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枚飛劍在姜宇身周盤旋飛舞,手中還持著另一枚飛劍,飛劍之上一道道顏色各異的烈焰飛舞,六枚飛劍之上,竟然有六種不同顏色的烈焰,炙熱的氣息在擂臺之上蔓延,就連空氣都為之扭曲。
擂臺下方,隔著遠遠地距離,眾修已感到了炙熱,千丈之內的金星境界以下修士,一個個肌膚炙痛,口干舌燥。
一眾金星境修士不由地心頭各自一凜,這姜宇,法力竟深厚到了這般程度,怕不是一般的金星六階,就連大多數金星七階巔峰的修士,體內靈火似乎也沒有這般強悍,看來,姜宇吸納的火系本命星辰之力不凡。
葬仙宮眾修的心頭陡然沉重了起來,齊刷刷把目光望向了隊伍中越眾而出的那名赤袍青年。
這名相貌丑陋的青年,緊跟著姜宇踏上了擂臺,身周烈焰飛舞,一件戰甲麻利地浮出體表,緊跟著,第二件戰甲出現,他竟是有樣學樣,祭出了兩件戰甲護身,不過,也只有兩件,緊跟著,祭出了一面方盾,一桿長槍,兩口赤焰繚繞的彎月狀怪刃在身周盤旋飛舞。
這還沒完,這青年在踏上擂臺的那一刻,身周妖云翻騰間,又祭出了一只生有兩顆頭顱的赤紋猛虎,猛虎同樣是相貌猙獰兇惡,方一出現,昴首一聲怒吼,身周轟的一聲騰起一股滾滾赤焰。
雙方在擂臺之上站定之時,皆已武裝到了牙齒。
“這是獨孤信?”
“沒錯,就是他,當年單槍匹馬屠滅了金鰲城,一戰揚名?”
“狗屁的一戰揚名,這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屠夫,金鰲城數萬散修招他惹他了?他為了追殺那名所謂的魔修,竟然屠城滅池,殘殺數萬修士,也就葬仙宮能出這樣的兇殘之徒!”
“你小聲點,我等只是散修!”
“獨孤信?”
“獨孤信?他竟然沒死?當年不是被羽衣仙滅殺了嗎?”
“那只是個傳言,沒人親眼看到他被殺死,反倒是羽衣仙隨后不知去向,說不定……”
“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不就是葬仙宮中的那幾個老家伙護短嗎?”
“噓,小聲點,這話也能隨便說?”
“沒天理了,這心狠手辣的屠夫竟然還活著?”
“說不定馬上就死了呢?”
“你小聲點?”
“大聲點又如何,我就不信了,葬仙宮還能殺盡天下人?”
擂臺下,因為赤袍青年獨孤信的出現,竟是吵嚷聲一片,不少修士一臉的義憤填膺。
葬仙宮眾修,有人怒氣勃發,目光兇狠地左右觀望,有人卻是面色尷尬。
而擂臺上,禁制光幕上的門戶緩緩消失,就在這門戶消失的那一刻,赤袍青年獨孤信和姜宇齊齊動了起來。
一道赤焰槍影呼嘯著襲向姜宇,獨孤信身周陡然間烈焰飛騰,瞬間化成了一具火人,身影卻在向后退,和姜宇拉開距離。
那只猛虎則咆哮著撲向了姜宇,兩張血盆大口之中獠牙森森,一只利爪裹著烈焰狠狠拍向了姜宇。
姜宇的身影卻如瞬移般憑空消失,身周一團符文閃爍,另一張符篆被他祭出拍在了身上,乃是一張能夠讓修士加速移動的風行符。
六枚飛劍迸射出六道炫目光華,分從六個方向襲向了獨孤信和猛虎。
姜宇身周同樣是烈焰飛舞,這烈焰,卻是五顏六色炫麗之極,手中劍輕點,一片密密麻麻的劍光暴雨般襲向了獨孤信。
僅僅是一剎那間,整個擂臺已被烈焰鋪滿,二者的爭斗迅速攀至高峰。
眾修目不轉睛地盯著擂臺,卻只能看到鋪天蓋地般的烈焰,只能看到三道影子在烈焰中快速騰挪。
突然,幾聲沉悶的響聲響起,整個擂臺一陣劇烈顫動,有禁制光幕阻擋,打斗聲原本是不響亮的,可此時的轟鳴聲,格外響,隨著轟鳴聲而來的,還有另一股紫色烈焰在擂臺之上升騰。
葬仙宮隊伍中,白虹面色變了,虎癡面色變了,當日僥幸存活的幾名修士臉色變了。
這聲音,他們不陌生,當日,重創白虹的那種詭異法器,就是這樣的響起,就有這樣的紫焰騰起。
“瘋子!”
白虹喃喃低語,神色復雜,一對美目中滿是震驚、不解,這姜宇瘋了嗎,擂臺空間如此小,那種法器的威力如此巨大,姜宇不怕把自己給炸死?
“瘋子!”
虎癡心頭也有震撼,太瘋狂了,都說葬仙宮弟子瘋狂,這姜宇,似乎更瘋狂。
一聲凄厲的虎吼聲響起,擂臺之上,漫天烈焰中,一道龐大的身影高高飛起,撞在禁制光幕之后,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后不再動彈,另外兩道身影則是迅速閃轉騰挪,片刻后,一道身影突然間一分為二,沖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飛去,另一道身影向前竄出一段距離后,在烈焰中站住了腳步。
漫天飛舞的火海,瞬間就弱了幾分。
僅僅是三五個呼吸間,烈焰已散去了大半,眾修定睛望去,一道手持長劍的身影站在擂臺中央。
“北寰仙宮勝了!”
“獨孤信……死了?”
不少修士一眼間就認出了站立者何人。
北寰仙宮一方,云夜、屠雷、丘行空等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青鱗、血影、慕容飄雪等人面面相覷,皆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輕松。
這獨孤信的神通不弱于姜宇,甚至更強,又有那頭猛虎助戰,方一出手,姜宇就察覺到了危機,不得不祭出了三顆鐵西瓜。
在這密閉的空間,驟然間遇到這種瞬間震碎耳膜的巨響,狂暴的沖擊波,四散飛舞的彈片,獨孤信和那頭猛虎直接中招,瞬間變成了聾子、瞎子,內腑、經脈皆受重創,幾乎沒有反抗地被姜宇所殺。
姜宇的三層戰甲,金剛符護身罩,防的并不是獨孤信手中的刀槍,而是這鐵西瓜,戰甲特制,能夠把頭顱面容徹底包裹在內,就連眼睛都能防護得結結實實,對雙耳的防護尤其得力。
不過,震蕩波沖擊之下,姜宇也不好受。
擂臺禁制光幕打開,姜宇手提長劍大步走出,戰甲上的防護罩已隱去,神情淡漠,眾修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邊、鼻腔中,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滲出,戰甲上,更是布滿了橫七豎八的裂痕,其中肚腹間有一個創口,直接破開了三層戰甲,有血漬透出,從這創口的樣子來看,似乎是被獨孤信刺了一槍,而背部有兩道爪痕同樣劃穿了最外層的戰甲。
這一戰的時間,也僅僅是比上一戰稍長片刻,其兇險,卻超過了上一戰數倍。
擂臺之上,虎尸,獨孤信,皆已不見,濃濃的血腥味以及另一股特殊的味道隨著禁制光幕的開啟,沖著四周飄蕩,這特殊的味道,焦糊中透著一股奇特的清香。
“好!”
殷開天突然大吼了一聲,抬手隔空一抓,一股沛然大力憑空生出,剛剛步出擂臺的姜宇,身影不受控制地飛起,一閃間落在了北寰仙宮弟子群中。
四周觀戰的眾修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姜宇的身影已站在了屠雷、江橫的身后,李魚、青鱗的身畔,外圍,乃是一群群北寰仙宮弟子。
再來看殷開天,一臉的興奮和得意,昴著頭,挑釁般盯著對面葬仙宮弟子群中的刀狂。
刀狂此刻的臉色陰沉的讓人望而生畏,兩條劍眉高高聳起,看看擂臺,再看看殷開天,目光如刀,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殷開天顯然是不怕這“刀”,上下打量著刀狂,又盯著刀狂左側人群中的虎癡、白虹等人看了看,笑瞇瞇地說道:“老兒,下一個你準備派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