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埃克斯滕特的霍恩·巴特邁恩貝格附近的一座石山到巴特邁恩貝格的一座巨石陣之間,條頓堡森林就有一個被當地巫師稱為圣線(heiligeLinien)的地脈網——地脈(leyline)指的是地形當中一些古老筆直的軌跡,這些看不見的線為土地的靈性和神秘提供位置,能夠產生或聚集魔法與靈魂力量的信仰;在這些高濃度魔力地帶上,經常有一些遠古巫師留下的如英國巨石陣一般的魔法遺;并且本身還會發射出“能量”和“能力”,可被巫師們開發利用,很多國家的神秘事物司的緘默人們,以及類似機構的部員都在利用這類地方對神秘的力量進行探究和實驗。
條頓堡森林地被覆蓋在森林植被的地下,一座巨大的古代神廟遺跡中,數支被恒定了熒光閃爍的水晶球懸浮在空中,為昏暗的地下大廳里發出朦朧的光芒。
這里非常寬廣,大廳中散落著破碎的石塊,在入口處有食死徒負責定時施法,不然內部的空氣不用多久就會變得混濁不堪——好在這里特殊的地理因素讓施法變得更容易,雖然比不了浮空城上在能核輻射下,但也讓食死徒們準備這些工作的時候倍感輕松。
大廳的北邊除了林立的殘余廊柱外,就是從地下挖出來堆積而成的黑色的土堆,正在開挖處的、東北向的土壁上面散落著不少石柱,上面的還參與了不少泥土漬。
這間屋子的墻壁上殘留著一些華麗的浮雕,但大多數早已倒塌碎裂,一些真菌把墻壁和天花板拱開了,并且詭異地發出幽幽熒光,使周圍蒼白的更添了幾分病態。南面的墻壁已經完全崩塌,幾乎與墻外的泥土碎石融為一體。西面的墻壁看起來狀況最好,墻壁被強大的魔法力量保護著,正中間保留著一扇精美的石門,石門前的空地已經被清理出一大片干凈的區域。
一群食死徒打扮的黑巫師圍在這座石門前——最近資金還算充裕了伏地魔仿照英國武裝傲羅,也給手下們配置了比較統一的裝備。
幾個擔任解咒員的用心地用魔杖虛點在石門上,口中碎碎念著破除咒,一點一點隨著門縫把這扇門最后的防護咒接觸,隨著幾個人的魔杖最終合為一處,轟隆隆的巨響,那扇石門上類似貝葉掛毯上敘事化風格的浮雕幾乎已經消失無蹤,門口散落著破碎的浮雕殘片。
一股風從被打開的石門門縫涌了出來,這股冰冷而渾濁風,將門內的污穢氣息傳遞給了神廟內的每一個人,這味道聞起來像腐肉的氣味。
當解咒員們用魔法推開厚重石門后,就忽然連連后退,他們忽地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身邊經過。
“里面有誰在活著?!!”
“什么?”
“你們沒聽到笑聲?”
聽到了非常尖利的詭異笑聲的那個干瘦解咒員,意識到他自己聽到了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開始哆嗦,這讓在場其他人對彼此汗毛立起,而且從門內涌出的污濁空氣讓他們的胸口十分憋悶。
“白癡,這氣體有致幻效果,你吸得太多了。”魯道夫斯呵斥道,作為挖掘的負責人他對這些遺跡的理論知識比這些解咒員高了不少。
聞到這詭異的腐爛味道,火光在伏地魔的紅眼睛里發出詭異的光芒,他銳利的目光落在魯道夫斯身上:“魯道夫斯,把里面情況探搞清楚。”
魯道夫斯愣了下,躬身對伏地魔應是后,轉頭就點了個略為消瘦上了年紀的解咒員,強硬地命令道:“亨德烈,進去看看。”
被點到滿頭白發留著大胡子叼著根煙斗的解咒員亨德烈面露驚恐,握著魔杖的手指幾乎被他捏得泛起了青色,心中滿是不情愿:主人讓魯道夫斯進去,他卻將這個倒霉的探路任務壓到自己身上。
即便亨德烈再不情愿,但魯道夫斯在食死徒中的地位遠高于他,此時反抗無疑是愚蠢且致命的行為,他只能把口中的煙斗熄了火收進了包里,拖著沉重的腳步向門內小心地走去,進門前他舉起魔杖,一點藍白的熒光在杖尖升起后把光芒丟進了房間內。
熒光閃爍咒照亮了這片空間,顯然這地方被布置了空間魔法,讓它從外面看起來要寬廣不少,光源只能確保它隱約看到兩側的墻面和在房間中央一處高臺。
空氣中充斥著陳年堆積的腐朽以及腐爛發霉的氣味,但是這里看不到一絲蜘蛛網,亨德烈的身影進入了門內,剛踏入房間第一步后,一種撕扯和昏眩剛就籠罩了他,而他剛自己的腳步聲在過了幾秒后才從身后的石門外傳了進來。
不過定神一看后,亨德烈有些驚恐地發現在房間內看房間時,眼前的景色與所有傳統幾何學規則完全不符,他一時之間難以理解和描述他們所處的環境。
亨德烈回頭看向自己進來時的石門,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的身后是不是身后,他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不是水平的,因為似乎所有東西的相對位置都因為他的些許移動在詭異地變換中,眼前的一切就像用了魚眼鏡頭拍攝出了鏡頭畸變嚴重照片類似,只是要更加扭曲和無規律——魯道夫斯他們所在的那道門,亨德烈也不知道到底該說像是地板活門一樣平躺著,還是像戶外地窖木門那樣斜立著,因為它們本身的曲線還帶著扭曲。
不過作為一個老手,知道這是空間法術或者是幻術甚至是心靈受到控制后,造成的視覺影響,他進來門后其他巫師還算正常的表情讓他確定自己在他們眼中肯定還是很正常的,不過雖然他們彼此之間已經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傳遞了。
亨德烈還算勉力平復了心情:繼續呆在這里只是有生命危險,而現在退回去,那估計就沒命了。
亨德烈握著魔杖把它變長成了一根類似盲人杖的東西,他把這根伸出去看起來就變得扭曲的棍子探著繼續往里走,并試圖發出了更多熒光落在施咒的石壁上——這讓這些光球飛得到處都是沒有什么規律可言,一些明明一個是在天花板一個是在墻角光球擠在了一起,但光亮又從他們相對的另外一邊傳了過來。
上了年紀亨德烈感覺自己快暈吐了,他只能摸索著地板一點點探測,頭上的天花板刻著他看不懂的壁畫,而殘破的地板上堆滿了厚厚的灰塵,周邊有黑色污漬的區域,散落著一堆腐爛破敗的織物和三角形的鏡片。
在他自己盲人杖上熒光照射范圍內視線可及的邊緣,隨著他向著中間的前進,一個被毀壞的雕像扭曲著映入他的眼睛。
這個雕像的腳下踩著無數的類人木乃伊一般的東西,上面仿佛還殘留著紅得發黑的血跡,他的臉骨仿若骷髏,干癟沒有血肉,其中一只眼睛看起來還算正常,另外一直的空洞中仿被填充般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白翳。
亨德烈注意到這個雕像身上所穿著的衣服,仿若深海底部的黑色海帶,又如他的主人黑魔王之前和鄧布利多他們決斗時變形的下擺,絲絲縷縷地呈條狀飛揚,像是十分破敗的樣子,而那些末端因為視線的扭曲讓它看起來更加詭異。
這個雕像一只手握著一本莎草紙卷軸的雕塑,而它的一只手掌已經齊臂斷掉,腳下已經有些破碎的骷髏頭雕塑堆圍著的底座上,鑲著一塊黑色的石頭,一些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解咒員仿佛都能聽到自己怦怦跳動的心跳,熒光咒已經無法照亮的黑暗潛伏著未知的危險,他咬咬牙,硬著頭皮爬上了中間的高臺,在這離地面五十英尺的地方,他發現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有一個似乎是用材質是個謎,不知道是礦物金屬還是什么東西制成的印記嵌在高臺的正中間的一個祭壇一樣的立面上,巨大的祭壇導致印記的體積很大,就算一個人伸開雙臂也無法摸到它的兩端。如此重量的東西單靠一個人根本抬不動。
而隨著他的走近,這印記才形狀變得正常可看,它的外形上是一只枯萎的手掌,五指微微彎曲,在掌心中是一個干癟的灰敗眼球,眼白部分上面的部分有些發黃褐色,而中間的眼珠瞳孔上由一塊寶石,似乎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是冷冷地瞪著在它面前的亨德烈。
在這對對視下,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瞬間占據了解咒員的腦海,讓人瘋狂喪失理智的畫面將他包裹——他感覺到仿佛有人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天翻地覆間只覺得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由人類的血液、冒著血的斷臂和無數眼珠子組成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