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
推進城堡壘上數百門火炮在同一時間咆哮起來,向著港口中停泊的所有軍艦發動了無差別攻擊。
炮彈如雨點一般襲來,轉瞬間便有好幾艘軍艦徹底沉入了海水之中。
澎湃的氣浪、橘紅的火光、飛濺的木屑...
這副光景有如世界末日一般恐怖,讓本就被白胡子嚇破了膽的巴基不禁為之色變。
但白胡子臉上已然氣定神閑,只是下意識地對著未曾謀面的麥哲倫贊嘆了一句: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這些海軍還真是果斷啊!”
談笑之間,那鋪天蓋地的炮彈已然撞破了海風,又向著白胡子守護的這艘軍艦轟擊而來。
白胡子不慌不忙地踏出一步,又向著空中那密密麻麻的炮彈伸出了一只手掌:
“空震!”
他手掌虛握,便憑空響起一聲類似玻璃崩碎的清脆響聲。
這碎裂聲起初只是微弱的一絲,轉瞬間便擴大成海嘯一般的音浪。
而隨著這音浪的擴散,一塊誕生于虛空中的裂紋也迅速地蔓延開來,將軍艦上的天空完全籠罩。
然后,天空震動,大氣翻騰。
在沸騰的氣海之中,如雨一般落下的炮彈紛紛在半空中爆炸,炸裂成一片絢爛而無害的煙火。
能將一整艘軍艦撕成碎片的炮擊,便在揮手間湮滅于無。
硝煙散盡后,軍艦依舊安然無恙。
炮臺上的炮手們都注意到了這里,他們在驚駭之余又連忙將更多的炮口調轉過來,向著這艘軍艦發動了第二輪火力更加兇猛的炮擊。
“沒完了嗎?”
白胡子微微蹙起了眉頭,眼中悄然閃過幾絲凌厲。
他沒有再被動防御,而是將手中的大薙刀悄然提起,又遙遙地對著推進城上的炮臺揮出了一刀:
“震刀·玉碎!”
這不是普通的斬擊,而是白胡子果實能力與斬擊之術的完美結合。
當那刀刃被高高舉起的時候,上面就覆蓋上了一層由震蕩之力凝成的無形氣罩。
隨著白胡子一刀揮出,無窮的震蕩便隨著斬波呼嘯而出。
大氣被瞬間劈裂,劇烈的震動在空氣中蔓延,又向著遠處的炮臺轟擊而去。
僅僅是一刀,震動之力便波及了整個推進城的上層建筑,使之在波動中劇烈地震顫起來。
炮手們在這震動中慌亂逃走,但炮臺堅不可摧的墻體卻是很快崩裂垮塌,又將那些火炮徹底掩埋在磚石瓦礫之中。
一擊之下,推進城的上層建筑就像是一塊被人拍了一巴掌的多層蛋糕一般坍塌了大半。
“這、這就是白胡子的力量嗎?”
巴基臉色一片煞白,徹底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而白胡子轟出這一擊后,卻是再次眉頭一皺:
他瞬間轉身,一刀斬向了背后悄悄對著甲板舉起刀刃的鼯鼠中將。
鼯鼠慌忙舉刀相迎,卻是在刀刃碰撞下瞬間潰敗。
“想趁機毀掉軍艦?”
望著倒飛出去的鼯鼠,白胡子的表情終于變得嚴肅起來。
劫獄計劃已經正式開始,而海軍本部的大部隊就在路上,可沒有什么時間讓他們來修理軍艦。
白胡子提著大薙刀,一步一步地向著倒地的鼯鼠走去。
“還不肯放棄嗎,海軍?”
“我白胡子可還沒老到守不住船的地步啊!”
“咳咳...”
鼯鼠咳出一抹鮮血,又頑強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胡子的震動之力由外及內,一擊便震傷了鼯鼠的五臟六腑。
但鼯鼠卻是忍著這劇烈的痛楚,再一次將刀刃對向了甲板,又厲聲喝道:
“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坐視你們這些海賊從這里安然離開!”
“這是我作為海軍的職責!”
“氣勢不錯。”
白胡子眼中悄然流露出幾絲欣賞之意,竟是認真地念出了鼯鼠的名字:
“鼯鼠,我認可你了。”
“既然你想挑戰我,那就來吧!”
鼯鼠肌肉收縮、血氣上涌,竭盡全力一刀斬下!
白胡子目光一凝,揮刀而上。
一分鐘后...
鼯鼠,撲街。
望著在重傷中昏迷過去的鼯鼠,巴基的臉色愈發蒼白了。
“怎么?”
白胡子緩緩收刀,又笑對著巴基說道:
“紅鼻子小鬼,你也要在老夫面前履行海軍的職責嗎?”
“庫啦啦啦啦啦.....”
一陣肆意的笑聲響起。
而在這笑聲之中,竟是蘊含了白胡子那雄厚的霸王色霸氣。
霸氣一出,船上那些剛掙脫束縛不久的海軍士兵們便紛紛口吐白沫,又一頭栽到在地、沉沉睡去。
這一片霸氣之中,只有經過卡普特訓而實力大增的巴基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哦?”
白胡子眼中生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你竟然還能在我站著?”
“我、我...”
在白胡子面前,巴基的口齒都不怎么利索了。
巴基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可他的雙腿卻跟灌了鉛一般,挪動一寸也難。
眼見著白胡子一步一步逼近,巴基只能絕望地低聲哀嚎道:
“救命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碼頭上突然響起了一個暴虐而狂躁的聲音:
“船上的人給我聽好了!”
“把這艘軍艦給我...”
“恩?”
白胡子扛著大薙刀,走到甲板邊緣往下一看:
“是誰要從我手上搶船?”
“欸?這是...”
望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白胡子驀地想起了很多年前就從大海上消失的一個老對頭:
“邦迪·瓦爾德?”
“白胡子?”
瓦爾德的臉色微微一滯,他身后跟著的那八名囚犯也神色劇變。
雖然心中驚詫,但瓦爾德和那些囚犯們卻并沒有露出多少驚慌之意。
能進第六層的罪犯全都是一些肆意妄為的法外狂徒,他們最多只會對強者之名感到敬畏,卻絕對不會感到畏懼,
而瓦爾德不僅不驚慌,反而還對白胡子露出了滿滿的敵意:
他在入獄之前就曾屢屢和當初的白胡子海賊團交手,和白胡子之間是絕對的死對頭!
“這艘船是你的?”
瓦爾德絲毫不給白胡子面子,張口便呼喝道:
“把它交出來!”
“我們現在就要起航離開!”
“你說什么?”
白胡子緊緊皺起了眉頭,又頗為不悅地說道:
“我的兒子們沒有回來,這艘船就絕對不會起航!”
“兒子?哈哈哈...”
瓦爾德不屑地哈哈大笑起來:
“快三十年了,你還在玩這種無聊的過家家游戲?”
白胡子愈發不滿,但瓦爾德的聲音卻是變得凌厲起來:
“白胡子!”
“你有時間在這里等兒子,老子可沒有心情陪你在這等海軍!”
“快給我把船交出來!”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囚犯們頓時都對白胡子流露出了裸的敵意:
海軍本部的大部隊隨時都會抵達推進城,到時候再想逃跑可就是難上加難。
與其面對整個海軍本部的將領,還不如齊心合力去挑戰面前這個已然垂垂老矣的“世界最強男人”。
“殺了他!”
“把船搶過來!”
熾熱的眼神中,喧囂四起。
“庫啦啦啦啦啦...”
白胡子仰天大笑,便一躍從甲板躍下碼頭,用高大魁梧的身軀將那艘軍艦護在了身后:
“想搶船?那你們倒是來試試!”
許久之后...
推進城的港口已然徹底找不回了原來的模樣,碼頭碎裂成了木屑和瓦礫,而外圍的環形城墻也垮塌了近四分之三。
整個場景,只能用天崩地陷來形容。
這還是白胡子刻意控制著,沒有讓自己的震動之力波及到推進城本體的結果。
而試圖挑戰他的敵人:
瓦爾德和那八名囚犯,全都在重傷之中昏迷了過去。
“呼...”
白胡子深深嘆了口氣,又為自己拭去了額上的汗水:
“我果然還是老了。”
瓦爾德到底是一位曾經能與他屢次交鋒的強者,而那八名囚犯也都是曾稱雄海上的一方強者,加在一起已然足夠讓白胡子廢上一番功夫。
白胡子雖然沒有在這場持久的戰斗中傷筋動骨,但卻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而且,白胡子披著的那一身白色的大衣被砍得破破爛爛,幾道輕傷帶出來的猩紅鮮血更是顯得觸目驚心。
雖然傷勢的確不重,但賣相卻是很慘。
“恩?”
白胡子眉頭微蹙,耳中聽到了什么響動。
他循聲望去,正巧和忙著溜走的巴基打了個照面。
“紅鼻子小鬼?”
白胡子臉上不禁生出了幾分忍俊不禁的笑意:“你還在這里啊!”
“是、是啊...”
巴基的臉色十分難看,雙腿再一次凝固在了原地。
之前白胡子和瓦爾德打得天翻地覆,巴基哪里趕頂著那樣的風暴逃跑?
現在好不容易戰斗止息,他卻又沒跑幾步路就被白胡子半路逮住。
與此同時...
海軍士兵們紛紛擺脫了霸氣的影響,迷迷糊糊地從昏迷中醒來。
他們從甲板上爬了起來,舉目四望:
只見周邊天塌地陷,整個推進城都變了模樣。
這種天災級別的地形變化、神靈一般的破壞能力,已然超出了這些海軍士兵們對于強者的認知。
“這、這是白胡子干的?”
海軍士兵們看得心神動蕩,個個驚駭得說不話來。
而一名眼尖的士兵則是看到了遠處站在了廢墟上的白胡子,不禁大聲喊道:
“白胡子還在那里!”
“他好像在跟什么人戰斗!”
“哦?”
海軍士兵們紛紛張目望去,果然發現了那邊的白胡子:
他身上的大衣被斬得破爛,猩紅的鮮血染透了小半個身子,看起來很是凄慘。
“是什么人,竟然把白胡子打成這樣?”
海軍士兵們一陣驚詫,然后...
他們便看到了那個正屹立在白胡子面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雖然身形遠不如白胡子高大,但渾身上下卻是一處傷勢也無,身上披著的正義披風更是纖塵不染、潔白如新。
和衣衫襤褸的白胡子比起來,高下立見。
海軍士兵們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巴基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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