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餃子里吃一個鋼镚兒那是啥幾率?
買一張刮刮樂刮開就中二十塊錢差不多也就這樣了。
很明顯,沈靜冰,李玲玲,李匹還有朱靜這幾個奔著餃子盤風駿殘云的,今晚上的運氣實在不行。一個個從八點半吃到了九點半,直吃的精瘦的李匹肚子鼓的像個大青蛙一樣仰身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說不成了,再吃就撐死了,這一場餃子大戰才算停歇。
今年過年的餃子包的實在,一水水的牛羊肉,餃子餡里除了點兒去膻的蔥花之外可是啥輔料都沒放。
算下來幾個奔著鋼镚兒使勁的夲貨平均一個人吃了差不多四十來個,能不撐嘛。
大小李憲過年就奔著吃鋼镚使勁,但是從小到大除了幾次中年版的朱靜幫他作弊在餃子上打記號之外,他就沒怎么靠自己的實力中過標。
經歷了十幾年大年三十差點被撐死的經歷之后,他早已懂得了吃鋼镚這個事兒不是靠量就能取勝的覺悟。
嗯……
說起來,這個道理還是中年版的李匹教他的。
現在,看著躺在沙發上只往上反嗝的臭小子,李憲哼哼一笑。
沒回到這個時代之前過年的時候,中年版的李匹每次過年吃餃子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李憲算是明白了。
也是個天生沒有運氣,最后看破紅塵裝淡然的可憐人。
“二哥,你別吃了。”
整這么想著,李憲就聽見沙發上的李憲哼哼了一句。
“咋?”
叼著半拉餃子,李憲揚了揚眉頭。
“嗝、”李憲痛苦的從沙發上撐起了身子,“咱家前年包的鋼镚讓你給吃了,去年的鋼镚也讓你給吃了。這不公平,你等會兒的,等我歇一會兒、嗝……今年咋的,我也得翻翻身了!嗝……”
李匹不說李憲還把這茬給忘了。
好像真這么回事兒哈!
沒穿越回來之前,家里頭年年轎子里的鋼镚都是朱靜專屬。根本就沒有自己和李匹的份兒,可是自打回來之后,轉運了呢……
看了看躺在沙發另一側,跟李匹狀態差不多的朱靜,李憲勾了勾嘴角。
“老四你可別嘚瑟了。”知子莫若母,李匹想干啥鄒妮能不知道?
看著自己這個老兒子撐得彎腰都快吐了還惦記著那兩千多塊錢的彩頭,鄒妮虎著臉道:“瞅你撐的那熊樣,消消停停消化消化食,等一會看完晚會睡覺去。”
被老娘呵斥了一句,李匹不吭氣兒了。
大飯在晚會為眾人帶來的歡笑中一直持續到了十二點多,新年的鐘聲敲響,李道云這歲數大的受不得困勁都去睡下了,大飯才算告一段落。
到了這兒,餃子里的鋼镚兒還是沒吃出來。
等到后半夜李憲口渴起了床,見水壺里沒了開水,去鍋里舀了碗餃子湯……行蹤一直成迷的鋼镚才終于現身差點兒沒把他給嗆死!
敢情,在鍋里的時候餃子露餡,掉出去了……
將那枚象征著新年運氣的鋼镚放到了鍋臺上,李憲默默的將電視機上的兩千四百塊錢揣進了兜里。
看著窗外萬家燈火,夜空中仍然零星綻放的煙花,李憲勾起了嘴角。
這操行,看樣子自己這96年……還是大吉吧?
一大家子人在一起鬧哄哄的,日子就過得特別快。
特別是家里現在生意做的大了,方方面面的關系又多,從初一到初三下來,在不斷拜年和被拜年之中,李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在這期間,吃了李憲家一頓大飯的韓小娟一家又過來了一次。
她家里倒是還沒通上電,不過許是家里頭這幾天來了親友,帶過來了些打的很細的粘豆包,在初四這天給送了到了景耀街22號。
粘豆包是黃米面打出來的,里面包了分量很足的豆餡。這東西在東北的冬天里不是什么新鮮東西,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一些。
吃法也很多,最常見的是蒸熟了蘸白糖,微酸軟糯的豆包和入口即化的豆餡加上甜甜的白糖,小孩子們最喜歡。也是最體面的吃法。
不那么體面的吃法,大致就是把蒸熟了的粘豆包凍上。當成是一種休閑零食吃,老話叫嘎達牙,好容易磕下來一塊放嘴里面含著,唔化了之后黏米面在口腔里面跟泡泡糖似的,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深思后來的糯米糍冰淇淋。
不過,李憲不太愛吃這種東西。
他胃不太好,吃點兒就反酸。
不過韓小娟送來的這些豆包倒是很受家里老小的歡迎,不為別的,今年鄒妮準備年貨的時候根本就忘了豆包這種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東西。
而從三十到初四,頓頓大魚大肉下來,豆包這種家里面早年都吃膩了吃煩了東西,倒是趕了一波的反潮流。成了李匹和沈靜冰幾個的搶手貨。
禮輕情意重,幾個豆包不值錢,但是韓小娟這份心家里頭倒是記掛上了。
聯想到她家里現在的困難,鄒妮就跟李憲說看看能不能幫扶幫扶,到底是鄰里鄰居。自打搬到景耀街這頭,韓小娟一家還是第一個走過門的鄰里。
不能看笑話。
李憲倒是能幫,新北現在招人的部門多了。
但是這個口子,他卻不能開。
集團有集團的規矩,為了這點兒豆包走個后門,不值當。
倒是整個大年都沒什么話的蘇輝,見到李憲面對鄒妮的請求不言語,站起了身。
“李大哥,回頭我去宋家一趟,問問韓大姐;樂不樂意學門手藝。要是她能換個地方,去邦業那邊的話,我……我倒是能教她點兒。”
“哦?”
蘇輝的性格李憲是知道的,這小子前些年家里面困頓,那時候蘇媽身體不好家里面很壓抑,有點兒輕微的自閉。
現在主動站出來,他到不意外。
聯想到此前蘇家也有那么一段困頓到交不起電費的日子,他倒大致能明白蘇輝的想法。
只不過……
李憲分明記得,蘇輝是跟張啞巴學木工的。
“我……”
面對李憲略帶質疑的目光,蘇輝猶豫了一下,“我現在在做根雕,正需要些人手。”
哎呦?
李憲確實是很久沒注意蘇輝了,聽說這小子木工已經出徒,做起了根雕,向藝術圈發展了,不禁意外。
行,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