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八子激動的坐直了身體:“我母子被質韓國,與流放有何異,這一生都不會再回咸陽,從此過著人下人的生活。憑什么,不讓我母子一搏?”
“你憑什么?”
“就憑咸陽,公族之中還有人支持。就憑咸陽守軍之中,還有十數人可以控制近萬兵馬。”
白暉哈哈大笑:“就這些?”
“還有你大河君,只要大河君愿意支持。我愿如羋八子侍奉義渠王那樣侍奉大河君,大河君可以是萬萬之上,無人敢在大河君之上,就連我兒贏柱身為秦王也不行。”
唐八子說到此時人已經無比激動。
她相信,沒有人不貪婪權力,以白氏兄弟眼下的權力,想再進一步就是假君。
隔間內,文蘿已經跪伏于地,他嚇壞了。
宣太后卻是一臉的淡然,她不愧是戰國第一太后,老娘就是這么作了,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她不怕,也不在乎。
但唐八子這次確實玩過火了,宣太后壓住了自己內心要沖出去的沖動,她依舊在等,在等白暉的反應。
那怕知道白暉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但她也要看白暉在此時有何反應。
會客廳內,白暉搖了搖手邊的鈴鐺,立即有親衛入內。
白暉緩緩開口:“第一件事,請天子太宰上報天子,請天子將罪人田文的薛地改為衛,封給衛侯。這是我秦國欠衛侯的。”
“諾!”
唐八子傻眼了,坐在隔間的宣太后都愣住了。
在這個時候,白暉竟然突然來了這么一出,是何意。
只聽白暉繼續說道:“將此女子還有她帶來的孩子,放在水缸之中淹死,然后對外宣稱秦軍中在河中發現兩具不慎落水的人,至于她們的身份,讓有心人去查吧。”
白暉說完后,輕輕的擺了擺手。
唐八子尖叫著:“大河君,難道你就不想成為人上之人?”
白暉示意親衛停下,然后說道:“對將死之人,我給你一句實話。”
此時,隔間的宣太后站了起來,她有點緊張白暉會心軟告訴唐八子秦王受傷是假的。
會客廳內白暉說道:“你只看到那點權力,你卻不知道我父親自小教我了什么。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白暉這話出自詩經,這話在此時說沒錯。
可白暉又說道:“王是什么?在我心中王并非指某個人,你永遠都看不到那些一生無名,卻默默在奉獻一切的人。他們圖什么?你這樣的見識永遠也不會懂,也不會理解。王,既天下至尊,既我泱泱中華。”
“拖下去。”白暉這次確實沒心軟。
因為唐八子犯了白暉內心三個禁忌。
第一個禁忌是殺小孩子,贏芷有什么錯,嫡長子,憑什么就因為爭權而成為犧牲品。第二個禁忌就是拿宣太后說話,唐八子不知道的是,在白暉心中對宣太后有多尊敬。
這是一位超越時代,敢作敢為,為大秦一統天下雖然不擇手段,但卻付出一切的女子。
巾幗英雄這個詞就是為宣太后而準備的。
最后一個禁忌就是,唐八子不應該來色誘白暉,這才是禁忌中的禁忌。
兄弟,秦王待白暉如手足,白暉自然待秦王如兄長。
“慢!”正在親衛準備將唐八子拖出去的時候,隔間被打開,穿著騎裝的宣太后走了出來。
唐八子懵了,卻不再害怕,她知道自己必死。
正當唐八子準備開口再說幾句硬話的時候,只見宣太后抄起白暉的障刀砍在幾案的竹簡上,然后抽出幾片竹筒對著唐八子的嘴就是一陣猛扇。
“敢罵我,你這賤婦。”宣太后不親自打幾下絕對是怒火難平。
一直打到唐八子臉都變形了,宣太后扔掉帶血的竹簡吩咐道:“贏柱按入水缸之中,她,亂棍打死,棄尸荒野。”
“諾!”
雖然是白暉的親衛,但太后親自下令,這個命令他們要執行。
唐八子已經被打的暈死過去,幾個親衛將取拖走。
其余的親衛在文蘿的示意下,趕緊退離。
宣太后看著白暉笑了:“這才算長大了,連個女人都不忍心的殺的,在這亂世你怎么就活了這么大。老娘我在十七歲就砍過人,十九歲就殺過埋伏在我身邊的宮女,當年就是先王我也敢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不就是一死嘛,有什么可怕的。”
白暉一陣陣惡寒,遇上這彪悍的太后,也真是沒數了。
宣太后大喊一聲:“來人!”
白暉的親衛小跑著就進來了。
聽見宣太后吩咐道:“趕緊去給本宮準備,本宮又累又餓。”
“諾!”
親衛出去后,宣太后問白暉:“說說,如果秦王真的有不測,你有幾成把握造反成功?”
白暉笑了:“太后,我需要造反嗎?”
白暉這個反問讓宣太后愣住了。
“太后,造反之后我能得到的比現在更多?還是說,相殺我的人會變少,或是說,我能比現在活的痛快。眼下,監察百官有李曇、政務有荀況、外交雜務后勤有穰侯、打仗有我兄長,眾叛親離之后,事事要勞神,何苦呢?”
“權力!不對。”宣太后搖了搖頭,白暉眼下的權力已經很大了,只是白暉很少使用自己全部的權力。
大多數時候,白暉只是出個主意,然后就不管了。
確實如白暉所說,秦國眼下的強大靠的確實是那四人在支撐著秦國。
律、農、兵、匠、商。
秦國強在齊心協力。
“說的好。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娘的半個兒。”
“半個兒不好聽,那是女婿。一個兒也行。”白暉傻呼呼的笑著。
宣太后在白暉的臉上拍了幾下:“挺不錯,長的白白胖胖的,就是笑起來有點傻。趕緊去,親自下廚房準備幾道拿手的小菜,來孝敬一下老娘。”
“是!”白暉點點頭,卻沒動。
“還有事?”
“有,這亂棍打死,萬一列國發覺,我秦國應該如何對外宣布這個消息呢?”
宣太后冷冷一笑:“要她死,還需要理由。秦王打死一個宮妃,需要理由?你真的傻的出奇。”
白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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