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當兩艘福船相互撞擊在一起后,發了狠的劉一洲率先跳到了劉香所在的福船上,在他的帶領下,數十名鐵桿心腹也跟著沖了上去,而劉香也帶著一群水手迎了上來。
“砰砰砰……”
隨著三聲槍響,劉一洲用手中的三眼火銃打倒了兩名劉香穿上的水手后隨手將火銃一扔,抽出了腰間的長刀朝著另一名正在叛軍搏斗的水手砍去,眼看著就要將對方砍倒在地,不料卻被另一把長刀給攔住了,呈現在他面前的是劉香那張呈小麥色的冷艷面孔。
“劉一洲,你的對手是我!”劉香的話音剛落,手中長刀也毫不留情的呼的一聲朝著他劈了下來,嚇得劉一洲趕緊將手中的長刀一撩。
“當!”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劉一洲就感到一股大力從手中傳來,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長刀。
“是你……你是一定要逼死我們嗎?”劉一洲面容猙獰的瞪著劉香,目中露出一股怨毒之色。如果說原來他還對這個女人有垂涎之心的話,那么現在就只剩下了仇恨。
“逼你?應該是你想要害死我們大家伙吧。”劉香俏面含霜冷然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么一鬧,對咱們這些老兄弟會有什么后果嗎?搞不好咱們數千老兄弟就會因此而毀在你的手里。”
“你胡說,害死我們的應該是你才對!”劉一洲怒道:“放著好好的逍遙日子不過,偏偏來當一個受人管束的朝廷鷹犬,我看你才是昏了頭!”
“你是沒救了!”劉香搖了搖頭,她已經不想說什么了,劉一洲的想法和她根本不在一個地方,可以說是南轅北轍,根本沒有調和的可能。既然談不攏那就只能用手中的刀劍來說話了。
劉香揮起手中的長刀朝著劉一洲攻了過去,兩人叮叮當當的打了起來,在他們的周圍則是更多的水手在相互廝殺。
大家或許會問,大家原本都是同一支軍隊,穿著同樣的軍服,相互之間應該怎么辨認敵我呢,其實劉一洲的作法很簡單,讓自己的手下用白布綁住了左胳膊就將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只是跟劉香和劉一洲拼死廝殺不同,那些跟隨他的叛軍和劉翔手下的水手的廝殺卻是另外一個樣子。除了劉一洲和他的數十名鐵桿下屬外,其余的戰斗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說看起來大家打得很激烈,但彼此都是手下留情的。
其實出現這種情況并不奇怪,大家原本就是彼此相處了多年,且在一個鍋里舀飯吃的兄弟,打著打著說不定就會發現對方竟然是自己玩的不錯的哥們,這讓他們哪里下得了狠手,是以盡管看起來雙方打得殺聲震天,但真正的傷亡人數卻并不是太大。
當劉一洲察覺到這些情況后,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有心想要罵人,但一旁的劉香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刀光閃動中,鋒利的刀刃幾乎是貼著他的脖子和肩膀劃過,逼得劉一洲不得不拼命抵擋。
盡管雙方一開始下手都留了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傷亡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隨著傷亡的增加雙方也開始打出了火氣,不斷有人慘叫著倒在甲板上。
或許有人要問,江寧軍不是已經全部裝備了火器嗎,怎么這些人火拼的時候還在用冷兵器。這里就不得不提到楊峰對待第二艦隊的態度了,雖然楊峰給第二艦隊的福利待遇跟第一艦隊是一樣的,并且也給他們裝備了一百多門火炮,但出于某種考慮他卻并沒有為他們大規模裝備火銃,所以在跳幫戰時雙方使用的還是冷兵器。
冷兵器作戰,在裝備和兵員素質差不多的情況下拼的就是雙方的士氣了。交戰雙方一方是為了跑路,另一方則是不讓對方走人,雙方打出火氣之后戰斗也逐漸變得殘酷起來。不斷有傷員哀嚎著在甲板上翻滾,鮮血從傷者的身上流出,甲板上也開始變得黏滑起來。
“轟……轟轟……”
正當戰斗越來越殘酷的時候,港口外又傳來了幾聲炮響。
聽到炮聲后,正在交戰的雙方臉色頓時就變了。只是一方的臉色是驚駭,另一方的臉色則是驚喜了。
“炮聲……是第一艦隊的人來了!”
港口處響起了陣陣歡呼聲,而劉一洲一方的叛軍則是面如土色。原本光是劉香他們的人馬他就已經有些頂不住了,現在第一艦隊的人也趕了過來,哪里還有他們的活路?
很快,就看到三艘戰艦駛進了港口,一批批手持火銃的官兵站在甲板上,身穿鐵甲的盧光彪站在艦首上高聲喊道:“快……都沖上去,兄弟們都沖上去,殺死那些叛軍!”
隨著第一艦隊的到來以及一名名官兵加入了戰場,叛軍的抵擋很快就開始土崩瓦解。
眼看著沒有了退路,劉一洲的眼睛也紅了,只見他高喊道:“兄弟們,反正都是死,咱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大伙殺啊!”
說著,劉一洲揮舞著手中的腰刀拼命朝著劉香砍去,只是經過剛才的戰斗,劉一洲的體力消耗得很厲害,當他一個箭步就要往前沖的時候,腳上突然一滑,身子一個趔趄重重的滑倒在甲板上,劉香見狀哪里還會客氣,搶身上前揮刀砍了下去,只見血光一閃,劉一洲碩大的腦袋便跟他的脖子分離開來。
劉一洲一死,叛軍們的士氣很快便跌落到了谷底。
原本劉一洲一方的叛軍就是在苦苦抵擋,現在看到劉一洲授首后就更加慌亂,沒過多久李虎也被秦叔親自打翻在地,隨即被人綁了起來。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半個小時候戰斗正式宣告結束,劉一洲帶領的一千多名叛軍除了三百多名被打死之外其余的全都棄械投降,劉香他們取得了全面的勝利。
這時候,劉香也來到了盧光彪的戰艦上拜見盧光彪,他來到甲板后朝盧光彪拜了下去,“盧提督,下官劉香向您請罪來了!”
看著渾身浴血的劉香,盧光彪輕嘆道:“劉副提督,本官不過只比你高了半級,當不得你如此大禮,你若真有心請罪的話還是跟侯爺親自說罷。本督已經接到消息,侯爺明日便抵達福州。”
“侯爺?”劉香驚訝的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