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吳克善臉上露出了一絲決然。
“既然遼東呆不下了,咱們不如干脆就投奔你的姐夫去。”
“什么投奔姐夫!”
察罕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一下才過味來,他現在的姐夫不就是遠在大明的楊峰么,想到這里他嚇得差點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
“大哥,我們若是投靠大明的話那可就變成滿人的生死仇人了,這樣一來皇太極就跟不會放過我們了,咱們還是科爾沁部落跟阿布商議一下吧,只要到了部落皇太極就算是想對付我們他也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你知道什么?”
吳克善瞪了察罕一眼訓斥道:“若是咱們就這么到部落,那才是給皇太極找借口呢。只要咱們沒有到部落,皇太極找不到咱們他就沒有借口對咱們發難,你明白嗎?”
“哦我明白了!”察罕有些明白又還有些迷惑的點點頭。
吳克善的這個法子說白了就是掩耳盜鈴,只要不讓滿人直接抓到把柄就沒有問題。
在他看來,如今的滿清早已是今非昔比,經過他那位妹夫的好幾輪打擊后,滿清可謂是元氣大傷,沒有七八年的時間根本沒法恢復元氣,所以若非萬不得已皇太極絕不敢擅自跟科爾沁部落翻臉。
而且促使吳克善投靠楊峰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吳克善知道自己那位便宜妹夫就是一個大財主,只要自己投靠過去的話,有自己兩位妹妹和姑姑的面子在,楊峰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發不發財的且不好說,但吃香喝辣那絕對是肯定的,既然如此自己干嘛還留在這里等死啊。
想明白了這點后,吳克善沉聲對眾人道:“大家說的不錯,既然已經開始餓死人了,那黑扯木自然是不能再呆了,現在我決定前往蓋州然后投奔我的妹夫,你們有誰有反對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
眾人面面相窺了一下,滿臉絡腮胡留著辮子的將領有些小心翼翼的說:“臺吉大人,我以前可是跟江寧軍打過仗的,若是現在去投靠他,會不會被穿小鞋啊?”
這名蒙古將領便是當年曾經在錦州城下跟初入遼東的江寧軍干過一仗的古爾布什,雖然被楊峰打得抱頭鼠竄,但終歸是跟江寧軍結下了梁子。
當年和古爾布什一起跟江寧軍干過仗的莾果爾也說道:“是啊臺吉大人,我當年跟古爾布什一起在錦州城下跟江寧軍打過仗的,萬一楊峰還記恨的話,那我們”
“你怕什么,當年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如今楊峰也早就成了我的妹夫,即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為難你們的,你們盡管放心好了。”
對于這點吳克善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楊峰既然已經娶了他們博爾濟吉特家的三個女人,若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的話他也走不到今天。
“可是臺吉大人,我們”
“不要叫我臺吉大人!”吳克善恨恨道:“既然皇太極已經不把我當成自己人了,這個臺吉當得還有什么意思,從今天起,你們就稱呼我原來的名稱吧。”
聽到這里,所有人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眾人齊齊朝他跪拜了下去高聲道:“見過小王爺!”
聽到這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稱呼,吳克善不禁滿意的連連點頭:“好好啊,還是這個稱呼聽得順耳親切!”
在投靠滿人之前,宰桑布和是科爾沁部落的首領,同時也是世代相傳的王爺,而作為宰桑布和的兒子,吳克善自然就是小王爺。
只是在投靠了滿清之后,努爾哈赤卻給吳克善封了一個同比國公的臺吉,雖然吳克善嘴里沒說什么,但心里卻是頗為膩味,老子原本的小王爺當得好好的,現在卻變成了什么臺吉,你這是在羞辱我么?
只是心里不滿歸不滿,但當時滿人勢大,科爾沁部落周圍還有諸如察哈爾等其他蒙古部落虎視眈眈,努爾哈赤這個老頭又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吳克善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但現在不同了,被自己的便宜妹夫連續教訓了幾次后,大清國現在國勢愈發不堪,加之現在皇太極又用這種手段削弱自己的力量,吳克善要是還能忍得下去才怪呢,這也是他迫不及待的便宣布要恢復原來稱呼的原因,不管怎么說小王爺總要比什么臺吉強多了。
古爾布什提出了一個問題:“小王爺,咱們去蓋州的話,必然要繞過遼陽,但遼陽周圍可是有不少滿人村落的,一旦被那些滿人發現,引來駐扎在遼陽城里的清軍,咱們就危險了!”
吳克善眼中露出了一絲冷酷之色,“古爾布什,兩年多沒打仗,你是不是把時間都花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了。大軍行軍我們首先是要主動避開那些村落,不過要是避不開或是運氣不好被那些滿人發現的話,應該怎么做不用我來教你吧?”
古爾布什心中就是一凜,趕緊一躬身就不再說話了。
做出了決定后,吳克善和鑲藍旗的旗丁和牧民們全都動了起來,在生存的壓迫下,整個鑲藍旗上萬軍民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做好了出發準備,第二天一大早,整個鑲藍旗就離開了黑扯木朝著蓋州而去。
距離遼陽城三十多公里遠的東南方,一小隊穿著紅色鎧甲的滿清騎兵正在雪地里艱難的跋涉著,這支騎兵隸屬于駐守在遼陽城的守軍,他們正在按照慣例在周圍巡邏。
當他們來到一個叫做魯亞的小村莊時這支騎兵小隊停下了腳步,對于這個小村莊他們很熟悉,這個村莊住著有三十多戶滿人,平常他們就是在這里休息打尖的。
只是今天他們來到村莊后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平日里再怎么冷村頭也會有孩童在村頭玩耍,可今天真個村子卻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別說孩童的打鬧聲了,就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
感到不對勁牛錄趕緊帶著騎兵進入了村里,隨后映入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所有人都目眥欲裂
天啟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經過連續一個星期的辛苦趕路,吳克善終于帶著鑲藍旗上萬老少趕到了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