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青、果果匯合后，王錚等人開始打掃戰場。
正搜撿著趙家槍手們尸身上的槍枝彈藥時，那伙小青年簇擁著一位身著獵裝，背著傳統反曲弓、腰挎箭囊的青年走了過來。
王錚抬眼看去，只見那被眾人簇擁的青年，手腳修長，身高接近一米八，一雙眼睛大而深邃，宛若兩眼幽潭，予人一種安穩沉靜的感覺。
看了看青年那俊美得難辨雌雄的面龐，再瞥一眼他那利落的短碎發，以及那沒什么起伏的胸膛，王錚心中暗道：“這小子要是換身女裝，那就是標準的女裝大佬啊！”
果果也在旁邊小聲驚嘆：“那個哥哥好漂亮啊！”
“嗯？”王錚側首，虎視眈眈地瞧著果果。
“但是太娘了。”果果斷然道：“還是王錚哥哥更有男子漢氣慨一些。”
“果果真有眼力！”王錚欣慰點頭，對果果施展摸頭殺。
說話時，小青年們已來到了近前。
“柳老大？”王錚對那俊美青年笑著說道。
“柳書瑤。”俊美青年沖王錚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
“柳……書瑤？”
聽著對方中性化的嗓音，品著那有些女性化的名字，王錚遲疑著伸出手，握住對方手掌，只覺入手一片柔軟滑膩，絲毫沒有男子漢兼弓箭手的手掌，該有的粗糙堅礪之感。
這意料之外的手感，令王錚又遲疑了一下，視線再一次自柳書瑤平平無奇的胸膛掃過，試探地問：“你是……女生？”
柳書瑤沉靜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明意義的波瀾，簡短有力地點了點下巴：“是。”
“……”王錚好一陣無語。
倒不是他有眼無珠，辨不出男女。
實在是這位柳書瑤妹子，身段太高，胸部又平平無奇，氣質又是瀟灑利落，還背長弓挎箭囊，簇擁著她的還是清一色的男青年，再加上“柳老大”這個稱呼，實在很容易令人先入為主，將她視作一位俊美得雌雄莫辨的男青年。
再說了，也不只是王錚一個人認錯，果果不也把她錯認成“漂亮哥哥”了？
看一眼柳書瑤后方那一個個用力憋著笑的小青年，王錚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道：“你好，我叫王錚。勝者為王的王，鐵骨錚錚的錚。”
“好。”柳書瑤語氣平靜，眼神平淡：“能把手松開嗎？”
“當然可以。”王錚從善如流，松開了已經握了很久的柳書瑤的手掌。
他不是存心占人家妹子便宜。只是剛才有點小吃驚，忘了撒手罷了。
然后他泰然自若地發問：“那么，你們來見我們，有什么事情嗎？”
“戰利品。”柳書瑤語氣平靜地說道：“除裝甲車之外，所有的槍械彈藥，我們要分一半。”
“這不可能。”王錚搖頭：“柳老大你捫心自問，今天要是沒有我們，韓老大開著裝甲車過來以后，你們會是個什么下場？”
“我只是在開價。”柳書瑤道：“你可以還價。我正在等。”
“唔……”王錚食指刮蹭著下巴，想了想，忽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們都是天城大學的學生？”
柳書瑤點頭：“是的。”
王錚又問：“留在你們基地里的人，也都是天城大學的學生？”
柳書瑤道：“還有天大附小的幾個小學生。”
王錚沉吟一陣，道：“看在校友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戰利品。這樣，凡是柳老大你親手射殺的槍手，他們身上的槍械彈藥歸你們。”
柳書瑤道：“可以。”
這時，柳書瑤身后的張超忍不住問：“王老大，你是我們天大畢業的，為什么會當了警察？”
王錚哈哈一笑：“我只是穿得像個警察而已。好了，協議達成，閑話少說，大家先把戰利品給分了吧！”
于是雙方按照約定，分配起戰利品來。
分配時，張超忍不住又問：“王老大，你也有超能力吧？還有那個……那個Cosplay春麗的小姐姐，她也是超能力者吧？你們都是在災難爆發后，覺醒的超能力吧？”
王錚煞有介事地點頭：“沒錯，我們都是超能力者。”
張超一臉羨慕：“真羨慕你們啊……可是，為什么你和那個小姐姐，感覺比柳老大、韓老大更厲害的樣子？他們也是災難后覺醒的超能力者啊！”
王錚笑瞇瞇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得問老天爺。”
說話間，戰利品已分配完畢，柳書瑤一方得到了被她射殺的槍手們的槍械彈藥，其余戰利品則盡歸王錚一方所有。
“合作愉快！”
結束后，王錚向柳書瑤伸出手。
“愉快。”柳書瑤大大方方地與王錚握手。
“對了，我剛才似乎聽那個呂子揚說，韓老大手下有一百多號人。剩下的那些人，你們打算怎么辦？”
柳書瑤道：“韓老大手下所謂的一百多號人，絕大多數都是被他擄來的女人。今天他們主力盡出來攻打我們，留在基地里的武裝人員不會超過十個人。我打算等會兒去把韓老大的基地打下來，解救那些女人，把她們帶回我們的基地安置。”
王錚點點頭：“這是好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必。”柳書瑤淡淡道：“有了繳獲的槍枝彈藥，再加上我，韓老大基地里的留守人員，不值一提。”
既然她如此自信，王錚也不會上趕著去幫忙，當下笑道：“那行，祝你們好運。再見了。”
“再見。”柳書瑤也不問他要去何方，道聲再見后，目送四人離去。
“柳老大，不留下他們嗎？”張超小聲道：“王錚是咱們校友師兄，值得信任啊！更別說他們還那么強力……”
楊鐘也問：“對啊老大，為什么不留下他們？雖然知道你不喜歡警察，可王師兄他并不是真警察啊！要是王師兄他們能加入我們，那我們的實力就更強大了，安全也更有保障了。就算再有韓老大那樣的敗類出現，我們也完全不用擔心了。”
柳書瑤抿著嘴唇，眼神深邃地凝視著王錚四人的身影，一言不發。
見她不想解釋，張超、楊鐘也不好追問，彼此對視一眼，知趣地閉上了嘴。
另一邊。
離開柳書瑤等人有段距離后，春麗忽然輕聲說道：“那個叫柳書瑤的女孩子，有古怪。”
“有古怪？”王錚神情凝重：“難道……她果然是男的嗎？”
“不是這個！”春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確實是女孩子，我說的有古怪，不是指這個。”
王錚奇道：“那你是指什么？”
“身為國際刑警，我可不是只會打打殺殺。我精通犯罪心理學，還長期接觸研究過好幾個心理異常的犯罪份子。”春麗正色道：“王錚，在柳書瑤身上，我嗅到了殺人狂的氣息。”
王錚愕然：“殺人狂？沒搞錯吧？柳書瑤那么一個沉靜安穩，一點暴躁感覺都沒有的長腿大妞，會是個殺人狂？”
“長腿大妞才是重點吧？”春麗白了他一眼，又篤定地說道：“我不會看錯的。柳書瑤，就是一個隱藏很深的殺人狂。嗯，又或許……在災難爆發之前，她的嗜血渴望還沒有被觸發，或是被她自己用理性壓抑住了。但是到現在，到了這個末世，她的本性已經暴露了出來。”
王錚沉吟一陣：“難道是因為胸部平平無奇，長年遭受鄙視，心理受到暴擊，于是扭曲變異？”
“……”春麗無語，沒好氣地瞪著他。
王錚哈哈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做這種判斷，你是專業人士，我肯定信你。不過就算柳書瑤真是個殺人狂，也無所謂了。現在這局面，遍地都是活尸，暴徒也不少，有的是目標讓柳書瑤解決她的殺戮欲望。
“再說了，她現在還在做著好事，足見她不僅有足夠的理智，還有著正確的善惡觀，就像嗜血法醫一樣……”
春麗問：“嗜血法醫是誰？”
“一個美劇里的角色……”王錚將嗜血法醫簡單介紹了一番，道：“柳書瑤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春麗想了想，承認王錚言之有理。
“好了，別想那么多了，耽擱有一陣子了，我們呀，還是繼續趕路吧。春麗，鏟車就交給你開啦！果果，阿青，我們坐裝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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