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劍宮大長老秦鐵衣早已殺紅了眼,只顧著對付城外的魔族大軍,他沒有看到顧長安被殺的那一幕,卻發現顧長安不知去向,似乎是遇到了意外,而金陽子、天鬼上人的形勢同樣不妙。
城中已是亂成了一團,若這幾名金星強者被魔族擊敗殺死,城破恐怕就在眼前。
一旦城破,城中凡人百姓恐怕會盡皆葬身獸腹,魔劍宮千年基業毀于一旦。
東城樓正對著金星強者交戰的方向,有修士發現了金陽子、天鬼上人、褚雄、蕭寒山四人似乎都在沖著屠龍城敗逃,頓時驚慌了起來。
終于,有一名銀星散修騰空而起,離開城墻沖著城內方向逃去。
城外的魔族大軍密密麻麻數量眾多同,遠比攻入城中的妖獸、魔禽、巨鼠兇猛,只有往城中逃,先尋一處藏身之地,等城破之時才有機會趁混亂逃得性命。
“殺了他!”
秦鐵衣厲喝一聲同,破空聲驟然響起,多達十余枚飛劍從魔劍宮弟子所在的方向飛出,齊齊斬向了這名銀星散修。
而在星辰殿弟子所在的方向,同樣有十余件法器迸發出炫目光華攻向了這名銀星散修。
一擊之間,這名銀星散修已被轟成了碎渣。
“魔劍宮弟子聽令,私自逃亡者,殺無赦!”
秦鐵衣怒吼道。
“大敵當前,逃亡者,投敵者,皆是星辰殿之敵,誅族滅宗!”
“寒山宗弟子乃是我人族、異族共敵,諸位道友共誅之!”
星辰殿第三戰隊隊首姜善陽、第十戰隊隊首銅陀先后高喝道。
這二人雖不清楚北城樓上的叛亂細節,也沒有看到蕭寒山殺死顧長安,卻看到了負責鎮守北城樓的寒山宗弟子沖著其它宗門修士大打出手,確定是寒山宗弟子叛節。
三道聲音如滾雷般在天際頭回蕩,壓下了一切喧囂。
不少有心逃亡的修士頓時止住了腳步,左右觀望,心頭猶豫。
星辰殿若要對哪個宗門勢力誅族滅宗可不是口中說說這么簡單,那是必然要下手的,即使是魔州排名前十的大宗門也擋不住星辰殿出手。
何況,姜善陽來自圣地之一神桑宮,神桑宮乃是九尊之一所在宗門,青木尊者這名現任的人星閣閣主同樣是神桑宮出身,姜善陽的話不能不聽。
放眼望去,城外到處都是高階魔獸四處亂竄,而城內,妖獸、魔獸同樣不少,慘叫聲,哭泣驚叫聲此起彼伏,城中已成人間煉獄,不管往哪個方向逃都不安全。
而一旦被星辰殿弟子和魔劍宮弟子發現他們逃走,同樣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那名銀星境散修的下場就在眼前,堂堂銀星修士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已被轟成了渣渣,誰不心驚?誰不多惦量惦量?
寒山宗二百余名紫星、赤星弟子在五名銀星長老的帶領下,早已躍下了城樓,沖入了城樓附近一座禁制森嚴的地下秘室中躲藏,遠遠地聽到了秦鐵衣、姜善陽、銅陀三人的怒吼,眾修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驚恐、慌亂、疑惑、緊張……
尤其是一眾紫星、赤星修士,他們并不知道五名銀星長老為何會突然發難,和妖族沆瀣一氣禍害守城同道,不明白方才遇到的妖獸大軍看到他們沖來時為何不向他們發起攻擊,反而是畏懼地沖著兩側逃竄,讓出一條道路供他們離開。
這分明是五名銀星長老做了奸細,和妖族、魔族沆瀣一氣,難不成,這五名銀星長老投靠了妖族?他們為何如此大膽,難道不怕老祖蕭寒山殺了他們?
和魔劍宮、天鬼宗這樣的大宗不同,寒山宗雖說也是大宗門,蕭寒山卻是散修出身,寒山宗乃是在他踏入金星境界之后創立,沒有多少根基,也沒有屠龍城、鬼王城這樣的大城做為宗門基業,門下弟子的數量也有限,這一次,魔族僅僅是一次兇猛攻擊就攻陷了寒山宗山門,唯有他們這二百余人逃得了性命,跑到了屠龍城避難。
可現在這算是什么情況?
魔劍宮和星辰殿豈會放過他們?
只要星辰殿發出緝殺令,今后無論在哪里都會無路可逃,難不成要遁入妖域魔域和妖魔為伍?
方才,爭戰太激烈,保命要緊,他們顧不上關注蕭寒山的動向,還不知道蕭寒山做出了什么事情。
“言長老,這個……這樣做合適嗎,我們要去哪里?”
一名紫星七階的老修忍不住沖銀星大長老言如意問道。
“你在質疑本座?”
言如意瞥了一眼紫星老修,面色鐵青,目光陰冷,和一直以來慈眉善目的形象判若兩人。
“這個……我……大家總要活命吧?”
紫星老修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囁嚅著說道。
話音方落,另一個方向的一名銀星長老突然抬手一掌擊在了這名紫星老修的頭顱之上,砰的一聲悶響,這名紫星老修的一顆大好頭顱頓時碎為片片,紅白之物四散飛濺,落在了周圍不少人身上、臉個。
一眾皆驚!
“想出去沒人攔著!”
言如意目光陰冷地掃過眼前眾弟子。
眾弟子噤若寒蟬,心中冰寒,沒有人敢吭聲,更沒有敢走出這座地下秘室。
現在四方皆敵,無論是人族、異族、妖族、魔族都有可能殺了他們,不跟著五名銀星長老,同樣是死路一條。
五名銀星長老臉色同樣不好看,有人面色如土,有人咬牙切齒,有人眼神警惕,還有一人身周護體靈光閃耀,似乎生怕同伴出手偷襲。
其實就連他們也不明白蕭寒山為何會投靠魔族、妖族,可他們的性命全部系在蕭寒山手中,蕭寒山給了他們如今的地位和境界,也在他們體內下了禁制,叛離蕭寒山,可謂是死路一條。
轟隆一聲大響傳來,緊跟著,一陣地動山搖,聽聲音,似乎是附近又有一座城墻坍塌,又有一群妖獸、魔獸從他們頭頂之上奔過。
而在城外,天鬼上人發出一聲凄厲慘叫,身軀竟然被兩枚飛輪交叉斬中,其中一只飛輪把其一條大腿斬斷,而另一只飛輪則劈在了他的肚腹間,腰身斷裂半邊,臟腑被擊碎,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