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燕京,幾乎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用一句不太文雅的話形容,這樣的季節,連蛋蛋都是濕潤的。
中午時分!
燕京國際機場2號航站樓接機大廳。
哪怕是接機廳里面開著空調,穿一件花襯衫看起來像是個浪子一樣的孫凱旋還嫌應該塞兩塊冰在旁邊涼快涼快。
孫家老爺子上午就從漢州那面坐飛機來燕京了,由孫凱旋在這面負責接機。老爺子快八十歲的高齡,每年都還要來一趟燕京,真是有些難為他。不過,孫凱旋知道,要是老爺子那一天不來燕京了,很多東西都要發生很大的變化。
孫家作為在南方封疆一樣的大家族,能夠在老爺子退下來之后依然風生水起,靠的就是孫家背后的大佬。
這點,孫凱旋還是明白,也知道老爺子每年都要來一次的毅力在那里。
燕京的菩薩,孫家不得不每年都來拜一拜。
從漢州飛到燕京的航班早就降落在停機坪上,只是老爺子還沒出來,天氣雖然熱,但是孫凱旋一點都不敢溜。
又等了半個小時候。
孫凱旋就看見了穿著唐裝,杵著一根拐杖,慢慢從出站口走出來的老爺子。
老爺子是一個人獨身來燕京的,不管是特護,還是生活秘書,他都沒有帶來。
看見老爺子出現,孫凱旋立刻上去攙扶著他。
“早說讓你老訂晚上的機票,這大熱的天兒,你一個人走這么遠,你老的三個兒子誰都擔心你的安危是不。”
見面就是馬屁送上一句,雖然老爺子經常罵孫凱旋不成器,但孫凱旋一點兒都不敢在老爺子面前頂嘴。
他吊兒郎當不像樣兒,老爺子可就嚴肅了。
一看孫凱旋穿的像個浪子,這段時間都沒怎么管他的老爺子,就在機場這個眾目睽睽的地方,一拐杖就拍在孫凱旋屁股上。
“早點兒給我滾回漢州去,燕京這面的花花草草,有時間就給我全都斬了。不要等到我幫你出手!”
孫老爺子點到即止地說著。
孫凱旋做什么事兒都在他眼皮子地下盯著,包括孫凱旋來燕京這面私會情人黎湄,老爺子都門兒清。不過他也不會真的下狠手幫他斷了這些念想,畢竟自己這兒子牛比了,連他媳婦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認,自己當老爹的當然也就睜眼瞎。
孫凱旋趕緊點頭說:“這不是有事兒在燕京忙嘛。回頭我和你老一起回去。”
“死性不改!”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罵道。杵著拐杖自個往前面走。
孫凱旋燦燦笑著跟在后面。
出了導航樓坐到了車上。
大哥孫紅兵在西城區月壇公園那面胡同里買了一個宅子,孫家人來燕京都住在哪兒。孫凱旋就熟門熟路把老爺子接到那面去。
一路上車輛很多。孫凱旋照顧老爺子經不起顛,開的很慢!
一邊開車,孫凱旋一邊給老爺子說。
“爸,我知道你這次來燕京是去見秦爺爺。不過,我有件小事兒,需要你老幫個忙。你在燕京的能量,比我這些小魚小蝦大太多了。”
老爺子閉著眼睛休息,年齡大了,身體的確有些不太吃得消。下了飛機就很疲倦,睡意也很強。
“說吧,你又有什么事兒。”
老爺子大概猜到了,孫凱旋需要他出手幫忙,應該也不是小事兒。
孫凱旋說:“我一個戰友家里面出了點事兒。爸媽也連帶著跟著被擼下去了。你看,你老能不能。”
老爺子眼睛都沒睜開,淡淡道:“你在燕京的戰友,就只有那么幾個。一個叫徐剛,一個是和你滾床單的黎湄,還有一個叫謝妤吧。你想幫的是謝家?還是說,是陳家小子讓你幫這個忙,帶一帶謝家?”
“我曹!”
孫凱旋在心里面罵了一句。
姜還是老的辣。
沒想到自己在燕京的一舉一動老爺子都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
老爺子都明白,自己說起來也輕松。
“爸,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好辦了。也就是三兩句話的事兒就能辦了吧。”
孫老爺子道:“要是陳家小子給我說這事兒,我直接就答應了。你來說這事兒,我還真不答應,讓你知道什么叫承諾了別人的事兒辦不到,那才叫尷尬,也讓你漲漲記性。”
“爸,你不是坑你兒子嗎?不是說老幺是父母的最愛?我覺得,從小打到,老大,老二,都被你捧著,我卻是被你棍棒教育。不公平啊!”
孫凱旋皮了一下。有點像是在叫屈。
老爺子沒好氣道:“你這些年敗的家還不夠多嗎?你銀行那十個億的缺口,你以為沒有人幫你堵,你能安然無事兒?你的腦子就適合投機倒把,隨便干點兒事兒就行了。”
孫凱旋狡辯道:“我最近這一兩年不是走上正軌了嘛。再說了,再過幾年,你老瞧好了,你兒子絕對能讓你長臉。”
孫老爺子說:“也就是你命里面帶著富貴命,都快不惑之年,還能認識你自己的貴人。”
孫凱旋知道老爺子說的是誰,嘿嘿笑著,他的卻是走運了,遇到了陳楚良那家伙,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有模有樣的。
老爺子就見不得孫凱旋取得一點小成就洋洋得意。手上的拐棍從后座伸出來,戳了孫凱旋的后背兩下,孫凱旋立馬老實了。
“好了。謝家的事,我記在心里面了。既然是陳家小子的意思,要是不幫這個忙,也說不過去。現在孫家由你代表和陳家小子合作,我們也要拿出一些誠意出來。”
老爺子把話一說,完完全全的霸氣十足。
孫凱旋差一點就踩油門加速了。“就知道你老心里面透明著呢。”
馬屁繼續拍著。老爺子都答應了,謝家的事情就好辦了。
昨晚陳楚良還特意給孫凱旋打了電話,把謝方剛的情況給孫凱旋講清楚了。大概是想讓孫家扶他的時候,別又調回原來的地方,就在新地方挪位置。
想了想,孫凱旋道:“爸,昨晚陳兄弟和我打了電話。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讓現在調到經貿委干休局的謝方剛能夠在新的單位挪一挪位置,至于外交部那里,就不用再調回去了。新地方,新作為,這是陳老弟說的。”
“哦!”
老爺子若有所思地問了句。
說實話,就算是不動用孫家在燕京的靠山,就憑老爺子在南方封疆這么多年,憑著這張關系網,都能夠把這件不大不小的事兒給辦了。
但是,老爺子好歹也是有門道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人。
事情雖然簡單,卻是有大學問在里面。
陳家小子難道能未卜先知不成,他的身份是不應該知道,國家機構調整這種機密的事情?
想到此,孫老爺子也有些小小的震驚。
他實在是看不懂這個年輕的讓很多人羨慕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