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好久不見，看起來還是這么精神。”
陳楚良笑著說了句，張潮陽一點都不精神，反倒是像個落魄的中年人，甚至頭發都有些白灰灰的，不過他這話擺明了就是損對方的。
張潮陽尷尬地笑了笑。
沒辦法，如今嗖狐不再是華夏數一數二的互聯網公司，而是一個深陷泥潭，市值不超過兩個億的上市公司，不低聲下氣不行啊。
雅間里面，已經擺滿了一桌佳肴。
張潮陽也沒請別人，就只有請了陳楚良一個。
等陳楚良入座之后，張潮陽把雅間的門給合上，這樣談話就方便多了。
張潮陽親自給陳楚良倒酒：“陳總能來，我已經感到很高興了。”
他把酒給陳楚良倒滿了。
陳楚良卻伸出手，將酒杯往外推了推。
“中午開車來的，不能喝酒，張總的好意心領了。”
開車不喝酒，這是陳楚良的原則，不管是誰，他都不會破戒。
張潮陽再次尷尬笑著。這種事兒，隨便一個電話，就可以找代駕的。
對方不喝，張潮陽也不強勸：“那陳總就吃菜，免得等會兒涼了。”
張潮陽熱情的很，如果不是對方暗地里作為《熱血傳奇》最頑固外掛的保護傘，也看不出這家伙是那種背地里干損事兒的人。
陳楚良拿起筷子不客氣吃了起來，見上輩子他經常在電視上和網絡上看到的光鮮大佬，如今這般低聲下氣的模樣，覺得真是造化弄人了，這世界要不是有他重生，估計這些人還是和上輩子一樣，最終都會光鮮亮麗。
“張總，我們就不打啞謎了，有什么事兒，就直說吧。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如果有商量的余地，那就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行，就沒得商量。”
張潮陽在旁邊就是個作陪的，搓了搓手：“陳總，我承認，嗖狐支持外掛開發的確有些不地道。”
“嗯！”
陳楚良覺得這話比較受用。心想，難道對方，今天是準備打悲情牌？
他可不吃這套！
畢竟，嗖狐的做法本來就不地道，外掛產業是網游毒瘤，嗖狐作為互聯網大公司，居然也玩這種勾當，實在是讓人唾棄。
張潮陽繼續醞釀臺詞說：“不過，互聯網行業就是這樣，風平浪靜的時候，大家都在賺自己的錢，一旦有風吹草動，總是要想辦法保住自己。陳總也是行內人，應該知道我這話的苦衷。畢竟沒有誰那么好運，能夠有陳總的眼光，枕著一塊香饃饃，放開拳腳的干。這一年，華夏的互聯網公司，倒下的怕是有上萬家，嗖狐只是走了一個不應該走的野路子，讓陳總損失了一點點利益。”
“呵呵，幾個億的資金鏈，在張總嘴里面，僅僅是損失了一點點。”
陳楚良冷冷笑著：“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紅線，而嗖狐已經越過紅線了。難道張總想說，這是嗖狐的特權？嗖狐就可以不用遵守規則？那我也告訴張總，今天就談到這里吧！”
陳楚良已經站起來，準備離席。
這話，沒法繼續談下去。
張潮陽也站起來，留住他道：“陳總這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嗖狐當然不敢站到全行業的對立面。我只是想說，嗖狐侵害有為科技的利益，我們后面會承擔屬于我們造成有為科技損失的責任，但是，還請陳總能夠高抬貴手，我們能不能大家私底下解決這事兒。”
“不可能！”
陳楚良明確告訴了張潮陽，私了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經在媒體面前放出話，就得正大光明的和嗖狐在法院見。
他知道張潮陽為什么愿意私了。
其一，不會曝光太多，對嗖狐現在的處境很好，據陳楚良所知，嗖狐現在在納斯達克股票交易市場，股價已經是一美元以下，嗖狐的市值，比網億蒸發的還要慘，張潮陽幾乎把能虧的錢，全都虧了，填補嗖狐股價下跌的狂潮。
要是這個時候，嗖狐再官司上輸了，按照法院判決，再賠償幾億。
不用說，嗖狐直接就停牌吧。股票都沒有人再買了。
陳楚良分析這就是張潮陽今天請他吃飯的原因，那就是讓雙發的官司，能夠私了，最大程度的保證嗖狐不被負面影響纏繞。。
這對陳楚良沒任何好處，相反，還會救了嗖狐，陳楚良肯定不會同意。
“張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憑什么，要幫現在的嗖狐？”
陳楚良很直接的說了句不留情的話，他沒必要做好人，在商言商，大家都巴不得對方滾蛋。
張潮陽說：“陳總，魚死網破，這是大家不不愿看到的結果，有為科技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是，你們想讓嗖狐變成第二個被有為科技吞并的網億，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陳楚良挖了挖耳朵，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想你多慮了，張總。”
“首先，有為科技是正規的企業，我們按章納稅，不沒有做任何見不得光的事兒，也不怕打官司，更不怕惹事兒。”
“其次，就我個人而言，如今的互聯網上，能夠讓我看得上的項目，寥寥無幾，說實話，我買下網億，就把他當成邊緣產品，只是占著網億的門戶性質，不想把這一塊市場放出去而已，屬于可有可無。”
“第三，嗖狐雖然看起來家大業大，但是我已經有了一個網億，對嗖狐的業務不感興趣，也不是耍手段千方百計要你張老板賣給我。嗖狐賣給誰，我無所謂，我要做的就是用正當方式維權。”
“最后，送張總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說完這句話，整個飯局還沒開始十分鐘，雙方就有點不歡而散的樣子。
見陳楚良一分也不肯讓步，而且還把話說的如此難聽，張潮陽也急了，問要出去的陳楚良，冷冷笑道：“既然陳總對嗖狐不敢興趣，那我請問，為什么陳總還要讓人在私底下大量收購嗖狐的股票？我想，如今的互聯網上，能夠拿出閑錢的，就只有陳總一家公司了。這種大量屯股的方式，難道不是想侵吞嗖狐嗎？”
“呵呵，是嗎？”
陳楚良笑起來道：“你就那么肯定是我？要是我告訴你，我對嗖狐的股票不感興趣，張總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我無話可說！”
張潮陽已經認定了市場上那股趁著嗖狐股票價跌到最低點瘋狂收購的力量，應該就是陳楚良所謂，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對方就是這樣，想多管齊下，接管搜狐。
陳楚良咳了兩聲。
“張總，恕我直言，你懷疑我想要收購嗖狐，我就跟你直說了吧。”
張潮陽站直身子，對方這是終于說實話了。
對面，陳楚良說：“我只是想讓嗖狐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