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的規矩燕人們聽懂了。
他們不會憑白得到任何的東西,一切都需要他們親自去掙,抓不到奴隸就自己去挖礦。
好在,白暉可以先提供他們三個月的生活所需,再補貼三個月。
半年之后,就要靠他們自給自足。
而且不僅是銀礦區,還有更遠的地方,只要燕人過來的人數夠多,也會劃一塊地方給燕人。
要守的規矩有兩條,一條是倭島這里的規則,另一條就是秦律。
倭島的規矩很有意思,比如可以打架,但不能動刀子。對于奴隸,誰先發現的倭人村落,誰就有一個月的抓捕保護期,超過一個月沒動手,或者沒打下來,其余人便可以去攻打。
當然了,也可賣掉這個保護期。
比如越人有個二十人小隊,發現了一個足有五百人的村落,越人的主力在對付一個千人村落,而且距離很遠。所以這支小隊就抽兩成利,將這個村落賣掉。
秦、魏聯合出手,湊足了八百人手,一夜就包圍了這個村落。
越人最終得到了七十名奴隸,以及一些村中的財貨。
白暉繼續說道:“類似的規矩有很多,我建議你們選幾個識字的,去特別學習一下。”
燕人到倭島的消失白暉沒有瞞,也根本就瞞不住。
燕國很弱,但燕人卻不是草包。
他們剛住下才兩天,就和魏人打了一架,四十人對四十人,雖然是險勝,但卻也讓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站穩了腳跟。
熊子蘭卻不懂了,明明白暉可以控制這里的一切,為什么不制止這些人械斗呢,只是嚴令不許使用軍械級的武器,也不允許故意殺死對方。
但打斷手腳的事情,卻是常有發生。
沒幾天之后,又一批燕人到了,第一批燕人有一半是老弱,第二批燕人卻有八百多個精壯的漢子,這八百人當中還有一百人是一座小城的守衛燕軍,算是三流的正規軍。
除此之外,還來了一個穿著破舊錦衣的三十歲上下的人。
這些燕人都以這個男子為首。
燕國來的第二批人到了之后,白暉沒有再去迎接,但卻派人關注了一下那個穿破舊錦衣的男子。
很快,有報告上來:“報,那人名樂問,是樂毅的侄子,已經派人去燕國打聽了,是本家侄兒還是親侄兒,必能打聽出來。”
“樂毅的侄兒!”
白暉倒是來了興趣,樂毅背燕,樂氏一族死了不少人,也逃走了不少人。
又有人來報:“報,燕人組織了二百人與齊人約斗,要爭一處水潭之地。”
“那水潭很重要嗎?”
上報的人說道:“那水潭是甜泉,水有兩路,一路從東邊山頭有水流匯入,另一路是水潭南約半里,有一眼泉水,不過泉水在山石下,順石間流入水潭。”
白暉再問:“水潭的位置?”
“依地圖所示,水潭為無主之地,正好在三塊區域中間。”
“另一塊是分給誰的?”
“是楚國。”
聽到是楚國,白暉笑了,立即吩咐道:“去,安排人將這個消息告訴楚人,既然是約戰,那么秦軍派十人觀戰。”
“諾!”
護衛們小跑著去為白暉辦事。
楚人在這里,此時總人數不超過兩百人。
熊子蘭接到消息之后,有些手足無措,他想借白暉的力量制止燕人與齊人對水潭的爭斗,所以立即趕到白暉處。
“暉弟,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白暉先是大吃一驚,然后急急說道:“幫你?子蘭兄遇到什么為難的事情,你說,我保證給你辦了。我白暉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還是有點小權力的。”
熊子蘭原本急切的心情瞬間變味。
什么叫你不是大人物,什么叫你只有一點小權力。
熊子蘭無力吐槽,只說據實說明來意:“我想請你制止燕人與齊人爭那水潭?”
“水潭?”白暉大吼一聲,然后一臉驚訝:“子蘭兄,你確定所說的并非一城之地,或是某個大湖?僅僅就是一個不足三十丈,一丈深的水潭?”
白暉的反應太過激烈。
熊子蘭先是一愣,心說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小水潭,可再一想不對,這關系到楚人在這里的地位,不能被人欺負了。
面子問題,比一座城只大不小。
熊子蘭眼神變了:“這就是一座城,若是在這里丟了這水潭,那么我們楚的臉面何在,以后在倭島還能抬得起頭嗎?”
“是嗎?”
“是!”熊子蘭態度堅決。
白暉沒理會熊子蘭,獨自一人站在屋外看著遠方。
熊子蘭只當是白暉在思考,所以也沒去打擾。
白暉確實是在思考。
原本白暉想的是,若沒有爭斗,人便少了血性。這才僅僅是倭島,將來大秦可是要往南走,甚至往西走,路還遠的很呢。
過于平和的生活會讓人失去血性,禁止使用殺傷性武器的械斗,可以激發人內心的血性。
但眼下,動不動數百人的械斗,這受傷太多總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的械斗時間久了,或許會引發戰爭。
白暉可不想讓華夏在倭島再來一次戰國。
思來想去,白暉想嘗試一下新的方式。
白暉吩咐道:“來人。”
“在!”
“去吩咐一下,十三族、燕人、中山人、楚人各派代表前來,本君有些規矩要講一講。”
“諾!”
看著白暉的護衛領命而去,熊子蘭松了一口氣。
因為白暉要講規矩,燕人與齊人約定的械斗也暫停了,兩邊倒是和諧的都在水潭邊取水。
數日后,最遠還在二島銅礦的魏國一位公孫都趕到了白暉所在的位置。
白暉把會談的地點改在礦區東北方向,后世稱為出云的位置。
這里有一座耗時一個月,動用三千倭奴搭建的純木制的院落,背山,往南是湖,往北是海。
礦區太過吵雜,白暉是來度假的,不是來挖礦的。
客人都到了之后,白暉先是讓人準備生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