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良打完開水回來,看見老爸正在和他對面床鋪一個很有氣質的男人聊得正投機。*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對方比老爸年長十多歲,標準的領導打扮,西褲白襯衣和西裝,看起來精神抖數,而且,陳楚良打水的時候,還敏銳的發現,此人隔壁床的軟臥,那里坐著兩個木訥的中年人,時刻盯著這面,就好像在保護著比他們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而保護的目標,自然是和老爸聊天的那位。
看起來像領導,出行的保鏢也是頂尖配置,這樣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會太低。
陳楚良兩世為人,閱歷和見識都不同一般,就好像能夠看穿人似地,總覺得,坐在老爸面前的人,身上有那種貴人的氣質。
他沒有打斷兩人的聊天,心里卻是在想,老爸的仕途,難道從他重生之后,就開始官運亨通?火車上隨便遇見個人,都有可能是大人物。
把老爸的保溫杯放在兩張軟臥中間的物品擱置凳上,大概還有幾分鐘就要開車了,列車員已經在提醒買站臺票送行的人盡早下車,陳爸沒有開口讓陳楚良下車,倒是和陳爸聊天的人,說:“小伙子,回去吧,我和你爸都要到蜀省那面,路上有伴兒,不用擔心。”
陳楚良笑了笑,對方說話中氣十足而且給人一種很放心的氣度感,這種語氣,不是一兩天能夠養成的,至少是居上位者很久,才能在隨意的說話中,給人一種貴氣。
他確定了,此人的身份不一般,對方和老爸都要到蜀省,就看老爸這一路上,能不能在對方心里面留下一個名字。
陳爸并不知道,陳楚良想的比他遠多了,先前陳楚良去打水的時候,他和對方聊了一會兒,此刻忙著給陳楚良介紹,“叫陳伯。”
原來是一姓人,難怪老爸和對方聊了幾句,就很熟絡的樣子,大家五百年前都是一家。
陳楚良叫了聲,“陳伯。”
對方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稱呼。
許久之后,他才說:“你爸生了個好兒子。”
被稱呼陳伯的人,羨慕地說了聲。
這躺火車,始發站是燕京,終點站是蜀省,中途停靠過很多站。他從燕京上車之后,一路南下,見到很多上過這列車廂的人,有秘書來送行的,有下屬來送行的,也有很多同志來送行的,總之都很熱鬧,但是,火車到了漢州之后,對面上來這對父子,讓他感觸挺深的。
一對父子,兒子提著行李箱,簡簡單單的就上來了,雖然話語不多,但是能夠看得出,兩父子之間,有著生活了很多年那種默契。
父慈子孝,大愛無言,他用這八個字來,簡單概括了自己看到的情況。
一個副廳級領導干部,能夠像這樣簡單樸素,這在華夏幾百萬領導干部當中,已經很少了,也讓他記住了對方的名字。
被陳伯稱贊,陳楚良并沒有立刻驕傲起來。知道對方的身份很有可能不一般,陳楚良道:“我爸一個人在蜀省,以后就有勞陳伯作為我們老陳家一位長輩,時常照看著些。”
他這句話,從大家都是一家人出發,沒有超越半分不合規矩,很是中聽,尤其是被陳楚良稱呼陳伯的人,更是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說話好像透著一絲玄乎,因為這看似普通的一句話里面,已經把他捧在了上面,他都覺得對方不簡單,但又覺得對方如此年輕,不可能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笑了笑,沒當回事兒,說:“華生老弟,要真是有作為,肯定是要照顧的。”
聽了這話,陳楚良就知道,老爸已經在對方的心里面,留下了一個名字。
別小看這個名字,有時候,這就是比別人更幸運的機遇。
送別的話就不多說了,眼看著火車就要開了,陳楚良在開車前才從火車上下來。
他站在送行的月臺上,陳爸從窗戶里往外看,朝著他揮了揮手。現在的火車還能把窗戶打開,陳爸探出半個腦袋,說:“回去吧。”
看見火車開了,陳楚良才有些不舍,說:“到了,綿市之后,記得打電話報個平安。”
陳爸說他知道了,火車緩緩前行朝著蜀省方向開去。
等到火車走遠了之后,陳楚良才收回視線。
他在努力把楚家把上輩子的遺憾,通通都解決掉,老爸又何嘗不是?哪怕老爸如今到千里之外的蜀省上任,走之前,也沒有將他心里面的秘密說出來,可想而知,上輩子,老爸在猝死前,都守著這個秘密不肯松口,直到最后他自己發現。想來,哪怕是陳楚良現在擁有了如此耀眼的成績,在老爸眼中,或許,和楚家相比,也不過是很微弱的力量,所以,不想讓他這個兒子活的太累。
只是陳爸并不知道,他越想隱藏的秘密,陳楚良早就知道,并且一直在為了能夠正面抗衡楚家而努力。
送走了老爸之后,第二天,謝妤也坐飛機回燕京了。
這兩人都走了,陳楚良也開始有時間,整理自己擱下的許多事情。
上次,在東南大學奶茶店,帶走溫從新的時候,孫凱旋就給了陳楚良,經偵支隊副大隊長韓濤的電話。
現在《熱血傳奇》外掛泛濫,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打不死的天行外掛,帶來了一波外掛熱潮,讓很多人都想通過《熱血傳奇》的更新漏洞,用外掛來分蛋糕。
如今,抓到了《熱血傳奇》最頑固的外掛工作室負責人,陳楚良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殺雞儆猴!
給經偵支隊的韓濤打了一個電話,大概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案情進展的怎么樣,這個家伙可是陳楚良要拿出來鞭笞一百遍的雞,從他身上讓所有的“猴”都變老實的典型,肯定要下狠手對付。
電話通了之后,因為有了孫凱旋這層關系,對方說話的語氣很客氣。還不等陳楚良問情況,韓濤就告訴他,那人扛不住,全都招了。
畢竟這世界,有骨氣的人太少了,熬得住的人也少,陳楚良就給韓濤說,他過來看看,對方招了些什么。
從被抓之后,溫從新就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審訊室里面。每天,有三批警察,對他二十四小時輪審,胡茬滿面的溫從新,經受了精神和的雙重折磨,終究是沒有熬過去,一切都招了。
溫從新原以為自己坦白之后,會好過一點。
哪知道,他算計錯了,繼續二十四小時把他提出來審一遍,就像是要把他給活活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