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湖兄,你我慢了一步,一刻鐘前,城主府諸位長老頒下了法旨,這幾日,北寰仙宮是不接受有人加入的?”
“你確定?”
“小弟剛剛進去問過,不會有錯的,這幾日申請加入北寰仙宮之人太多了,城主府忙不過來,再說了,城主府的諸位長老、執事現在正忙著去往雒陽城呢,哪有功夫來管我們?”
“這……哎呀,怎么就這么倒霉?”
“誰說不是呢,你我若早那么半個時辰得到消息就好了!”
“都是這些該死的散修,現在才來湊這個熱鬧,早干嘛去了?”
“倒也怪不得別人,你我不該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首鼠兩端的?”
“那可不是蠅頭小利,你我一半的身家呢,要我說,該怪的,是那該死的流言!”
“這倒是沒錯,放出流言的這些人才真的該死!”
兩名身著問仙學宮學子服飾的男子,在北寰城城主府執事大殿之外碰了面,一邊打量著身邊擁擠的人流,一邊在交談,臉上滿是懊惱、焦躁。
這二人,皆是小仙門出身的青金境修士,在各自仙門也算是一方老祖了,為了進入問仙學宮求學,九年前就到了北寰城,結果卻因為來晚了一步沒能報上名,好在,李魚給了他們機會,順利報名進入了第二屆。
因為有著小仙門老祖的身份,二人對放棄原本的身份加入北寰仙宮心有不舍。
又因為問仙學宮一向鼓勵勤奮修行,定下了規矩,外來仙門弟子和散修,只要能榮登丹、符、陣、器、劍、刀、槍、斧等各個興趣小組的前五十名,就能分到一筆豐厚的獎學金,這獎學金分為丹藥獎勵和仙晶獎勵,而北寰仙宮出身的弟子若是進入了各榜單前五十名,是沒有獎學金的,只會有學分獎勵,學分獎勵可以在北寰仙宮兌換到戰功,卻不能在問仙學宮兌換丹藥、仙晶。
二人幾乎是拿一生的積蓄來當學費才進了問仙學宮,又在這北寰城中苦等了五年的時間圓了夢,對這個機會自然是格外珍惜,而問仙學宮也沒有讓二人失望,在這四年多的時間內,二人的神通是突飛猛進,更是連續拿了四年的高額獎學金,兌換來的丹藥、仙晶幾乎是當年所繳學費的一半。
而就在這四年間,不少散修出身的學子和小仙門出身的學子,因羨慕北寰仙宮弟子的進階機會多,紛紛加入了北寰仙宮,他二人也曾動心,幾次商議著想要加入北寰仙宮。
不過,最近幾年,有一則流言一直在問仙學宮內傳播,說什么李魚有意在魔劫初期組織一支由北寰仙宮高階修士組成的精兵,殺入西天仙域迎戰魔族,問仙學宮的成立,正是要在北寰仙宮內部挑選和培育精銳弟子,到時候,這支精兵的骨干正是問仙學宮歷屆學子。
這則流言在問仙學宮內部流傳了多年,可問仙學宮一眾長老執事并沒有出面來辟謠,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也許是針對問仙學宮的流言太多了,自從玄天學宮、寒天學宮等其它仙域的多個學宮出現之后,問仙學宮中幾乎隔上一兩個月就有一則流言泛濫,問仙學宮高層麻木了,對于流言,很少會出面一一辟謠,當然,也有可能是李魚和北寰仙宮高層真的有這樣的打算,這則流言,并非是流言。
他二人卻是被嚇住了,熄了加入北寰仙宮的念頭,魔劫初期,魔物最為兇猛,這時候殺入西天仙域迎戰魔族,豈不是主動尋死?當年寒天宮為何費盡心機殺入北天仙域搶地盤,不正是擔心在魔劫初期擋不住魔族的兇猛攻勢,想尋一個戰略后方?
因為這則流言的出現,二人絕了加入北寰仙宮的心思,可現在,李魚要在雒陽城講經說法,談此次進階感悟,這對于已經半只腳踏入赤金境的他們來說,可謂是天大機緣。
每學年,李魚都會在問仙學宮講經說法一次,眾學子一個個皆有巨大收獲,對于李魚的講經說法,眾學子最為喜歡,熱情最高,而這一次,顯然比之前的歷次都重要。只可惜,這雒陽城乃北寰仙宮圣城,只有北寰仙宮弟子才能自由出入,外宗弟子沒有接到邀請,是不允許踏入城中的,而李魚這次講經,并不針對整個北寰仙宮弟子,那就更為珍貴了。
消息一出,一群小宗門和散修出身的問仙學宮學子,竟是齊齊涌向了北寰城城主府,要求加入北寰仙宮,一旦加入北寰仙宮,他們手中的學分是可以兌換成戰功,可以到傳功殿前聽李魚講經說法的。
十萬學分,對他們這兩個青金七階巔峰又能在多個榜單位列前五十的優秀學子來說,灑灑水,他二人,同樣動心了。
只可惜,他們竟然來晚了,這些年來,一旦申請加入北寰仙宮的散修數量過多,北寰城城主府就會以申請加入者太多顧不上勘驗奸細為由,暫停收取弟子。眼下,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就因為晚來了一刻鐘,就錯過這天大的機緣嗎?
這如何讓人不急,二人一時間都想打人了。
不過,這北寰城還不是他們可以撒野的地方,正因此,二人心頭火氣更旺。
“何兄、謝兄,你們怎么還待在這里,難道沒有聽說那件事情?”
突然,有另外三名問仙學宮學子從另一個方向走來,遠遠地,為首的那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沖著二人打招呼。
“什么事情?現在難道還有比前往雒陽城更重要的事情?”
須發半白的老叟何清湖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正是去雒陽城的事情!”
另一名面皮白凈的學子接過話頭。
“哦,有其它去雒陽城的辦法?”
那名中年男子謝飛不由得心頭一喜。
“木遙、丹九品、楚狂三位學長如今已經去了雒陽城!”
儒雅男子說道。
謝飛臉上剛剛升起的笑意又散了,苦笑道:“我們怎么能和三位學長相比,三位學長乃是兩朝元老了,又是李魚長老的故交好友,受到邀請也是正常。”
問仙學宮中是有一批學霸的,木遙、丹九品、楚狂正是其中的佼佼者,第一屆問仙學宮的各榜霸主,也就有了資格繼續留在問仙學宮求學,而且三人還是問仙學宮的特聘長老,平日里會為眾學子授課答疑賺取學分,別人來求學要交學費,這幾名學霸,反而能在問仙學宮中獲取豐厚報酬。
“謝兄想左了,這三位學長并非是受到了李魚長老的邀請,而是和北寰仙宮聯了姻,木遙長老已經被青鱗長老接走了,據說兩人不久就會大婚,而丹九品、楚狂兩位學長,則要迎娶白石學姐和屠姣姣學姐!”
白面學子說道。
“這……這樣也可以啊,那幾位賢弟的意思,莫非也要去聯姻?”
何清湖訥訥地說道,神色古怪。
“這有何不可,北寰仙宮這么多學姐學妹,錢某早已有了意中人,眼下正是個好機會!”
另一名身材瘦小卻是神情剽悍的青年開口道。
何清湖、謝飛不由得面面相覷。
眼前三名同窗和他們一樣,皆是中小仙門出身,不過,不同的是,這三人都生有一副好皮囊,而且一個個是八面玲瓏的性子,善鉆營,能說會道,而他們,一個乃是老叟,一個乃是面相丑陋的中年男,平日里只知苦修,不擅交際,而且都是寡欲之人,北寰仙宮出身的女弟子雖多,可他們……幾乎是沒打過什么交道。
這種曲線加入北寰仙宮的妙計,他們也沒有想過。
“寧芊芊寧學姐不是和謝兄挺談得來的嗎,寧致長老乃學宮陣道首席主講,而寧致長老和寧學姐當年皆是李魚長老麾下愛將和故交好友,這個關系,謝兄為何不利用起來呢?”
白面男子沖謝飛說道,說話間,三人已到了何、謝二人面前。
“這……不合適吧,寧芊芊學妹和在下只是泛泛而交!”
謝飛猶豫著說到,想到寧芊芊,心頭就一陣莫名惡寒,這寧芊芊,非一般人也,他對陣法有專精,喜歡選修寧致的課程不假,可對寧芊芊,他并不喜歡交往。
至于寧芊芊處處以李魚的故交好友自居,他也是不太相信的,問仙學宮不乏李魚擔任神衛軍長老期間的神衛軍舊部,這些人,自成一個圈子,因為一個個手中戰功太多,頗有幾分自傲,不過,寧芊芊似乎并不在這個圈子中。
為了這次講經說法,去討好靠近寧芊芊,甚至與寧芊芊談婚論嫁,他心中有抵觸,何況,北寰仙宮弟子是這么好騙的?誰若敢抱著玩弄之心去交往,不怕問仙學宮的紀律嗎?
“何兄呢,難道何兄就不想到雒陽城走一遭?”
儒雅男子則把目光望向了何清湖。
“怎么不想呢,可是,何某……還是算了吧!”
何清湖尷尬一笑,這么老了,這樣的事情,他是真的做不來。
“算了,君子不強人所難,何、謝兩位兄長一向清高,我等還是……不要高攀了!”
白面男子瞥了二人一眼,抬腿從二人面前走過,頗有幾分憤憤然的感覺,原本想借借謝飛的勢,搭上寧芊芊、寧致這根線的,誰知道,這二人這么不上道。
“那……兩位兄臺告辭!”
剽悍青年沖著二人笑了笑,抬腿跟在了白面男子身后。
儒雅男子則是搖了搖頭,追著兩位同伴而去,轉身的一霎那,嘴角邊浮出一抹冷笑。
而就在此時,一道粗豪的男子聲音驟然響起:“有問仙學宮弟子在此者,速速返回學宮,李魚長老有法旨,凡各榜前十者,皆可受邀前往雒陽城一行,問仙學宮封岳大長老、薛萬仞長老正在清點人數,一個時辰內沒有返回學宮者,視為棄權!”
何、謝二人齊齊回首,望向了城主府執事大殿,殿前,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正在左顧右盼地打量眾修,這道聲音,正是從他口中發出,而這壯漢的身份,二人識得,乃是城主府本月當值執事。
先是有片刻的愣怔,隨后,二人齊齊轉身,奔著問仙山方向而去,健步如飛,何清湖一張皺紋密布的老臉,笑開了花,而謝飛的笑意同樣是彌漫整張丑陋的大餅臉,臉上的一個個麻坑竟是發著光。
“太好了,我就說李魚長老不會忘了我們這些修行勤奮之人!”
“是啊,我等的成長,李魚長老一直是關懷有加的,并沒有因為我等出身低微而有輕視,這一點,何某最為感激。”
“有李魚長老在,其它幾座學宮是比不上我問仙學宮的,我問仙學宮乃是真正的開放,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學宮中的一項頂舉措,一項項變革,皆是為了眾學子考慮,有利于眾學子提高神通,而不是為了從眾學子身上賺取仙晶資源,這一點,其它幾座學宮學都學不來,只能學個皮毛,難得精髓。
可怕就怕,李魚長老這一進階,今后不再執掌學宮!”
“這倒真是個大問題,你我……還是要盡快加入北寰仙宮?”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次,不能再猶豫了!”
只到走出一段距離,二人這才似乎想起了對方,興奮地交談了起來。
他二人,在陣道、符道之上,皆有較深造詣,在陣道、符道榜上,是排在前十的。
而另外三名問仙學宮學子,卻是齊齊扭頭望向了何、謝二人,一臉的錯愕、嫉妒、憤怒、不滿。
何、謝這樣不識趣的人,竟然會被李魚邀請,而他們,平日里和北寰仙宮出身的問仙學宮弟子打得火熱,竟然沒資格前往雒陽城。
“不用這么著急,還有兩天的時間呢,完全能趕回雒陽城!”
“你傻呀,十萬戰功,你想想會有多少人沖到雒陽城,去的晚了,哪有好位置!”
“早就告訴你們,早一點返回山門,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知道著急了!”
“你閉嘴吧,這支妖狼大軍沒有殺死之前,你敢違犯軍令回轉山門?”
一艘戰艦風馳電掣般在天際頭劃過,戰艦甲板之上,一群身著神衛軍統領制式戰甲的修士正在吵嚷不休。
而在其它多處蠻荒之境中,一艘艘戰艦正風馳電掣般奔著最近的仙城而去。
最近兩年來,北寰仙宮的一百零八座大城已全部建成,神衛軍在蠻荒的擴張勢頭銳減,鎮南、鎮北兩城神衛軍已轉入休整狀態,而鎮東、鎮西兩城神衛軍還有一些零星的作戰任務,聽聞消息,收到指令,一支支能在三日內返回的戰隊齊齊奔山門而去。
雒陽城,一時間人潮洶涌。
而約定的這一日,在眾修焦慮、興奮、緊張的情緒下很快到來。
雒陽城一座座傳送殿按時關閉,不再接受那些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趕到之人,規矩以及時間觀念,在如今的北寰仙宮,沒有人敢不嚴格遵循。
自從有了鐘表之后,時間可以精確到秒,而眾修平素里與人約會時,若是慢了小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那是會被人嗤笑的,若你敢慢了半天時間,很有可能會導致斷交之事發生。
至于有職位在身的眾修,準時,對他們來說更重要,不按時到崗,遲到早退,那是要記錄在冊的,是會和年底的績效考核掛鉤的,想要上進,想要獲取更多的戰功過上好日子,遵守時間規矩,可謂是最基本的要求的養成了。
刑堂弟子負責為整個北寰仙宮的紀律背書,他們的戰功,乃是從監督一職上得來,想過好日子,那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他們頭上也有紀律在身,沒有人敢馬虎大意。
約好的今日,那就是今日,約好的卯時到位,你若辰時才趕到,那就進不了雒陽城。
當然,關閉傳送殿也不僅僅是為了懲罰遲到的弟子,而是為了阻止麻煩的生出,雒陽城傳送陣不過是剛剛關閉,而北寰城對外的傳送殿則早在三天前已經關閉。
消息不僅如風,還如電閃,有問仙學宮這個間諜集中地存在,在李魚放出傳經說法的消息后不過半日間,就有不少仙門高層收到了訊息,紛紛傳訊北寰仙宮故交,想要來旁聽這場講經說法,而有些不守規矩之人,未等北寰仙宮方面做出邀請,直接就動了身,奔向了青陽城、天道城。對于這些人,若直接開口拒絕,并不那么合適,長老殿一眾長老恰好就聚在雒陽城李魚洞府,這么一商議,索性直接關閉了北寰城對外的傳送殿,如此一來,就可以把黑鍋扔到李魚、明劍真人、白石清溪三位大佬的頭上,而不用擔心今后不好與人交好。
此刻,以李魚的洞府為中心,以傳功殿、神衛軍雒陽城駐地為界,一個巨大的透明狀光罩把這片方圓千里之地罩了起來,僅留下了一處門戶進出,功德堂弟子守在這門戶,查驗著每一名進入光罩內的修士手中的身份令牌和功德牌,順便扣取十萬功德分,而到了規定的時間,這批功德堂弟子麻利地撤入了光罩之內,守在一側的傳功殿執事弟子,迅速就關閉了光門。
還好,多年的教導之下,北寰仙宮眾弟子對時間觀念的遵循還是很嚴格的,光罩外,這個時間段內并沒有遲來的弟子,至于那些急匆匆奔向北寰仙宮各大仙城傳送殿的弟子,本就趕不及,懊悔、憤怒也就由他們去了,誰讓他們自己沒有掌控好時間呢?
手中戰功不夠卻想要旁聽的弟子,此刻倒是圍在這光門四周,足足有十余萬人,密密麻麻一片。可沒人敢太過靠近,守門者也不會心慈手軟地放他們進入,連十萬戰功都賺不到手,你好意思前來聽經?
一名名早早來到的彩星、赤金境長老,此刻皆圍坐在李魚洞府外的廣場之上,位置最佳。
而李魚,也早早就到了廣場之上,面對著眾修。
突然,一聲聲鐘聲響起,遠處、近處的眾修,齊齊把目光投向了主位之上的李魚。
而李魚,突然間揮了揮大袖,一團金光頓時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化作成千上萬道金光奔著眼前眾修而去,這一道道金光如有靈性,每一道金光尋著一人,在空中變幻扭曲,化作一張張有靠背的椅子,落在每一名修士面前,金光由前及后,由近及遠,一張張椅子憑空生出,穩穩下落。
眾修士仔細打量著眼前黃澄澄明晃晃如同純金打造出的椅子,先是詫異,隨后是驚喜,有人忍不住伸手觸摸,甚至是掂了掂重量,這椅子,和金屬打造的椅子沒有什么區別,顯然,李魚是在為他們賜坐。
此刻,那些最早到來的彩星、赤金兩境長老是有椅子的,后來者,不管其境界身份如何,皆沒有椅子坐位,眾修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面對李魚,站著是正常,而現在,有椅子坐了,而且是李魚親手賜下的椅子,眾修也沒有過多客氣,紛紛拉過椅子,塞在了屁股下,也有不少人則是恭敬、感激地沖著李魚施禮,更有人興奮地猜想,既然有椅子,這場講經說法,恐怕時間不會短。
金光在空中變幻扭曲,鋪成了一張大網一般,直奔一名名修士而去,濃郁的金靈力彌漫在虛空之中,眼見著椅子越來越多,萬張,十萬張,直奔百萬張而去,眾修震驚了,這是每人都會有一張椅子的節奏,百萬張椅子,這李魚體內的金靈力該有多充沛?
椅子的數量還在其次,能精準地在每一名修士的身前放一張椅子,這對天地靈力的操控又該是多么的精準和玄妙,而想要做到這一步,沒有強大的神魂之力也是做不到的。
更何況,僅僅是五分鐘的時間不到,這百萬張的椅子已然成型。
最前排的位子之上,北宮野、殷開天、洛星河、姬贏、錘仙、云鶴真人等人竟是齊齊起身,沖身后觀望,一個個神情異樣。
而李魚身后位置上端坐著的云鶴真人、白石清溪二人,面面相覷,神情中同樣有異樣。
這一手,他們若是想做到,也是能做得出來的,可這樣的操作,他二人卻從沒有試過,甚至是沒有想到過,這手操作,難道有深意,李魚的不凡,難道和這種操作有關?
另一個方向,貴賓席上,雷一刀、刀狂等一群葬仙宮高層以及藍若為首的一群青陽宮高層,同樣是齊齊起身,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則一臉的狂喜。
北寰城對外傳送殿閉關的及時,而在傳送殿關閉之前幸運地沖到北寰城,并幸運地獲得了正式邀請進入雒陽城的外宗修士,也只有這兩大仙門的二十余名高層。
一片靜寂,氣氛,在緊張、狂喜、期待間切換,一道道目光,齊齊投向了高坐在小山之巔的李魚,等待著李魚發聲。
可奇怪的是,李魚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反而是再次揮了揮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