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7號。
星期一。
沒下雪,不過看天氣有向小雨過渡的趨勢。
燕京的冬天,比起漢州,的確要冷很多。
早晨起床的時候,陳楚良還在被窩里躺著,秦燕歌就給她打了兩次電話,讓他中午準點別失約了。還告訴對方,她是個很討厭不守時的人。
這小妞煩不煩?
如果不是陳楚良為了去見自己的妹妹,才會爽約,至于秦燕歌所謂的規則,權當是在聽一個嘰嘰咋咋的人自言自語。
不過被秦燕歌這么一鬧,多睡一會的睡意就給鬧散了。
離中午約見的時間還早,韓芝很早就出門去首醫那面念書去了,陳楚良不止一次讓她休學算了,又不指望她讀書工作賺錢養家,不過,應該是喜歡醫生這個職業的韓芝,或者說學醫后能夠幫陳楚良科學調養一下身子什么的,硬是給陳楚良說她打算本科畢業后,再繼續讀研深造。
聽她這樣規劃自己未來至少五年的安排,陳楚良就無語了。
得,既然韓芝自己喜歡,陳楚良就允許她自己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自己的女人,不希望成為那種一身雍容的富太太類型,有點自己的個性,也能給生活增加調味品。帶出去也與眾不同。
起床后,陳楚良沒啥事,就準備按照老規矩,沿著院子外面整個后海湖畔跑一圈算是晨練。
不過,雖然是晨練,但也要時刻保護自己安全,為此,陳楚良又去了趟院子的西面,大概是給段飛和李戚兩人交代,他要出去跑步了。
有錢人的煩惱啊。出個門都要驚動一大票的保鏢。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安全第一。
畢竟連華人首富李超人也曾和悍匪張志強說過,他如果要去打球,早上五點多自己從香港開車去新界,路上幾輛車就能把他攔下來,而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要仔細檢討了。
面對潛在的危險,必須要扼殺在搖籃中。
安全意識,是陳楚良從新加坡回來后,每天必須遵守的原則。
好在,段飛和李戚兩人,都習慣了老板每天早晨都要出去跑一圈后海的習慣。前兩天已經招來了第一批人,迅速做出安排,知道老板不喜歡有保鏢圍著,在盡量不打擾老板獨自晨跑的基礎上,全天候保護他的安全。
普通人跑個步,直接出門就是了,陳楚良出門跑個步,需要提前安排的事有點多。
不過,習慣就好。
等了一會兒,他要晨跑的這段路都‘安全’;之后,陳楚良才能感受一個普通人無拘無束的晨練。
只是,一個人跑步太單調,他打算牽著家里面那只肥狗‘樂樂’一起去鍛煉,已經拿上遛狗繩,把躲在暖氣房里面的樂樂喚出來,在對方不情愿的抗拒動作下,硬生生把繩子如同緊箍咒一樣套在它脖子上。
“你又不是熊,裝什么慫,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才來燕京幾個月?都胖了一大圈了。”
訓狗的聲音,讓陳楚良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無業游民那樣。便是牽著‘樂樂’出門去了。
后海已經結冰了,但冰面還不是很厚。至少沒有人敢冒著膽子在冰面上滑冰嗎,還需要再等十多天硬度才達標。
沿海的步道兩旁,樹木全都變成了冰雕,不過,后海這面是旅游區,不管什么季節,總是少不了游人如織。
當然,比起春天后海的婀娜,冬天的后海就有一種冰晶剔透的美。幾乎處處都是能夠拍進照片里面的美景。
陳楚良從自家大院子前門出來后,沿著后海邊跑了一段路,累了,就坐在路邊長凳上休息。
遠眺處。偶爾能夠看到種在別人家門前的柿子樹,上面的柿子都被冰凍著。幾只不愿意到南方的燕雀嘰嘰喳喳,像是在找東西吃。
近處,幾個應該是外地來的游客,不怕寒冷,帶著耳套手套,正在比著黃瓜茄子的姿勢拍照。
而自己的那條慫狗,則是經常跑著去強行上鏡,喚都喚不回來,也是無奈。
一人,一狗,還有一個冬天的美景。
陳楚良笑了笑。
這樣的早晨,活動一下,身心通透。
又站起來,繼續往前面跑著。
后海這面不缺少游人,出租車行業的生意自然都挺不錯的。
一輛從五道口那面接到一位客人,目的地是后海這面的女乘車,讓司機一路變成了話癆,不過女乘客卻是一言不發,但眼中的厭惡已經說明,她記下來這個車牌這個司機,以后再也不坐。
到了后海這面,司機以為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女生,是來后海這面看雪景,結果到了游客經常下車的地方,對方說還要繼續往前面走。
于是,出租車司機只好由著客人的要求,沿著后海,七拐八拐,然后轉入一條地段比較清靜的路,來到了一處避開了游人的地方。
這地方,司機不常來,但知道,這個地方,方圓很大的范圍內,屬于后海景色最好的地段,尤其是前面一公里處,有一個很大的院子,明確寫著游人止步。
聽說大院子現在住人了,晚上燈火通明,猶如后海的一顆明珠。
“好了,就這兒吧,謝謝。”
打車到這面的趙小雅,讓出租車靠邊停下。
出租車司機收了她的車錢,心里感慨,能夠住這樣地方的人都是神仙,眼前這女娃娃也是仙女了。
車門打開。
穿著青色風衣,褐色長靴子,系著一條灰格子圍巾,應該是花了功夫弄了這套出門著裝的趙小雅下了車來。
不過才二十歲出頭的她,屬于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齡段。及腰的長發被扎成馬尾,面部五官清麗脫俗,側面望去唇紅齒白,都不要任何化妝品去裝飾,如同清水里面長出來的芙蓉。
剛好天上下了蒙蒙細雨,不大,但是不作美。
幸好趙小雅帶了傘來。
往遠處對岸,若隱若現諾大的海邊莊園看了看。
然后悠然自得的撐著傘站在原地,放佛在等人。
站了一會兒,也許是在看風景,也許是在平復心情。
然后拿出手機。
臉上輕輕一笑,竟然有一種淡淡的恬靜。
電話通了。
響了很久,對方才接了起來,不過電話里聽著像是在喘氣兒的聲音,似乎有點累。
蹙了蹙眉,趙小雅的聲音在寒風中有些凌亂:“老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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