愕。
他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大概就知道,自己被陳瑛叫過來做什么了。
陳楚良和陳瑛之間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兩人曾經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關系比一般人要親密。眼前的男人估計又是一個追求陳瑛的人,那么自己的出現,無非是當擋箭牌了。不過看對方也算是儀表堂堂,真不知道哪一點讓陳姐討厭。
陳楚良的覺悟很高,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自然也要配合陳瑛演戲。
進了門,陳楚良對這里很熟悉,來到客廳,就看見躺在沙發上的陳瑛。
臉色有些蒼白,他好歹是有過許多女朋友的人,一眼就看出對方親戚來了,而且痛經嚴重。
“親愛的,我來了?”
盡管楊嘉誠還跟在身后,拴著一個圍布,儼然把自己當成這間房子的男主人,可是陳楚良把他當成了空氣,扮演自己來到這里的使命。
他的表演的就像看見自己女朋友不舒服,深情款款的來到她身邊,甚至伸出手在她臉上撫摸著,兩人眼神對視,簡直如同情侶中的情路,應該給他頒發一個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
看見這一幕,楊嘉誠本來笑著的一張臉,瞬間就變得很尷尬。
自己變成電燈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