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和蔣春多說什么吧?”
申龍絕心中莫名地一緊,緊盯著申旭的雙目問道。
“沒有!”
申旭搖了搖頭,臉上浮出一抹怒意和殺機,說道:“這蔣春不能留,總想著和您搶功,眼睛就盯著那些四級魔核,而且戒心很重,方才話里話外都在套問我們尋唐封做什么,不如先殺了他,省得他從中壞事!”
“把你這毛躁的脾性改改,現在是和蔣春鬧翻的時候嗎?”
申龍絕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訓斥道:“這一點你要像唐封學學,即使恨你入骨,臉上還是要掛著笑!”
“孩兒知錯了!”
申旭臉上神色一變,恭敬地沖著申龍絕施了一禮,對于申龍絕的訓斥,他不敢不從。
“去吧,盯著唐封,這廝奸滑,有時候卻又喜歡鋌而走險,莫要讓他在此時壞了大事,謹慎一些,不要露出馬腳,這李魚心細!”
申龍絕吩咐道。
申旭點了點頭,再次離開了洞府。
李魚的洞府內。
唐封呆呆地坐在地上,一臉癡傻地盯著李魚。
突然,他一躍而起,撲向李魚,雙手之上光影繚繞,十指如叉,似乎準備把李魚給一把掐死。
腦中驟然一痛,眼前一黑,再一次暈死了過去,身影未等撲到李魚的面前,矮胖的身軀已自行摔倒在地。
片刻后,神魂間陣陣撕裂般的痛楚又讓其醒轉了過來。
“魔頭……你是個魔頭!”
唐封面容扭曲,雙手抱頭在地面上打著滾。
“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陣陣痛楚襲來,唐封渾身顫抖,涕淚橫流,隨后,掙扎著爬起身來,跪倒在李魚面前,砰砰砰磕起了頭來。
足足磕了幾十個頭,神魂間的痛楚才緩緩散去,唐封癱倒在地,心中五味雜陳,有痛恨,有后悔,有恐懼,也有迷茫。
“我錯了,我……我不該起貪心……還請李道友,哦不,請前輩饒命!”
唐封突然再次跪倒,一臉鼻涕眼淚地沖著李魚磕起了頭來。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魚一名紫星修士的神魂之力竟然比他還強,一身力道之強橫,反應速度之快,竟然勝過了他。
方才,他拿了十余枚四級魔核出來,想請李魚幫他挑選一枚合適的魔核出來,準備利用這段靜養的時間來試試突破瓶頸。
今日一戰太兇險了,他差點就死在一名魔人的刀下,而隨后,李魚命令四艘飛舟殺個回馬槍沖入魔獸群,命令一眾銀星修士追殺高階魔獸時,他又被一只高階魔獸擊了一爪子,幸虧戰甲護體,這才沒有重傷。
他深受刺激,只覺得境界太低神通太弱,必須要快速提升實力,否則沒有安全感。又覺得百勝軍四處狩獵魔獸的舉動太瘋狂,太危險,再這么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而當李魚拿出百余枚四級魔核,為他精選細選合適魔核的時候,他又一次受到了刺激。
憑什么一名小小紫星修士手中有這么多四級魔核?若這些魔核全是自己的,煉化之后豈不是有很大的可能一路踏入金星境界?
何況,李魚的手中不僅僅只有這百枚四級魔核,還有更多。
偏偏肖戰此刻不在洞府中,而鐵猴子也沒有站在李魚的身邊。
一時間殺心大起,在接過李魚為他精挑細選的魔核之時,直接就沖著李魚的胸膛一拳擊去。
以他銀星四階的神通,一拳殺死一名紫星三階的小修士輕輕松松,至于鐵猴子,他同樣沒有放在眼中。
悄無聲息殺了李魚,逃得遠遠地躲個百十年,風頭就過去了,在魔州,這種殺戮多了,更何況,他能看得出申家父子沒安好心,正好設個圈套,誘使申家父子率伏蛟門弟子屠滅了這支百勝軍,到了那時,正好讓申家父子背鍋,誰知道罪魁禍首是自己?
沒想到,李魚抬手一拳擋了過來,竟是硬生生擋住了他的攻擊,雖被一拳擊得倒飛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把堅硬的石壁撞出了一個大坑,卻也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斬中了他的神魂,把其擊暈。
隨后,李魚竟然在他神魂間設下了禁制。
簡直是撞了鬼了,難不成,李魚并不是紫星修士,而是一名銀星修士假扮,故意在扮豬吃虎誘人上當?
“你從未真心加入百勝軍,最初是想和蔣春一道對李某不利,結果,蔣春和你志向不同,他不想撈一票就走,不想得罪星辰殿,不敢殺李某劫財,而是準備跟著百勝軍多積累一些魔核,準備在踏入銀星六階之后,或者百勝軍遇到麻煩之時,找機會離開百勝軍。而你不同,你心比天高誰都不怕,這段時間,你一直盤算著和申家父子聯手,欲對百勝軍不利,可你又擔心申龍絕在事成之后殺你滅口,方才,你自以為機會難得,能輕松殺了李某,能輕松逃離,甚至還想嫁禍于人,李某說得可對?”
李魚突然開口說道。
唐封愣住,他的確是這樣的想法。
“你……這……前輩莫非懂得窺心術?”
唐封抬起頭來,訥訥地問道。
“你說呢?”
李魚反問道,他當然不懂窺心術,不過,種魂術更玄妙。
看到李魚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自己所有的心思,唐封頓時慌了,額頭上冷汗浸浸,后背發涼,只覺得今天是陷入了一個圈套之中。
“這……我……前輩饒命,小老兒還是有些用處的,今后愿效犬馬之勞,這個……前輩可能還不知道,申家父子不是好人,尤其是申旭,狼子野心,他多次暗示過我,要我和他們聯手來對前輩不利,這個……我可以幫前輩來對付他們,我有辦法,我能殺了申旭!”
唐封搜腸刮肚地尋著詞,想著自己能有什么用處,神魂被李魚下了禁制,逃不掉了,不想死,就把自己有用的一面展露出來,他若對李魚沒有了用途,李魚也沒必要讓他活著。
他的確是心比天高,兇狠殘忍,誰都不怕,魔州多個中等宗門的消失和他有關,而其中幾個宗門的老祖更是他的多年好友,可他怕死,死了什么都沒有了,此刻只要李魚不殺他,無論做牛做馬他都愿意,只要活著,他就有機會從李魚身邊逃走,至于面子,他從來不覺得面子重要。
就在此時,洞府中突然間禁制靈光閃爍,而肖戰的聲音緊跟著在洞府外響起。
一直守護在大廳的鐵猴子走了出去,沿著一條長長的通道去到了另一間大廳,取出禁制令牌打開了禁制,隨后,鐵猴子愣住了,洞府之外,肖戰的身邊竟然站著申旭。
唐封剛剛談起申家父子要作亂,這申旭就找上了門來,難不成,準備和唐封學學?
想到此處,不由得沖遠處打量,隨后卻是松了一口氣,申龍絕并沒有跟來,洞府之外只有肖戰、申旭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