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項汕不太理解,這些人都是他們四國的奴隸,有什么必要活路。.
留下這些所謂的貴族只有一個用處,就是得到其他部落,或是地形,或是人口,或是兵力的各種情報。
再說其他的活路,這些人有活下去的價值嗎?
別說這辰國,就是在中原的戰場上,白暉殺掉的貴族還少嗎?
留活路?
項汕表示很可笑。
可當下午的時候,白暉的親兵把這些辰國部落的首領們拉到大帳內之后,項汕信了一半。因為白暉的大帳內擺上宴席,而且還是很華麗的宴席。
白暉說道:“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拿出一些你們看不上眼的酒菜,勉強吃兩口吧,一會我還有事‘求’你們。”
白暉一個求字,嚇的這些人全部跪倒,幾乎又一次暈過去。
“跪著,我賞賜的食物給我吃。有一粒米掉在地上,你們給你連土挖出來吃掉。”白暉的話音落下,幾把刀就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很嚇人,只有哭泣聲。
白暉擺了擺手,有人捧著絲綢、瓷器、玉器等放在他們面前。
“見過嗎?”
“上國珍品,賤民不曾擁有。”
白暉問道:“你叫什么?”
“勇箭!”
“你勇嗎?姓氏如何?”
“無姓,無氏,賤民是殷商遺民。”勇箭低聲說道。
白暉點了點頭,心說也只有殷商遺民才知道什么是中原的繁華,想了想之后說道:“那所謂的主力軍團,是真還是假?”
“是真,去攻打東邊的兩個部落。但在上國大軍前,不堪一擊。”
“不要說廢話,我問你什么就答什么。”
“是,是。”勇箭將頭緊緊的伏在地上。
白暉品了一口茶后問道:“你有多少把握收伏這支主力部隊?或是說,你要什么,錢、糧、絲、瓷?”
“十成,十成。若有一絲差錯,愿全家處死。”
勇箭的語氣充滿著興奮,而且他的雙眼閃著光芒。
白暉來了興趣:“你倒很自信?”
“主,主將是我弟弟,只須一點點小計謀,殺死那些不聽話的人,便可控制全軍,只需要上國貴人給予一點點恩賜,他們便聽從上國貴人調派。”
勇箭的信心倒不是憑空得到的。
白暉很滿意這個回答,微微的點了點頭:“你去安排吧,本君聽你的好消息,若辦的好,賜你貴族的身份,并且由天子賜姓。”
“謝上國貴人。”
白暉又指了指其他人,卻沒說話。
勇箭猛的站了起來,這時白暉的親衛遞了一把刀給他,只見勇箭拉起一人將刀遞給了那位,然后又拿過白暉親衛的另一把刀。
那位倒是機敏,立即和勇箭兩人砍死了其余的人。
“滾吧。”
白暉用了一個滾字,勇箭卻帶著另外一人磕了一個頭后,跪著退到大帳門口。
這時,白暉突然說道:“忘記了,說是宴請你們的。來人,送酒菜給他們,然后給賞賜錢幣三萬。”
“諾!”
勇箭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項汕入內,雙手擊掌:“不愧是秦大河君,今日之事當為佳談。”
項汕入內之后,有親衛進來將地上的尸體還有血跡快速的清理干凈,然后將所有的酒菜全部拿走,有廚師開始準備新的酒菜。
項汕坐下后對白暉說道:“武安君往北去了,他要親自看一看箕氏侯國的守軍,也會安排人潛入箕氏侯國。”
“我兄長就是閑不住,總是在忙碌。”白暉客氣了一句。
“大河君不知道下一步有何安排?”
白暉其實早就有打算,不過還是假裝思考了片刻后才回答道:
“命人去燕國、齊國,收購大量的下等軍械,將就著能用就行。然后武裝辰國的那些人,給予他們布匹,錢幣。然后由咱們的精銳作監軍,按五百精銳配五千人馬計算,讓他們去打先鋒。”
項汕眼睛一亮,起身施禮:“大河君妙計。”
“再接下來,奴隸不要都運回去,在這里開始挖礦,然后捕魚、種果林、曬鹽。唯一不能作的事情就是種田,運到這里所有的糧食都不能作種子,這半島不能留下一粒種子,然后發給他們的糧食最多夠吃五天,行軍打仗例外。”
項汕一揮手:“大河君慢講,來人,準備記錄。”
來的可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隊書吏,他們生怕少記了幾個字。
都準備好之后,白暉這才繼續說道:“不留糧食,那么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可吃。想造反也要有糧食才行,若發現不對寧可燒光也不留一粒糧食。掉頭就派大軍前來圍剿叛軍,這里就是奴國。”
“記下來。”
“但是,咱們也不能壓制的太狠了。壓的太狠必有反抗,先將人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狗奴,聽話的這一種。這些人敢有一點不忠就往死里打。但也要讓他們享受高人一等的富足。”
項汕追問:“比如勇箭?”
白暉搖了搖頭:“他是第二類人,殷商遺民,他要更高一等,他們奴隸中的貴族。”
項汕大笑:“果真精妙,就這么辦。”
白暉繼續說道:“最后一類是純奴隸,但這些純奴隸也要區別開來。分為識字與不識字的。當然,狗奴不需要識字,他們只要聽話就行。”
“這個,依我理解,狗奴應該是比奴隸更高一層才對。”
“高,不代表他們需要識字。所以讓奴隸把仇恨放在狗奴身上,換個理解的就是,咱們是好人,咱們不打人,咱們給飯吃。但打人的,壓迫他們的,驅趕普通奴去作苦力的,是狗奴。他們之間才是階級矛盾體,咱們是上國。”
項汕愣住了。
那些書吏也愣住了。
白暉的話他們完全不理解,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階級矛盾。
白暉沒解釋,只說道:“要教識字,理由是為了更好的干活,比如瓷器的繪畫、記賬、宣讀文書等等。這些事情還要有人作的,如果不斷的讓咱們派人過來,怕是有些難。”
看項汕還不是很明白,白暉語氣加重:“一句話,以夷制夷、以蠻制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