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他還真聽過這個地方。
或者說,是他事后特地去打聽的……
突然到得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蘇閑自然是要特地將周圍所有的環境都給偵查個遍。
而浪崖島。
當時他還奇怪,為何在人類聚集的所在,竟然會有這么一個完全偏僻的曠野荒島。
可當他悄悄往那邊飛行了一圈之后。
果然發現了問題……
之前還不顯,但當他靠近那浪崖島之時,一股若有似無的沉重感侵襲心頭。
這壓力并非幻覺,而是直接作用于他人內心。
乃是真真正正生物鏈最上層生物的注意……讓人本能生出的警惕之心。
蘇閑便知道了原因,感情這浪崖島上,還有實力至少可比斗尊級別的異獸存在!
想來,可能它比人類定居于此地還要來的早的多。
不過當時那異獸相當克制,蘇閑并未招惹于它,它察覺到蘇閑的氣息之后,顯然也無意與蘇閑為敵……要知道如今蘇閑本身實力便可比斗尊,加上幽冥十殺陣和曾經斬殺斗尊的心態氣度。
自然不必害怕任何怪物。
因此,雙方一觸即離,之后,蘇閑再未往那個方向而去,而那異獸也許是顧忌蘇閑,之前海邊還偶爾會有潮汐產生。
可從蘇閑來后,這兩年,一直安穩如初。
但依著蘇閑的估計,異獸乃天地異力所生,實力強大之余,更兼之壽元遠勝人類……
恐怕它在這浪崖島上,至少也生存了數千年了吧?
心頭諸多念頭閃過……
蘇閑問道:“你們要去的是浪崖島?可就算是我這個外鄉人也知道,浪崖島上有史前巨獸的傳說,正因如此,到現在文明都還不敢開發這一塊兒……你們就這么傻乎乎的沖進去了,不怕有危險嗎?”
“嘿,都是遠古傳說了,你還真信這個呀。”
王小蠻擺了擺手,一臉的不以為然,笑道:“我爸爸的爸爸都是聽著這個傳說長大的,可他老人家到死都只是聽著這個傳說,壓根沒見過活物……這說不定就是以訛傳訛,文明不開發這個孤島,不是據說這島上鳥不拉屎,沒什么珍貴的礦物或者天材地寶嘛,怎么就跟異獸扯上關系了?”
蘇閑:“你就直白說你爺爺不就成了么?怎么還爸爸的爸爸那么繞彎子……”
“我也只是為了表示時間之漫長嘛。”
王小蠻唏噓嘆道:“不干這一行,不知道這一行的不容易,你看天星學院的導師輔導員一個個是不是都是威風八面的?我告訴你,其實他們心里苦著呢……考核一年一次,但老重復同一個調調吧,又容易被人嘲笑守舊老成,因此,學院的考核地點基本上是一年一換,可哪有那么多地點給煉?去年在燭龍坡煉了一伙,結果今年考核之前,學院里已經有老學員開始給新學員兜售燭龍埔的地圖了,而且銷量還不錯……你說,再讓他們去燭龍坡,還有意義嗎?難啊……”
蘇閑無語道:“那也得安全第一吧?”
王小蠻啊哈哈的得意笑了起來,“蘇閑,你是修仙文明的人對吧?”
蘇閑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
王小蠻笑道:“你們修仙文明,說好聽點叫關懷學員人身安全,但說不好聽點……那就是不爺們,但凡修煉一途,無不是與天爭鋒,一點點小挫折就嚇的不敢去了?想當年,炎帝蕭炎可是歷經數百次劫難,才終于成就炎帝之位,成為我斗氣文明至高無上的精神支柱!”
蘇閑嘆息,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確實,斗氣文明本就較之修仙文明來的粗豪的多,甚至于考核方式也要危險的多,基本上一成兩成的死亡率,完全都不算什么……入學之前,簽訂生死免責書是第一要務。
據說曾有一屆學員,當時考核通過的有200人,但當他們畢業的時候,已經僅僅只剩下了28人。
剩余的……基本上都是在互相爭鋒斗毆中,喪失了性命。
但這樣的歷練方式,這里的斗者們自開始修煉便經歷生死之危,就心性而言,恐怕是諸多文明之最。
也難怪天星學院敢將新的考核地點放置在這個地方,單單這個可怕的異獸,便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噱頭。
至于危險,說有自然是有……但幾百年都不曾出現的異獸,危險性已經幾乎可以說是零了。
他們看中的,估計還是里面那數之不盡的毒蛇猛蟲。
“行了,別多說了,都已經確定是那個地方了,我不過是個新加入天星學院的新人而已,學院門口拴的狗輩份都比我高,資歷都比我老,就算你說那里很危險,我也沒什么辦法……倒不如說,我更該做足準備才是。”
王小蠻問道:“所以啊,買你的丹藥,借你的裝備,你干不干?”
“干,當然干。”
蘇閑想了想,當時自己所感知的,那異獸似乎習慣久睡,倒是不必太過擔心,但浪崖島上布滿毒蟲,危險性可是一點也不低。
他說道:“丹藥的話,我有幾顆百元丹,可解百毒,給你備上十顆……”
王小蠻臉上露出了些微窘迫神色,含糊道:“用不了那么多,三顆,三顆就成,我最近為了打通關系沒少花錢,哪那么多錢買你這個黑心商人的東西。”
“租你的店面那么久了,算是感謝吧,贈送的,不要錢。”
蘇閑笑了笑,說道:“你也說了,自產自銷的東西,本錢很低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交的起你那天價的房租?”
王小蠻不滿道:“兩年沒漲過你房租,你好意思說我天價?”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你的人情,我自然都記在心里,不過……裝備的話……”
蘇閑想了想,說道:“你等一下。”
說著,他轉身進了內室。
過不得多會兒,他已經捧著一套看來頗為輕薄的衣物出來,遞給王小蠻,說道:“給你!”
“這是……”
王小蠻困惑的接過,只覺入受輕薄如無,其上更有淡淡溫熱。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跟你借一下而已,你至于拿你穿舊的給我嗎?這還是剛脫下來的吧?我姑且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什么的,你還怕我把你的新法寶穿成二手的不成?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是這么輕浮隨便的女人?”
說著,她臉上不自覺的浮現些微羞惱神色。
如果不是那張帥臉實在好看,她已經忍不住一拳糊上去了。