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部長眉頭猛然皺起,“問題不大?”
沈崇點頭,“對啊,過些天我大概能賺個幾百億吧。嗯,這是我的小目標。”
鹿部長眼珠瞪圓,難以置信。
她貴為西南分部副部長,執掌大權,再加上個人實力強橫,對普通人的世界的確不太關注,但不代表她對金錢全無概念。
沈崇在沒有大量消耗功勛值的情況下,超大手筆連續訂購二十來億的特供設備已經足夠驚人,可這不代表翻十倍的錢他還能輕易拿出來。
再能賺錢,要從二十億翻到兩百億去,總得要個幾年吧。
她實在看不得沈崇這副裝叉的樣子,眼神一凝,怒而發動妖元。
沈崇突然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仿佛被人剝光衣服扔到雪地里。
經驗告訴他,這是鹿部長認真發功在窺探自己的想法。
機智如他,趕緊在腦子里把自己這段時間撈錢的操作和思路整個過一遍,這樣比用嘴巴講可要方便多了。
良久,鹿部長嘴里輕輕吐出一個字,“艸!”
沈哥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鹿部長正襟危坐,“沒什么,行了,你先出去吧。”
“哦哦!”
沈崇把清單表往衣兜里一揣,轉身就走,并非他怕自己忘了,而是這東西就是證據,省得部里發現自己太能掙錢之后仗著奇貨可居臨時抬價。
最近他與生意人交道打得多,自己都變得陰險起來了。
“等等!”
背后又傳來鹿部長的聲音。
他很是郁悶的回頭,以為自己這點小心思慘遭識破。
“呃,還有什么事?”
“你有空的話去一趟戰斗部三十三中隊辦公室,這兩天他們挺焦頭爛額的,說不定你能幫上忙。”
“得嘞。”
沈崇應了聲,一溜煙跑路。
他在基地里七拐八繞來到三十三中隊門外,也不敲門,徑直推門進去。
里面八哥與標哥竟罕見的在吵架,二人爭得臉紅脖子粗,都快打起來了。
陳標憤怒的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說了讓我去,你干嘛非得攔著我?我又不是今天才加入斬妖,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擔心些什么!”
兔八哥一長一短兩只耳朵直抖,“陳標啊陳標,你要我說你多少次才肯漲記性?我們查了那么多次,連對方的深淺都沒摸清楚,你一個人貿貿然的過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標哥牙關咬得緊緊的,“我當然懂!可干咱們這行哪有什么萬無一失?如果怕出事就避而不戰,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這事每拖一天,就可能會有更多受害者!這些受害者現在都過得生不如死,我心里難受啊!”
“你當我不難受?可有什么辦法?我們沒管嗎?我們跑了三趟,第八中隊跑了兩趟,十四中隊跑了四趟,全都撲了個空。現在四面八方都是火,處處都要人去管。哪能總把兵力集中在這一個地方?”
“所以我不說我單獨行動嗎?八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閉嘴!現在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綿州。”
“我不去,八哥你們去綿州,我去攀花市!”
“陳標!這是命令!你如果還認我這個隊長就跟我走!必須要人去管是吧?那好,你帶隊去綿州,我去攀花。”
陳標矢口拒絕,“不行!”
“那不就結了?你自己也知道危險。”
沈崇湊上去,“你們”
兩人這才注意到沈崇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
陳標老臉一紅,“沒什么沒什么,沈哥你怎么有空來了?”
兔八哥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沈哥你來評評理,剛才我們說的情況你都聽到了吧?陳標他非得一個人去犯險,這不是作死么?”
陳標怒推兔八哥一下,“八哥你怕是問錯人了,沈哥才是咱們西南分部最能作死的人。你以為沈哥越階王的稱號怎么來的?”
兔八哥一愣,仔細想還真是這樣。
沈崇錘了下陳標肩膀,“我能作死,是因為我靈源是自愈,我夠耐艸,標哥你行嗎?”
他這話說到了點子上,兔八哥趕緊點頭,“對,人家沈哥是自愈,只要能扛住拖住就沒事,你又不行。”
陳標想了下,雖然自己能吃療傷藥,但還真不能像沈崇這樣,無奈道:“不行。”
“鹿部長剛才說你們可能需要我幫忙,就是這事吧?具體怎么回事,說說呢?”
兔八哥低頭看了下表,先打開自己電腦,調出情報資料來,“沈哥我們時間有點緊,這邊馬上得出發,資料都在這里,我給你講不如你自己看得快。有什么想法和發現回頭告訴我們,我們先走了。”
說完,兔八哥便又用大力推了下陳標,示意他動作快點。
沈崇理解他們的忙碌,自顧自坐下來打開情報合集。
其實他自己時間也緊,最多只能在這兒呆四十分鐘。
兩三分鐘后,三十三中隊眾人收拾妥當準備出門,陳標臨行前還回頭招呼了句,“沈哥可千萬要想點辦法出來,咱們最近真太忙碌了,感覺像是消防隊四處滅火。”
沈崇點頭,“我盡力。”
說完他又把注意力放到資料上,然后嘴巴越張越大。
他沒想到受害人竟會是自己的“熟人”。
大約在兩周前,也就是六月二號那天上午,一支從蜀都前往攀花市的車隊遇到了個靈異事件。
超過三十輛重載卡車拉著價值數億的電氣化設備抵達攀花市,卸貨時卻突然發現這些設備變得銹跡斑斑,腐蝕極其嚴重,稱重質量損失超過30。
不僅如此,這三十幾輛卡車在抵達后不久也紛紛拋錨,無法再發動,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銹蝕坍塌。
一天之后,這批卡車司機和負責押送貨物的員工同時病倒,醫院報告顯示他們內分泌系統完全紊亂,體內微量元素失衡。
他們身體里的銅鐵鉛鋅等金屬元素像是被神秘的力量偷走了,照片及影像資料中這些病人的形態看著極其凄慘。
近半人沒能撐過兩天,陸續在掙扎中死去。
醫院盡力了,實在救不回來。
另外一些人則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里依次死亡,只有數人撐到了現在,但也形容枯蒿生不如死。
這件事的背后必有靈妖力量從中作祟。
這支車隊正是由德隆電機從蜀都派往攀花市,拉著的是楊德隆近幾年所接最大一單,沒想到就出了這等簍子。
難怪當時沈崇碰到楊德隆時發現他面色惶惶,神不守舍,后來更是人都不見了。
老楊只是個普通人,哪能遭得住這等重創。
據楊德隆本人的口供陳述,他發出去的都是嶄新的設備,在發貨時甚至拍照拍視頻與買家報備過。
他完全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但不管怎么說,這次楊德隆遭重了。
非戰之罪,但他購買的商業保險并不足以為他買單,斬妖雖然負責此事的善后工作,但也不會給他買單。
斬妖并非慈善機構,本質上與軍警的功能類似,最終處理的結果對楊德隆而言,大約等若他的車隊遭遇了史上最慘烈的車禍,全員沖下河溝。
沈崇雖然看楊德龍不順眼,但也被這事故報告狠狠一震,有點于心不忍。
倒沒多同情楊德隆的錢,而是同情那些受害者。
事發后斬妖對此高度重視,正如八哥所說,共計三個中隊前往排查累積九次,進行地毯式搜索。
真不能怪他們不盡力,只怪對方太狡猾。
此外,這事發生后第九天,也就是六月十一號當天,攀花市一個小鎮又出了事。
一家庫存鋼材超過萬噸的企業倉儲中心一夜之間近乎飛灰湮滅,負責庫房管理的數名工作人員更是橫尸當場。
若非斬妖的強勢管制,這事只怕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難怪方才陳標情緒那么失控,這次的行兇者之膽大妄為十分罕見,下手對象更是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如果繼續放任下去,的確危害極大。
可斬妖也沒辦法,他們盡了力,卻實在抓不住。
沈崇試著調用從蜀都通往攀花市的高速公路監控,一無所獲。
他再調用出事那小鎮的天監控,同樣毫無所得。
情報太少,整件事都透著股詭異,即便以他的綜合分析能力,也沒本事從沒有的東西里挖出東西來。
大半小時過去,沈崇無奈起身,給陳標發了條消息去。
“標哥我盡力了,情報資料太少,實在挖不出東西。你們回頭把這個任務在系統里共享給我吧,我有空就會看。另外我認識那個楊德隆,回頭我約他面談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
沒多久,陳標回消息了,“多謝沈哥,就知道你特別有正義感。”
沈崇笑笑,人哪有什么正義感,無非是正常人都有惻隱之心,見不得別人的慘狀,忍不住的同情別人而已。
如果只是光知道這件事,他沒什么興趣,但不巧他也看了病人垂死掙扎的照片與視頻,心里是難受。
大家都一樣,自己在生活里困苦掙扎,求的是生存。
這些受害的司機與工人,同樣也想活下來,求的也是生存。
他正準備騎車往回走,兔八哥又發消息過來,“沈哥你別沖動到一個人去啊!對方能夠造成這種殺傷力,實力肯定在玄級中段往上,不是你能對付的!”
“放心吧,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沈哥日常立。
到科甲信大廈樓下之后,他沒急著上樓,而是先給楊德隆敲去電話。
果不其然,關機了。
沈崇聳肩,沒辦法,回頭再管吧,先管好自己。
上樓,六家里走掉兩家實力最弱的,剩下兩家巨頭與巨頭控股的龍頭企業。
石錘科技原有資產,包括正在改造中的“音樂主題公園”項目,總作價300億,再加上價值共計兩億的十五年版權授權,總價值302億。
四家分別出資20億,總融資額80億,融資談判成交,這筆資金將在接下來一個月內陸續到賬。
融資完成后沈崇控股8268,四家公司共計控股1732。
投票權沈崇獨占,四家公司僅有分紅權與財務知情權,完全不能干涉沈崇的任何動作。
這場“曠日持久”的資本之戰,以沈崇的壓倒性勝利而告終。
這,就是強勢的好處。
在人前簽字時沈崇表情平淡,但等人一走,他的表情管理就失控了。
一個個的,跟我斗?
不知道我老沈背后有人嗎,我坑不死你們!A5S365Z5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