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
宴會廳中,長長的方桌上擺滿了珍饈美酒,七武海會議即將召開。
而戰國元帥正穿著一身正式的海軍制服,坐在長桌的主座上。
戰國一貫不喜歡主持七武海會議,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七武海基本都是惡貫滿盈的人形垃圾,屬于見到就心生厭煩的礙眼之人。
這一點,也是大多數海軍的共識。
但是這一次的七武海會議,氣氛卻與之前的幾次大不相同。
“戰國前輩!你再考慮考慮?”
“把那蒂奇直接槍斃了,豈不省事?”
蓋倫就坐在戰國身邊不斷提著建議,表現出來的態度比海軍參謀還要積極:
“萬一這個擊殺天龍人的惡徒真被白胡子救走了,以后世界政府的威嚴何在、臉面何存?”
“到時候,天底下效仿他行為的海賊恐怕會數不勝數!”
戰國不堪騷擾,只好板起臉用官方的口吻回答道:
“這是海軍本部的決策,不能輕易更改!”
心中無奈的同時,戰國卻是對蓋倫這個多管閑事的七武海生不出什么惡感。
作為模范七武海,蓋倫在海軍中的風評極好;
而蓋倫和鷹派將領的代表人物鬼蜘蛛、鴿派將領的代表人物卡普關系都不錯,更是曾與大將青雉并肩作戰過的好戰友。
所以這些天里,蓋倫這個七武海竟是在海軍本部中受到了海軍將官們的一致追捧。
“唉...”
蓋倫說得有些口干舌燥,便隨手拿起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而蓋倫的茶杯才剛剛放回桌案上,坐在旁邊漢庫克便滿懷殷勤地湊得更近了幾分,又親自端起茶壺為蓋倫添上了新的茶水。
“漢庫克,謝謝。”
蓋倫習慣性地回了一聲。
漢庫克沒有回答,臉頰上卻悄然浮現出了幾分幸福的紅暈,一雙眼睛更是變得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迷離而多情。
戰國的目光中便又多了幾分古怪:
除了蓋倫打破了他對七武海的認知以外,漢庫克這個海賊女帝的表現也著實令他大跌眼鏡。
以前漢庫克雖然早早地接下了七武海的職位,卻仗著自己那無人能抵御的魅力,一直在海軍面前表現得十分高傲冷漠。
她一向對于政府的命令視若無物,連常規的七武海會議都從未參加過。
但是現在...
只要是有蓋倫在的地方,漢庫克身上那高傲超然的氣質便會瞬間崩塌,乖巧得像是一個剛陷入熱戀的小女生。
而且,漢庫克還對海軍此次的征召表現得十分積極。
因為受征召的七武海都要到海軍本部來集合,而海軍本部可是即將成為終極戰場的兇險之地,自保之力不足的娜美等人自然不方便跟著蓋倫過來。
所以,自從來到海軍本部之后,漢庫克便迎來了她跟蓋倫的二人世界。
“戰國前輩,是今天開會嗎?”
蓋倫消停了一會兒,沒多久卻又絮絮叨叨地說道起來:
“另外幾位七武海怎么還沒到?”
“我和漢庫克可都在海軍本部呆了快半個月了!”
對于這一點,漢庫克倒是覺得正合她心意。
可蓋倫從電話中娜美那日益冷厲的語氣之中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海軍本部呆得時間越長,未來將要面臨的麻煩就越嚴重。
“是今天沒錯。”
面對蓋倫停不下來的嘮叨,戰國只好有些頭疼地隨口應付道:
“再等等,他們會到的。”
除了蓋倫和漢庫克這兩個正巧在香波地群島、自己便趕到海軍本部的七武海之外,另外幾個七武海都會由海軍本部派遣去的軍艦接引而來。
為了防止某些七武海的不配合,每艘軍艦上還都會有一名實力強悍的中將坐鎮。
此時此刻,海軍本部周邊海域。
一艘鍍著氣泡膜的海軍軍艦經歷了漫長的海底旅行,終于破開了蔚藍的海面、重新見到了海面之上的陽光。
這正是前往魚人島接引七武海甚平的軍艦,坐鎮這艘軍艦的則是海軍本部中將鼯鼠。
看到久違的陽光之后,鼯鼠中將便知道這里離海軍本部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心中的緊張總算得到些許的舒緩。
但是鼯鼠的手一直悄然按在腰間斜挎的劍柄上沒有松手,那飽含警惕和防范的目光也仍舊停留在身旁的那個藍胖子身上,一刻都沒有移開。
“鼯鼠中將...”
甚平沉默了一路,在這時卻是突然開口問道:“你一直在提防我?”
“沒錯。”
鼯鼠毫不客氣地承認了這一點,又冷著臉對甚平說道:
“你和白胡子海賊團關系匪淺,而你又是一個及其看重義氣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為了保住七武海的地位而輕易向政府低頭。”
“所以,就算你接受了此次海軍的戰斗征召,我也不會放松對你的警惕。”
“唉...”
甚平深深地嘆了口氣,便沒有再說話。
“怎么?”
鼯鼠緊握著劍柄,又開口問道:“你覺得我誤會你了?”
“不。”
甚平搖了搖頭,頗為感慨地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一位海軍將領會這么了解我。”
說著,甚平突然挺直了身體,對著鼯鼠頗為正式地行了一禮:
“抱歉!”
“假意相騙,實在有違武者之道。”
“但我也是為了報答白胡子老爹的恩情,才出此下策!”
“額?”
鼯鼠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了下來:
“甚平,你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鼯鼠只覺得海上的波濤突然一陣起伏不定,腳下的軍艦更是隨之劇烈翻騰搖晃。
波瀾起伏之間,一個潛伏的黑影從海面下顯露出形狀。
數息之后,一艘同樣鍍著氣泡膜的巨艦頂著滔天的白浪從海面下升起,上面那顯眼的白胡子海賊團旗幟頓時映入了一眾海軍士兵們眼中。
“你?!”
鼯鼠臉色一沉,頗有些憤慨地看向了面相忠厚老實、卻在背地里給他設下了一個大陷阱的魚人甚平。
甚平也自覺這樣的作法頗有些不義,竟是活生生將自己那顆藍色的胖魚頭憋熟了。
“對不起...”
甚平甕聲甕氣地對鼯鼠說道:
“我們要去推進城救蒂奇兄弟。”
“只有拿到一艘海軍本部的海樓石軍艦,我們才能騙過那些外圍的海軍崗哨靠近推進城。”
“你...你們竟然想劫獄?!”
鼯鼠臉色一片煞白,心中更是一陣咆哮:
說好堂堂正正在海軍本部打一場的呢?
你們竟然玩背后偷襲?
如果他們真地成功從推進城劫走了人,那這場戰爭還沒開始海軍就已經落敗,世界政府的威信也會隨之崩塌。
而推進城里面關押的那些犯人一旦被放了出來,馬上就又是一堆能讓海軍們頭疼不已的敵人。
好毒辣的計謀!這不像是白胡子的作風啊!
事實的確和鼯鼠想得差不多:
這些戰略的確不是一船肌肉猛男的白胡子海賊團想出來的,而是和世界政府斗智斗勇多年的革命軍參謀部的貢獻。
“該死!”
鼯鼠拔出了腰間的劍刃,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拿到這艘軍艦的!”
“那可由不了你了,鼯鼠中將!”
一個自信到有些張揚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轉瞬間便有一團赤紅的火焰破空而來。
這團火焰落在甲板上,轉瞬間便凝聚成一個著上半身的精壯青年:
“白胡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艾斯。”
而他的身旁,還同時出現了另一個金發年輕人,他也笑容滿面地對鼯鼠點頭致意:
“革命軍高級參謀,薩博。”
“革命軍的人?!”
鼯鼠臉上凝重的表情變得更深沉了幾分,心中更是按捺不住地有些驚慌。
而鼯鼠僅僅是愣神了幾秒鐘,軍艦的甲板上便落下了更多可怕的敵人:
“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
“三番隊隊長,喬茲。”
“四番隊隊長,薩奇。”
“五番隊隊長,比斯塔。”
“六...”
除了白胡子海賊團的各位隊長之外,來參與襲擊的竟然還有一眾來自革命軍的強者。
看到這些加在一起都能把大將打翻在地的頂級強者,鼯鼠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可惡...”
鼯鼠的目光變得極為凝重,手上的長刀卻半分沒有退讓的架勢。
他手腕微動,轉瞬間就想揮出一劍。
而劍刃朝向的方向不是敵人,而是他腳下的那艘軍艦。
“別白費力氣了!”
一個帶著淡淡嘲諷意味的聲音卻打斷了鼯鼠的動作。
“我是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匠,也是這個世上最頂尖的船匠之一。”
白胡子海賊團六番隊隊長布拉曼克揮舞著手上的大木槌,有些張狂地說道:
“除非你能把這艘軍艦絞成碎片,否則我都能在半個小時內讓它恢復如初!”
鼯鼠渾身一顫,攥緊劍柄的雙手不禁松了幾分。
一直待在鼯鼠身邊的甚平瞬間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趁著鼯鼠松懈的時候欺身向前,一把就將鼯鼠牢牢制住。
甚平用粗壯的魚人手臂困住鼯鼠,又漲紅著臉再一次地向鼯鼠誠懇道歉:
“抱歉!”
“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才...”
“閉嘴!”
鼯鼠悲憤欲絕地對濃眉大眼的甚平罵了一聲,徹底放棄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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